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投笔从戎
氓山库房中的醇酒因密封破坏,导致酒精外泄陈化失败。
而空气中的醋酸菌便乘机进入酒中,在醋酸菌的作用下,缸中酒发生了化学变化而变成醋酸。一缸缸的高度白酒因酸败,创造出这个时代的第一美味——酿造醋。
廷尉府很快查证赵传所言不虚,酒缸上的字就是“水醋”二字。
祭酒的脸上冷汗直流,心绪不宁的只想逃走。赵传却丝毫没打算放过他。
“祭酒使君,小子所言确确属实,只是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扣小子一家欺君之罪呀。”
赵传的话名为询问祭酒,实为提醒廷尉使君——此事需细查。
“是呀,东阁祭酒在朝堂上口口声声称赵家欺君,称治粟内吏举荐有误。祭酒是不是也应该有个说法呀。”
廷尉使君的问话不紧不怕,却字字逼人。
廷尉府列位九卿,是独立于朝堂之外监察机构。
现在东阁祭酒落在廷尉府手中,由他们着手查的案子,哪有不破之理。
不日,圣旨颁布下来。
东阁祭酒咆哮朝堂,妄议诬陷,格其祭酒之职,贬为庶民。发配边关,永不录用。
赵家酒坊献醋酒有功,免赵家贱民籍,允赵家嫡孙赵传仕子身份行走。
赵家贡酒按常例,高度白酒高粱醉、醋酒均列入朝堂供奉。
……
太和苑,阴霾压抑着所有人。朝廷去贱籍的天大恩典也未吹散这沉郁气氛。
“赵槐,你知罪吗?”老太公冰冷的声音震得赵槐浑身一颤。
“忤逆长辈,陷害兄长,诛杀奴仆,毁尸灭迹,哪一件都可以将你沉塘!”
“大父,大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饶了槐儿,饶了槐儿。”此时赵槐求的是赵淳,在祖祠中已行过继之礼的父亲。
站在一角的赵济此时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哼,你求谁也没有用。”老太公的话斩钉截铁。
“来人,将这个不孝子乱棍打出去,再不许他进我赵家门,我赵家与他再无关系。”
“父亲大人,不能呀,不能呀。”赵济终于坐不住了。双膝跪爬到老太公跟前,以头抢地。
“槐儿有错,就罚他,罚他跪祠堂,罚他抄经文,罚他做苦役,罚他干农活,可不能撵出家门呀。”
“行了,他本是你的儿子,你千方百计将他过继给长房,你是什么心思我清楚。”
老太公心如明镜平时不去计较,如今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你若心疼,就与他同去。赵家族谱上不差再划掉一个名字。”
老太公如此说话,赵济只好诺诺退回到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儿子赵槐被下人推搡出去。
倒是赵槐,全无刚才害怕求饶、不知所措的样子。冷冷地看眼堂上诸人,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唉,不肖子呀。”老太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由身旁小厮扶着走回内堂。
一直跪坐在老太公旁边的赵淳,自始至终一句话未说。
虽然赵槐是过继的儿子,但在心中也是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没想到竟是同室操戈的结局。
“子不孝,父之过”赵淳深深为自己的失察而自责。
只有赵传丝毫不为赵槐的表演所影响。无论是哭着祈求,还是甩袖而去。
他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漠水的哈市又被匈奴袭击,这次又死了23个人。这些该杀的匈奴人,他们拿走粮食不就行了,为什么还杀人!”
班超将抄录的战报狠狠砸在桌上。这已是近期收到的第四份匈奴杀人抢粮的军报。
公元46年,匈奴单于死,匈奴贵族间爆发了争立单于的斗争,匈奴内部出现裂痕。分裂为南北两部。
后南匈奴的归附汉朝,协助东汉防御北匈奴的侵扰。
北匈奴力量逐渐削弱,原来受匈奴奴役的乌桓、鲜卑开始反击。
生活日益受困的北匈奴,开始侵扰力量相对弱小的汉朝边缘郡县。
班超在卫尉属见到此类战报就抄录一份贴身收藏。他要时刻准备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只要皇上允许发兵,我第一个就要报名。”班超又在憧憬自己的将军梦。
“我家兄长自小就被父亲培养为博学多才,我一直是随波逐流。现在终于有机会展示,塞北就是我的报复。”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是我梦想中的世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班超越说越兴奋,忽然一个鹞子翻身,猛然抽出腰中配刀,横空一扫,挂在厅中的一条纱缦飘然落地。
“嗨,你疯了。别将我的酒楼砸了呀。”赵传笑骂着。
班超又一个翻身转回赵传身边,抢过赵传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文璋,你跟我一起去吧?咱俩一起驰骋沙场。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有脑子当我的军师。”
“唉,我哪有你这份自由,大父和父亲一定不会让我走的。”赵传无比羡慕地看着班超。
历史上班超确实去了塞北,并且一路建功立业。但历史上没有自己。
“平时看你蛮机灵的,关键时侯怎么傻了呀。”班超对赵传这一会的守规矩嗤之以鼻。
“你是说让我偷着跑出去?”赵传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我那过继兄弟刚刚被赶出家门,我若再跑了,大父怎么受得了呀。”
赵传双手抱头仰面躺在地上,无奈的看着天花板。
……
“传儿,圣上发布了击杀匈奴,保护边民的檄文。你可看到?”老太公面色凝重的盯着赵传。
“大父,孙儿看到了。”赵传心跳突然加速,热切的看向大父。
“你的好友班超是不是已报名去塞北?你是不是也想去?”
“大父,我——”
“算啦,别瞒我了,你早就有投笔从戎的心思了吧?”
“去吧!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才应是男儿本色。”
“皇上免了咱们家的贱籍,又允你仕子身份行走。这是天大的恩典。”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