第40章 梦醒
四十、
落日的余晖，懒洋洋的洒在马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微风和煦，气温宜人，一个美丽的，下班时分。
“下班啦！”都没有更换制服的女孩，将发丝背到耳后，“坐稳了，姐姐带你回家！”
后座的男生，抱着女孩的背包，裹着一身略显肥大的休闲衣裤，一脸幸福的将头侧帖在女孩的背上, “快点骑，快点骑，我忘了关火了，家里还煮着粥。”
“你个笨蛋，你烧了房子，就只能去大桥下面找我了！”女孩故作愠怒的拧动了电动车的把手。
“好害怕啊！”后座的男生，张开了双臂，“回家吃饭了！我做的！”
男孩记不得自己从何处来，又为何而来，只知道每天准时接女孩回家，然后一起做饭，早上再将女孩送到单位，日复一日，他也不记得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
“臭弟弟，又把粥熬干了，成了软饭了，你吃，我可不爱吃。”女孩噘着嘴，瞪着男孩。
“好了好了，我明天多放点水，好不好，要不我给你煎个蛋？”男孩有些心疼的说到，“我做饭确实很一般，因为做饭不是我的强项。”
“不用了，就吃这个吧，还有，你不要在屋里玩火好不好，我裙子上的那个洞，别说你不知道！”女孩用筷子指着男孩，“你啊，不是我，谁来照顾你！”
“不玩了，不玩了，我现在对火焰的控制很熟练了，师父说，等我练好了，可以给你表演个火焰与雷暴的烟花，一定很漂亮的。”男孩将盘子里的菜，轻轻的放到了女孩碗里，“下周有个庙会，我想去摆摊算卦，要换季了，你还没有新衣服呢。”
“你啊，多看看书吧，四级还没过吧？”女孩将更多的菜留给了男孩，“再不过，你连工作都找不到，真想靠在庙会忽悠人活一辈子？我可不愿意。”
“我会的，我会的。”男孩点了点头。
“你刷碗，完了来找我背单词！”女孩一抹嘴，进了屋。
“不能玩游戏吗？”男孩小声刚一嘀咕，从屋里传出女孩的喊声，“敢玩游戏，我就把游戏机拆了，赶紧看英语。”
男孩吓得差点掉了筷子。
“笃笃笃”有人敲门。
男孩慢慢的放下了碗筷，向女孩的房门看了一眼，转身去开门。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个美艳少妇站在门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男孩。
过了一会，两人都没说话，少妇先开口了，“不请我进去吗？”
“嗯!”男孩这才将少妇请进屋里。
少妇没有坐下，而是围着这房间转了转，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还不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男孩听得少妇的话，低头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少妇又问。
男孩突然语塞，自言自语到“我是谁？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你不想回去了？”少妇盯着男孩的眼睛。
男孩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女孩的房门。
“看什么？你想起自己是谁没有？房里是谁，你知道吗？”少妇加快了语速，“快想！”
“我？”男孩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拽了几把，说不出话，将目光投向了女孩的房间。
“你在看什么，你在等什么？”少妇一把将女孩的门推开。
空无一物，当门打开后，房门打开后，仰视，满眼天空、繁星；俯视，一望无底的深渊。平行看去，女孩身体不着一物，就那样的悬在空中，“你要走了吗？”
“走？”男孩看到女孩的样子，感觉头痛欲裂。
“走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吧！”女孩如同踩着空气般，来到的男孩近前，“你不能长期留在这里的，该走了。”
“我去哪里？”男孩留着看，看着女孩，“我不想走！”
“哭什么？”女孩帮男孩擦了擦眼泪，“忙完再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忙完？”男孩一脸惆怅的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那个少妇，“我不想走，我喜欢这里。”
女孩忍住泪水，将男孩抱了抱，“忘了我，千万忘了我，好好对卡卡！”
说完，女孩一个转身，跑回那个空空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任凭男孩再敲，里面也没有了回应。
“你还想不起你是谁？”少妇眉头微皱，“你还记得三岔路吗？”
“三岔路，三岔路？”男孩扬天长啸，“我是，我是，我是谁啊？”
“记得卡卡吗？”少妇又报出一个名字。
“卡卡?刚才也提到了卡卡，卡卡是？”男孩满地转圈，来回踱步，此时窗外的景物已经开始坍塌，好多楼房已经归于废墟。
“我记得，我记得卡卡，卡卡呢？我卡卡呢？”男孩挨个房间打开，不知道在找什么，“我，是，……”
“不，我不想是，我想在这里，在这里，我不想走！”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嗷~~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长啸。
“卡卡 ，卡卡！”男孩抬起头，四下寻找。
“臭小子，赶紧醒来，他们都在等你，快点！”少妇突然呵斥道。
男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目光有些呆滞，口中不停的念叨，“我，我，我想来了，我不想想起来，但是我必须想起来，我是谷忘川！”
随着这一句“我是谷忘川”，整个楼房开始摇晃，屋里的摆设开始掉落，还没清理的碗筷，摔在地上，破碎一地。
“还不走，还不回去？”少妇提高了声调，“谷忘川，还不醒来，等待何时？”
那男孩最后看了女孩房间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开始坍塌的世界，擦了擦泪水，一把拉开了房门，一团白光闪过。
“他醒了，醒了。”当谷忘川睁开眼的时候，看了江南柳、莫非、还有伸着舌头的卡卡，还有没了胳膊的红裤子、绿袄。
“你小子幸亏醒了，差点把你姑姑仍在你的意识里，你有点你师父的霸道劲。”一个妇人的声音，从厅里传来。
“没有三姑姑，你早就死了，你快把我们吓死了。”江南柳按住了试图要起身的谷忘川，“你到底咋了？三姑姑的脸色都变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让我再躺会！”谷忘川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