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幻觉还是幻觉
一百九十七
长刀、雪亮的长刀横在了脖子上，冷森森的刀锋，闪出一缕邪魅的光芒。
老人一动不敢动，因为他知道，那雪亮的长刀，切掉自己的脖子，不是什么难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冯尧盯着老人，关注着他的那双手。
“我，不能说！”老人摇摇头。
“不能说？”冯尧也不再追问，“我不问了，一会有人来问你的！”
一口鲜血再次从他口中喷出，这次的血更加的粘稠，更加的污浊，一股刺鼻的腥气在屋里传播开来。
老人这才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体内横冲直撞，开始还不觉得如何，现在这股气息越来越凶猛，越来越磅礴，自己体内原有的气息，被这股外来的力量，冲击的稀碎，自己的本来已经理顺的经脉，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再次开始破碎，寸寸碎裂。
刹那间，老人的皮肤上开始出现暗紫色的印记，并且这印记逐渐的扩大，加深，老人觉得剧烈的疼痛，席卷自己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寸经脉，甚至每一个汗毛孔，都在破碎，自己就像一个烧的火热的玻璃杯，突然被扔到了冰水里，就在那个瞬间炸裂。
冯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老人就站在店铺的门口，从开始的手舞足蹈，到现在的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冯尧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老人自己表演。
许久，许久，江南柳已经在冯尧的帮助下，回到了座位上，整个厅堂里，就剩下了那个老人，独自站在那里，从他的额头、鬓角，汗水开始渗出，他那双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时间流逝，从老人进门足足有30分钟之后，老人发出一声长叹，随着他身体从膨胀到收缩，整个人像个气球一样，折腾了几次之后，终于，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息，从他的七窍渗出，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老人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环视了一下现场，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你？”
“不是！”冯尧长刀杵地，看着额头还有虚汗的老人，“你陷入幻觉了？”
“是！”老人有些警惕的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努力凝聚着体内的灵力，刚才如果不是他最后阶段醒了过来，可能就要死在了自己的幻境之中。
他也逐渐明白了，刚才那个女妖，最后强行吐进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悄悄的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引入了一场极其真实的幻觉之中，而自己，也差点死在了那里。
“谷忘川?”老人看了看冯尧，又摇了摇头，否定了！
“确实，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他！”冯尧就坐在椅子上，挡住那扇门。
“我想找谷忘川，不是他，请你离开，我没收到杀你的那份钱，所以我现在不想白白付出劳动！”恢复了状态的老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你还在幻觉里吧？”冯尧冷笑一声，“在我眼里，你那木偶的提线，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
“当我扯下你的头，你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了！”老人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
刀光一闪，老人迅速向旁边闪过，疼痛感从指尖传来，低头看去，右手食指被刀锋削掉了薄薄的一层，露出了里面的红肉。
“不要在我面前摆弄你那个小孩子的玩具，下次就不这么幸运了啊，可能就是手腕！”冯尧面无表情，“我和你一样，我没收到杀你的好处，我也没有必要非得干掉你！”
“你非得插手我今晚的事情吗？”老人眉头皱了下，突然五指做了一个握拳状，冯尧就觉得有人无形中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向下拉扯。
冯尧毫不慌张，借着这股力量，手中长刀转动，刹那间这股力量被长刀斩断。
“你真以为你的木偶线，能杀了我？”冯尧晃了晃脖子，猛地看向老人，“再精巧的机关技艺，在刀锋下，也只能变成一堆废物。”
“是吗？”老人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股如同冬季草原上的西北风一般的寒流，扑向了自己。
老人来不及躲避，极快的速度将双手抱在胸前，一股无形的气场，护住了自己的前胸。
刹那间，那冯尧的刀锋已经到了老人的胸前，但是随着老人双手的一番操作，长刀好像砍在了一块弹性十足的橡胶之上，越往里深入，越费劲，甚至如同一团泥淖一般，居然有了将这长刀陷入的危险。
冯尧也不纠缠，手腕一抖，收刀。
一滴晶莹的汗水，从老人的鼻尖渗出。
自己虽然挡住了刚才的一刀，但是老人的脸，还是感受到了冯尧刚才那一刀，激荡起的空气，那把刀的速度与角度，力量与锋利，皆是恰到好处，完美结合，老人没把握能接住冯尧的第二刀。
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老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看着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冯尧，心下有了一丝慌张。
“我好了！”有些疲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尧没有回头，“你好了？”
“好了，丫头的修为和性命都保住了！”谷忘川面色阴沉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抬眼，看向了那个老人，“你找我？”
“你是谷忘川？”老人看到谷忘川走了房门，心神一动，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我是！”谷忘川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慢慢饮下，“卡卡和黄丫头，是你干的？”
“哦，你说那个黄皮子和那条狗？”老人点点头，“是我，这个没必要否认！”
“行，你自裁吧！”谷忘川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倒了第二杯水。
“你的笑话不太好笑！”老人没想到谷忘川会这么说。
“不是笑话，是告知！”谷忘川喝下第二杯水，舔了舔嘴唇，“我不管你是谁，不管谁让你来的，你今天都无法活着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你师父当年不过险胜我半招，你凭什么？”老人发出一阵狂笑，“你知道谁要买你的命？你对你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啊！”
“我不屑知道！”谷忘川嘴角一歪，突然手腕一抖，一张符纸携带者破空的风声，飞向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