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女之心（4）

柳青像是豁然开朗，笑逐颜开地叫道，“我更相信爱情会像意志一样坚定，和信念一样永恒，风吹草动，喜新厌旧，它不是对爱情的描述，是对一种孱弱的本性的表达，这种性格的人因为缺乏认真的态度和做人的老实，所以不会得到激动人心的真情，有的只是游戏，欺骗，取乐，放荡形骸，因为刻薄了与人交往那条善良的规则，所以得到刻薄的回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这种人被生活的齿轮碾在下面而落下悲惨的低吟的时候，周围的人难以抱以同情和友爱，因此我坚信爱情的伟大和忠诚，它也是做人的一条基本原则，善待它，我们就会得到善报。”

蒋方勤却不以为然，说道，“老实，忠诚，自我克制，它们会拘束我们的自由，侵蚀生命里的主观能动性，最后一点一点地丢失美丽的幻想和拼搏进取的行动。对一个正值青春的人来说，企盼未来比心生甜蜜更有份量，前者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示人的风采，显出人类的智慧和惊天动地的创造能力，后者却只是一种自我感觉，甚至是一种带着自私地自我享乐，是一种满意的自我陶醉。”

薛如丝仍旧平和地笑道，“姑娘，难道因为有了爱情人们的创造力和主观能动性就会被削弱和减损？不会的，在一个人的事业中，爱情正是一股推动的力量，将灌注多少清新的热情和美感，给人以朝气蓬勃和信心十足。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正是爱情所产生的磨合和融洽，人类社会才因此变得和谐，充满欢声笑语和积极进取。”

任卿卿有些威逼地说，“你能用行动证明你所说的那些观点吗？难道在你对社会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可以肯定你会爱一个人到白头偕老？我想只是初涌的激情撼动了你，但是在你的信念里根本就不具备一个目标，我不认为你已经完成了社会人的那些心理转变，我们还显得年轻幼稚呢。”

薛如丝并不赞成上述的观点，胸有成竹地说，“年轻并不代表幼稚加无知，也不代表冲动，狂热，缺乏理智，其实年轻拥有成串的优点和不计其数的迟年暮岁的老年人所无法企及的突出长处，正是因为有年轻人的活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社会的大动脉大潮流，所以呈现在我们视线的社会面貌焕发出繁荣的美丽来，因为一代又一代的人把年轻奉献给了各自的时代，所以在年轻的伴奏下的社会大场景往往超乎一个人想象的壮阔和洋洋大观。”她稍作停顿，调息了一下内心的思想，继续说道，“一个女人心生爱情的时候，难道它不就是一个走向成熟的标志吗？一个轻佻，敷衍了事的人就算已经穿越了漫长的社会的路，她一样意志不坚，处事草率，见异思迁，没有原则和自我放纵。我们已经看到了敞开在前方的大门，社会大熔炉的种种节奏已经在我们的耳边荡响，难道还要逃避这种就在眼前的现实吗？社会不会给我们成熟的时间，我们如果滞留那种状态，社会就会投来鄙视的目光，我们如果沉稳且矫健地走向它，它就会带着崇高的微笑和青睐把人迎迓，谁不喜欢一个自信且精神饱满的人？”

那群年轻女子似乎正受到她的激励和鼓舞，都表现出一种聆听和若有所思，薛如丝继续说道，“有什么能比一个少女的心思更加烂漫无邪？这个最美丽的季节，因为幻想，因为爱情，因为精力旺盛，所以我们深觉丰富而美妙，深觉拥有无穷的希望和魅力，像是得心应手，所向无所不能，但是我们应该告诉自己：我已经是一个有理智有独立思维的人，已经是一个有行为能力的人，漫长的学习历程已经教会了我为人处事，教会了我去接受和承担一个年轻人应有的责任和义务，除了最基本的心理准备和受压能力，还有非凡的活力和积极的态度。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敢思敢想，也敢作敢为，但已经走过了任性的年龄，是最嫩的成年人，是开启天明的第一道暑晓之光，是从源头开始奔向崇山峻岭，向往海天，在这个阶段一个人的精力完满到可以自由挥攉呢。因为老年还远，青少年的种种欢乐记忆犹新，所以几乎不去思想生命的短促和易逝，根本不会忧思死亡和僵衰，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似乎比那浩浩江流还要声势浩大，还要气势磅礴和汹涌澎湃，正是这力量改变着社会日新月异，也正是这力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浩大工程的奇迹，开创了人类思想园地的瑰丽蓝图。”

说到情感的时候，她明显地变得目光异常光亮起来，像是激活了刚才还在沉睡的一处光明，神情也从刚才略有严肃的状态恢复到一种极度的温情里，像是突然从强烈的日光里进入到溶溶月色中。因为欢心激动，她的嘴角已经在快乐的颤抖了，于是她的朋友完全可以直截地感觉出打她心坎淌过的千丝万缕的甜蜜，那一刻几乎担心她的整个身子要融化了，融化在生活的杯水之中，融化在点点滴滴的美妙的回想里，爱情正在让她发生令人惊奇的变化。

她往下说着，声音明显柔和了不少，让人听来有一种酥软的感觉，真像是燕语呢喃那般动听而迷人，“一提起爱情，我就变得小心翼翼了，那是一个玲珑珍宝，我生怕一不小心把它触痛，生怕它掉在地下，怕它沾染尘埃，它可是一尘不染的呀！”她叫得那样轻柔，以致她的同学有一种丢魂和坠落的感觉，像羔羊要迷失了，“不要怀疑我的爱情会天长地久，伙伴们，可以发誓的，我会守着它生生世世不变，它让一个女人变得这样缠绵和忘我，把我的世界变成永恒的春天，我难道要离开温暖的地方去那荒芜或者暑热寒冻的世界？可想而知，只有行为怪诞或者欲壑难填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奇怪的选择！爱情，我热烈地呼吸着它的气息，仰慕着它的形体，惦记着它的种种表现，它哪一个方面确实都显得特别而逗人开心，而这一切都来自与那个青年的相互交往，他又表现出那样的亲切和善解人意，为了我，他付出过多少可爱的举动啊！他的确是一个谦逊的人，但是他突然表现出的勇气让我砰然心跳，他在爱情面前的表现堪称是一个完美的人，无隙可击，因此我全心全意地爱他！如果说他的气宇轩昂在第一感觉里帮他羁绊我了，让我心生欢喜，那么他接下来所展示的层层优异的品性可以说是不能不让我喜不自禁，于是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了。”她惬意地笑着，“如果有人想要我回心转意，去爱恋一张全新的面孔，那真是天方夜谭的事！要是爱情也像美食一样可以挑来拣去，那么感情就像流水一样变化无常，我要痛斥它是个最卑鄙的骗子呢，只有在爱情的土壤上每一份耕耘都会结出果实，都会获得温柔的回报，这是一种善良的无欺的交往，没有市侩和狡黠，因此坦诚相告，无需掩饰、用心良苦，它给人最完全地轻松自在和无数快乐的精灵，能引出心灵深处最美的遐思，打开深思善怀的那扇门，在那里拥有人类最新颖的视野，是美和精彩的天堂，灵魂通过那里去到永恒，不再为俗世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