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忠孝如何选择?
四百零六、
这是坐落在T市的高档社区里，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房间，但是房间里传出了让人心慌的呻吟声。
今天是断药的第二天，从昨晚开始，叶伦的老父亲：叶平祥，就开始了痛苦的呻吟，在床上整整呻吟了17个小时，那声音犹如厉鬼夜哭一般，凄厉、瘆人。
一大早，叶伦将父亲安顿好，用束带绑在床上之后，便飞快的将汽车，开上了公路。
在一幢并不起眼的小楼前，叶伦按响了门铃。
“找谁？”生硬的电子音，向叶伦提出了问题。
“买药的！”叶伦焦急的说到。
“会员号？”电子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19922888760”叶伦快速的报出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尊敬的叶伦先生，欢迎光临！请到3号房间”随着这个电子音，那扇冰冷的铁门，打开了，叶伦快速的走了进去。
“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简单的办公桌后面，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男人，扶了扶眼睛，和叶伦打着招呼。
“大夫，我爸爸不行了，需要药，需要你的药，求你了，卖给我点，真的，就一点就行！”叶伦用手撑在桌子上，就差把脸贴到那大夫的脸上了。
桌子后的大夫，表情平静的说到，“叶先生，我上次就和你说了，令尊的药，已经没有配额了，这不是钱的事情，是没有配额了，并且令尊的身体，用我们一号药物，已经不能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了，需要升级为二号，上次我记得我和您交代了，有关升级药物的条件，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叶伦楞在当场。
两周之前，这名大夫就通知叶伦来这里一趟，商量叶平祥后边的治疗。当时这大夫就说告知了叶伦，老人需要二号药物，但是二号药物已经不是用钱来购买的了，而是用内部积分，而这个所谓的内部积分，就要看这个人对他们的贡献是不是够大了！
“我给你钱，大夫，真的，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得救救我父亲啊！”叶伦痛苦的恳求着眼前人，但是这个大夫，一脸漠然的摇了摇头，对叶伦的恳求，无动于衷。
“叶先生，我们公司不缺钱，缺少的是诚心求药的患者，既然您对二号药物的需求，还不是那么迫切，我建议您回家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您依然可以来找我！”
“我需要那个药，我求求你，你到底要多少钱？多少啊？”叶伦瘫软在了地上。
桌子后的大夫，平静的看着眼前那个满脸泪水和鼻涕的男人，表情平静。
“请他出去吧”大夫对着桌上的对讲机，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
“别，别！”叶伦，听到了外面沉重的脚步声，在绝望中，伸出了手，“我答应你们！”
“欢迎你，叶伦先生，成为我们尊贵的二级会员！”大夫表情轻松的递过来一个信封，“里面有你需要填写的资料，和需要履行的义务！哦，对了，这里面还有两粒神药，恭喜您的父亲，可以好好的享受，下一周的生活了！”
失魂落魄的叶伦，看着吃完药之后，恢复了正常的父亲，无力的瘫软在了柔软的沙发里，用力的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
“小伦！”叶平祥洗漱完之后，坐在了叶伦的身边，慈祥的看着他。
“爸，您说！”叶伦强装微笑，看着年迈的老父亲。
“不要为难了，我这一年，都是赚的了，我在去年就该死了，想开了，不能在让你为难了！”叶平祥缓缓的说到。
“爸，没为难，咱好好治病，您别多想，就好好活着吧！”叶伦装作没事似的，反过来安慰老父亲，“我去给您弄点吃的！”
看着叶伦走向厨房，叶平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谁都想活着，长生不老是每一个人的追求，叶平祥也不想死，但是他同样不想看着儿子，如此的痛苦和为难，尽管他不是很了解这个药的来源，但是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儿子为这个药，一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因为妻子和孩子，中午都不回来，叶平祥和叶伦，两个人有些沉闷的吃完了午饭，然后，叶伦借口疲劳，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当下午叶伦上班之后，叶平祥也走出了家门，只不过他在关门之前，满眼不舍的看了看这个家，看了看自己孙子的照片。
初春的下午，乍暖还寒，在谷忘川这里又蹭了一顿午饭的江南柳，才满意的离开了，回单位的路上，江南柳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习惯性的跟了上去。
在九处的档案里，他见过这个人的照片，虽然仅仅是两寸的免冠照，但是以他们的能力，足以记住那个人的样子。
“他不是一直瘫痪在床么？”江南柳透过车窗吗，狐疑的看着那个老人，“我应该看不错!”
很快，江南柳便扔下车子，小心的跟在了那个老人身后，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老人应该是瘫痪多年，出门要依靠轮椅的，但是今天，这人居然在街上行走着，并且步伐有力，看不出丝毫瘫痪的样子。
下午四点多，坐在办公桌前的叶伦，不断的翻阅着资料，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这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叶伦放下电话，表情极其复杂，有些做贼心虚的敲响了副处长的办公室。
“进来！”屋里的人，让他进去。
叶伦做梦也没想到，坐在这个神秘副处长身边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叶平祥，并且叶平祥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他的，而且不太合身。
“江、江副处长，您找我？”叶伦低着头，没敢看江南柳的眼睛，他在九处多年，因为没有丝毫的特殊能力，并不出外勤，只是做内勤工作，当然他的对外宣称，在T市的档案室工作。
“叶伦，赶紧带老人回家吧，幸亏今天我遇到了，不然老人出事怎么办？”江南柳很自然的说着，“有啥想不开的，非得往公园的湖里走?赶紧回去劝劝啊！完了，你今晚加个班，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叶伦这才明白，叶平祥的衣服是江南柳的，而他的衣服，一定是湿漉漉的没法穿了。
“好的！”叶伦点头，算是答应，赶紧带着老父亲离开了，临走前，老人还拉着江南柳的手，不住的道谢！
出门的时候，江南柳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叶伦的肩膀，“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