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上钩的鱼儿
一百六十八、
一双有些粗糙的手，放到了三组询问室的门把手上，轻轻的转了一下。
一张朴实无华，毫无特点的脸，看了看四周，将耳朵贴在了询问室的门上，听了听，推开了门。
地上倒着三具尸体，一个仰面躺倒，一个趴了桌子上，最后那个穿着肥大衣服的，趴在角落里，胳膊和腿都呈现了一个怪异的扭曲角度。
而相同的就是，三具尸体，都有污血从口鼻中渗出。
三只空空的水杯，已经翻倒在了桌上，没有水痕流出，说明，杯子里的水，都已经被他们喝下。
进来的人，蹑足潜踪的在屋里转了转，先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然后开始寻找着什么，但是，他寻找的东西，一直没有出现。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他差点喊叫出来！
（十五分钟之前）
谷忘川瞬间把江南柳送到嘴边的水杯，按住了。
“别动！”谷忘川一张符纸将小蛇贴在了地面上，然后拿过江南柳的水杯，仔细观察。
江南柳也凑了过来，果然，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好像有颗指肚大小的透明圆球，隐藏在水中。一般情况是看不到的，只有将在目光、小球、灯光放到一条线上的时候，才能隐隐约约看到。
“这是什么？”江南柳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冯亮，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谷忘川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带上手套，拿过了冯亮的杯子，杯子里还有半杯水，但是水里，没有发现那个小球。
很快，谷忘川的发现自己的被子里也有这个小球，这也就说明，很大的可能，冯亮死于这个小球，而这个透明小球与那条红色金冠的蛇，有着莫大联系。
“你们的水？”谷忘川的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暖壶，“你们的水，谁负责？”
“水？”江南柳看了看桌上的暖壶和三个水杯，“水一般都是水房去打水的，这里因为职能特殊，不方便用桶装水。”
“都是自己打么？”谷忘川看了看地上的冯亮，“冯亮是什么时候被这条蛇钻进体内的呢？”
“我们有时候，忙起来，就会让负责杂物的老王头，帮忙打水！”江南柳很自然的说到，“没别人……”
“等等，老王头是谁？”谷忘川突然压低了声音，将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我们一个负责清理杂物的，顺带冬天维修水暖，夏天管理空调，我们有时太忙，或者太累，就让他帮忙打水！”江南柳没说话，在纸上写了这些。
谷忘川竖起耳朵，然后用拇指，指了指门外，又从冯亮的身上，蹭了一些污血，涂抹在二人脸上，最后，二人屏气凝神的装作中毒身亡。
“谁？”来人一回头，看到本来扑倒在地的人，现在居然一脸痞笑的看着他，手里一个小瓶子里，盘踞着一条红色金冠蛇。
“你找这条蛇，还是要找三条蛇？”谷忘川晃了晃瓶子，“你是老王头？”
“你是谁？”来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他是你爹！”江南柳从桌子上直起了身子，掏出配枪，顶上了膛火，“老王头，没想到啊，我来T市时间不长，就把你给挖出来了！”
“你！？”老王头苍老的脸上。肌肉有些痉挛，嘴角微微颤抖。
“这条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帮谁隐瞒？”江南柳抛出了一连串问题，“黑风是怎么死的？冯亮是怎么死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老王头！”老王头好像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直接回答了江南柳的问题。
“黑风是你杀的？”江南柳的枪口，对准了老王头的前额。
“那头猪，从进来我就知道了，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必须死啊！”老王头说的很轻巧，“再说，我就是干这个的，我只能帮他闭嘴了!”
“你是干什么的？”江南柳紧皱眉头。
“我是负责清理的！”老王头毫不否认，他知道，现在抵赖也没意思了，“我就是负责把你们不该知道的线索，不留痕迹的抹去，有时候也负责，杀个人啥的。”
“你干过多少了？”江南柳觉得老王头现在沉着的不正常。
“忘了，记不清了！”老王头摇摇头，“有烟么？”
“给你！”谷忘川自己先点燃了一支，然后将自己的烟和火，都扔了过去，“你为什么要杀冯亮？”
“其实，你们三个都跑不了！”老王头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被你们骗了，你们俩刚才出门那些话，是故意给我听的！其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你明白不算晚！”谷忘川警惕的看着他，毕竟这时候，他们连这个人的身份都没搞清。
“可惜了，你们为了引我出来，可惜了冯亮，你俩，你俩，唉！”老王头叹了口气，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红光瞬间亮起，给老王头那沧桑的脸，镀上了一层红色。
“能说说这条蛇吗？”谷忘川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水里那个透明泡泡球，跟这个蛇，有关系吗？”
“没错，你说的对，那个球，就藏在水里，当你喝下去的时候，也是毫无感觉的，但是蛇会在你的身体你，瞬间孵化，膨胀，然后咬死宿主，钻出来，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们叫你们蛇母！”老王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烟头，目光有些游离，“我没想到，你们俩还能活着！”
“30秒，你的计划差了30秒，如果不是冯亮的蛇，提前出来了，我们两个人也会喝下那杯水！”谷忘川实话实说，“这蛇叫什么？怎么来的，能说吗？”
“金冠赤练，很少见吧？”老王头想了想，接着说，“不是自然产生的，这是一种蛊，人工培育的，蛇都是蛋里孵化的，哪有这么来的？”
“蛊？”谷忘川想起了D市的水姐姐，准备有机会去一趟，让她看看这条蛇。
“没错，是蛊！”老王头掐灭了烟，又看了看窗外，隐隐的月光，有些留恋不舍的说到，“该走了，该走了！”
老王头，转身向外走，江南柳刚要开枪，却看到谷忘川摇摇头。
五步以后，老王头转过身，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谷忘川，“你？”
“老头，你抽的烟，没问题，真的。”谷忘川露出了特有的那一幅，漠视一切的表情，“有问题的，是我这根，可惜，你也吸进去了，我曾经认识一个用蛊的人，而我又怀疑这是一种蛊毒，正好我有一种可以暂时将体内蛊虫镇压的法子，今天试了试，还算有效。”
老王头还在愣神，谷忘川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小腹上，紧跟着老王头如受重拳击打一般，弓起了腰，从嘴里吐出一推秽物，还有一条蜷缩在一起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