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坦诚会议

一百三十四、

午后，一个夏天的午后，一间幽静的茶馆里，三个低头耷拉脑的男人，坐在包间里，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

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但是三个人谁也没有举杯，满脸的心事重重。

“怎么逃走的？”还是谷忘川先打破了局面，“左一平，他都说了什么？”

“他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只是承认了那些女孩的死，那件连衣裙和他有关，但是他否认了舒丹最后的跳楼是他干的。”左一平情绪低落。

“没有别的了？”谷忘川看看自己的左手，伤痕已经基本结痂了，有些微微的发痒，“玉坠他说了吗？”

“没有，甚至没给我询问其他事情的机会，他便消失了，还打伤了水姐和欧阳。”左一平唉声叹气，“不过我发现，有些事他真的不敢说，我怀疑他后边还有个组织，而他只是组织的外在人员，他替那个组织做事，并且他宁可死，宁可受折磨，也不愿说出背后的事情。”

“我也发现了，但是这些消息不足以让我们找出幕后的组织，并且，我们无法形成案件报告。”谷忘川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江南柳，“你有心事？”

“没有，我在想叶蓓，叶蓓为什么要杀宇文国！”江南柳婆娑着茶杯，但是没有将茶水倒入口中，“她给你的暗示，真的只是宇文国，是让你杀宇文国？”

“如果不是宇文国，那么叶蓓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谷忘川觉得江南柳的话，有些道理。

“玉坠都是挂在胸前的，对吧？”江南柳分析着问题，“但是叶蓓什么时候将那个玉坠放到了嘴里？”

“你继续说！”谷忘川点点头，表示赞同江南柳的话。

“如果不是叶蓓故意的被抓住，我觉得凭目前左一平那几个人，能不能抓住她，很难说。”江南柳也不顾左一平有些不满的眼神，“我猜测是叶蓓故意来的，并且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和川哥交代那句话，做那件事，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就像叶蓓所说，我们都是棋子，我们都在棋盘上，而不是下棋的人！”

“叶蓓的目的是什么呢？”左一平插了一句。

“我目前没想到她的目的，也许她没有目的，而是有人让她来的！”江南柳想的很冷静。

“我们都是棋子？”谷忘川对这句话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才是叶蓓想告诉我的吗？如果想弄懂这件事，或者说我们三个能活下去的话，我们就要去棋盘外面，不说去当下棋的，起码要做个观棋的，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盘棋局里。左一平，我们是怎么来的，你还能记起吗？”

“这也是我正要说的消息，我完全找不到调你们过来的文件，也想不起来是谁给我提的建议，让你们过来，现在如果查起来，一定就是我的个人行为了！”左一平长出一口气，“我从发现这个事情时候，就已经明白，我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或者说一个湍急的旋涡，我都不求活着出来，我只想留个清白！”

左一平的话，让在场的气氛更加的压抑，江南柳明白左一平的意思，九处，这个听起来风光无限的单温，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没法见光的，很多时候，做个无名英雄已经是幸运的，更多人的，会将一个黑锅，无限期的背负下去，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

“没那么严重，你两次丢了人犯，上面怎么说？”江南柳有些担心左一平。

“上边还没说什么，报告正常写，案件慢慢查，我这一次，每一步都觉得不顺，好像我们做什么都不对，从九处逃出去，这个人一定不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枚简单！”左一平将凉茶饮下，“你们要走吗？”

“何出此言？”江南柳听得左一平这么说，有些奇怪。

“这本不是你们的案子，你们来的糊里糊涂，经历了几天糊里糊涂的事情，现在结果也是更加糊里糊涂，我怕你们不走，会受到牵连。”左一平这些话，说的很是真诚。

谷忘川接过了话茬，“左一平，你都抱着当烈士，国旗加身的理想了，我俩可以陪着你，起码帮你把国旗盖的板正一点！”

“我还得感谢你！”左一平没想到谷忘川会这么说。

“我们不想走，这件事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卷进来了，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掉的。”江南柳也同意谷忘川的话，“左一平，我觉得你们内部有问题，舒丹的死，宇文国的逃，两件事放到一起考虑，如果不是你们内部有问题的话，那就是见了鬼了！”

“我也猜到了，但是我目前找不到谁是内鬼，所以我才一个人来见你们俩，你们还掌握什么情况吗？”左一平摸摸身上，“川哥，来根烟！”

“你有什么想法？”江南柳递过去一根烟，“左一平，我们这个行当，其实不只在拼命，连灵魂都搭上了！这件事你手里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关于这件事，在你们来了以后，我的直属领导私下里和我说过，不想让这个案子的风头被你俩拿走，想把这个荣誉留在D市，留在这里，让我都留个心眼！”左一平有些内疚的说，“但是我确实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算了，我来理一理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谷忘川想了想，说到，“第一，江南柳到D市现场是一个晚上，正赶上舒丹第一次坠楼，当时你们俩亲自对她进行了问询，有一个神秘的15号教室，对吧？第二、当天晚上，江南柳你们两个在后半夜来查看这第十五间教室，没有找到，但是你们在楼顶发现了那三句诗，并且江南柳好像看到了谢芷珊。第三、那天的白天你们俩在休息，晚上七点多，江南柳回到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叶蓓，受到了叶蓓的警告，当晚，也就是第二个晚上，江南柳在楼顶遇到了那第十五间教室，并且差点牺牲，是我救了他，并且我们亲自体验了那间教室，还救出了那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你们一直只是在跟踪，监视，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也在那个晚上，我在那个废弃的会议楼，遇到呢知了和尚，还有叶蓓，谢芷珊，我知道他们再找祭品。”

谷忘川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和知了打完之后，应该是见到了谢芷珊，然后也就是天亮后，你们抓住了叶蓓，并且叶蓓在我眼前，烟消云散的，叶蓓临死前，将一个玉坠吐到了我嘴里，是她传达给我的最后一个信息。然后我在九处被审讯了一天，到晚上才被江南柳保释出去，紧跟着就是舒丹的死亡，这里面有个关键线索，作案的是个熟人，或者说，很可能是熟人！然后才有了王永嘉的死，蔡琳琳充当一个什么样角色？现在我们猜测叶蓓的遗言指向宇文国，并且宇文国昨晚在等一个女孩，叫陆丽萍，她想保研！是我的人，阻止了这件事，我觉得宇文国没说实话，他对女孩的迫害不是所谓的性侵，可能就是那个玉坠，那个玉坠我觉得就像某种毒品，用来控制她们的！”

“这就是我现在掌握的全部线索，还有从那几个楼的投影看，可能这个学校，本身就有问题，可能就是一个人为盖出来的祭祀场所，所以，叶蓓才会说，学校不是学校，学生不是学生。”

“谷忘川，你忘了一件事！”左一平突然问到，“你进门给叶蓓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