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歌
少年不服：“师父，那人真不地道，还是我们给他的奖，小尚姐都快哭了，对不起说这么多声他都不理。”
主管看着他：“你只有一个爹，知道吗？”
少年不解。
主管一巴掌扇他头上：“人是你爹呀！要惯着你，你犯的错，他只是好运。凭啥替你扛事啊！”
江陈，不管这少年的想法。
年轻人没有房子，想当舔狗很正常。
他微低着头看向苦茶：“人间的生活很好吧！”
“希望你喜欢上人间！”
每个购物广场都是这样，外面金碧辉煌。
当你走进它的内心才会发现，其实高大上的只是人们心中的遐想。
坐着货梯道负一，走进一个地下室就像走进这个建筑的心脏。
作为一个名气不大的乐队，甚至平常不能演唱自己的作品，因为担心没人听。
经常都是演唱一些口水歌，或者经典一点的老歌，来生存。
江陈这只前乐队的名字叫锅盖。
就是那个常见，有也行，没也行，可以丢弃，可以重要的锅盖。
还没进酒吧呢，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
不是唱歌是在吵架呢！玩音乐，玩不出名堂的多数是没什么心眼，嘴上说的话经常比厕所里的石头还冲，吵起来正常，不过也没人计较这些。
一拿鼓锤的哥们挥舞着手里的鼓锤：“老子，今年24了，陪不下去了，你们有钱，年轻可以谈梦想，我什么都没有！”
“我唱这么多次别人的歌了，就想唱一次自己的歌怎么了！”
江陈，明白了，老命题。
乐队想唱自己的歌，但问题是大家都知道自己那歌确实不好听。
这就尴尬了，在大家这是个宝，但拿出去，外人一看谁把天蓬元帅带出来了！
人酒吧老板，请人是暖场子的。
不是砸场子的！
砸场子请去对面酒吧！
主唱老秦也很为难，这个场子是他的关系找的，他也想唱自己的歌，哪怕是个丑娃娃，当爹妈的也想炫耀炫耀。
看看我家娃娃丑的多独特！
江陈进门，他在这几个人里面最小，但是辈分不是最小的，因为这乐队，为数不多的几个娃娃是他生的。
“各位老大好！”
屋里几个人听见他的声音一回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挥鼓锤的哥们对他笑笑，准备再吵，突然像是中了迟钝剂，一点一点回头：“江子，你对象？”
江陈知道他说的谁，没那个勇气占苦茶的便宜：“就普通朋友。”
“没见过乐队在一起玩，我带她见识见识。”
没关系，那哥们就激动了，这么好看的姑娘值得勇敢。
那哥们放下手里的鼓锤，整整头发，到苦茶面前：“你好我是志合，现在公司职员，一个月六千，家里没房子，但是我人很努力。”
苦茶很给面子：“嗯。”
找一边的椅子继续吃冰淇淋。
江陈看着身边的苦茶：“见识到了吧！以后看见这种人离远点，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没有房子。”
他坐一边：“各位继续，我就是见识见识。”
几个人也放下手里吃饭的家伙，围坐在一块。
江陈看着志合：“要回家了？”
志合感觉自己是跟苦茶不搭，坐江陈旁边：“不小了，要回家传宗接代了。”
“你不是不信这东西吗？”
“我哥信啊！”
江陈不解，认识好多年了：“你啥时候有个哥？”
主唱老秦开口：“他前两天跟他爸拜的把子。”
志合有点不好意思：“我爸说再找不到媳妇就别让我叫他爹了，但是我俩这关系，也不能太生分了，所以我从父子变成兄弟了。”
“你还别说，这几天我哥还真不找我的事了。”
江陈不忍心，他这智商，说重话就算欺负傻子：“估计你爸跟你妈开小号去了。”
他这乐队本来四个人，他走了就剩三了，也没啥技术，本来就属于玩票兴致，三个人也坚持几年。
现在鼓手志合一走，就剩主唱吉他手老秦，跟不说话的贝斯眼镜了。
也就散了。
老秦开口：“江子也在这，咱不是不想唱自己的歌，但人老板请咱来也不是为了让咱唱咱那破歌的。”
这话倒是没骂人的意思，作为地下乐队里最躺平的一只乐队，他们自己的歌经常被别人说破歌，时间一长干脆直接就改名成《破歌》了。
审美是很主观的。
老八看见粑粑，能开心的嘿嘿嘿！
有些人看见大龙虾，还是皱眉。
志合摸着自己额前一缕飘逸的头发：“我没什么时间在青春里厮混了，我已经开始脱发了。”
江陈安慰他：“没事，虽然你头发少了，但是你长脸了。”
“眼镜，你咋想。”
眼镜推推自己的眼睛没说话，一转脸。
江陈看见他半边脸上一个大包，正好张在咬肌上，挡住了他开口。
江陈关心：“咋了，睡觉掉床了？”
他艰难解释：“蚊子咬的。”
江陈不信：“啥蚊子啊！这么大毒性。”
“蚊子是吐你嘴里了吗？”
眼镜凑着脸就像蹭他脸上。
江陈往后一退：“别闹，保持一米距离。”
他递过来几盒冰淇淋：“尝尝，99块钱三个，正好哥仨一人一个。”
眼镜摆摆手算了。
他顺手给苦茶了。
“所以，咱哥几个接下来咋样？不讲其他的这一场最后一次了，肯定要演好啊！”
老秦颜值是几个人中第二能打的，这是江陈得出来的数据，所以第一是他。
老秦开口：“我是不建议唱咱自己的歌，因为人老板已经跟咱约过歌单了。”
地下乐队嘛！
为了钱就容易身不由己。
其实卖艺跟卖身有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不让摸。
志合看苦茶，实在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姑娘，你是咋想的呢？”
几个人看着她，苦茶正准备开第三个冰淇淋，身体素质不是好了一点半点，也没胃寒。
她看几个人看着她，冥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能吃了？”
有点不舍的盖上盖子。
江陈有给她打开：“没事管够，刚才我们几个说话你有听吗？”
苦茶很讲礼仪，没吃东西，点点头。
“想唱就唱，最后一次了嘛！”
苦茶对人间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志合开心了：“看人家小姑娘都明白。”
老秦看着这个几万岁的小姑娘:“不是这么简单的，咱这歌外人确实觉得不好听，也就咱自己觉得好！”
这也是他们爬不到地上的原因，不愿意低头。
生活中低头太多了，玩音乐就是为了挺起胸膛。
苦茶明白：“那就没人的时候唱吧！不行就冲五百送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