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岁月依旧人长叹
“欣怡啊,你为什么要给他钱?你满足了他第一次,难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你以后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顾文佩握着女儿的手,哭诉着,心中不免暗暗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时的自私,她此刻应该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欣怡从小就懂事,可是她越这样,顾文佩心中就越觉得对不住她。
“妈没事的,我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家教工作,我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欣怡尽量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道。
“孩子,辛苦你了,是我没用,让你跟着我吃苦,你原本可以不用过这种生活的......”顾文佩蹙着眉,焦虑的。
欣怡很是不解,“妈,您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原本不用过这种生活,我从来没觉得你给我生活不好呀!”
“你,其实........”顾文佩欲言又止,她矛盾又无比自责的转身偷偷拭泪。
“那你也不能太累了,知道吗?下学期就要毕业了,目前还是得以学业为重,妈妈就算再穷,也绝不耽误你的学业。”转移话题,强颜道。
“我知道了,妈。”欣怡淡淡的说着,心中很是不解,为什么妈妈今天的举动会如此反常?
夜幕渐渐降临,欣怡又一次辗转难眠。她原本对生活还是充满信心,可是眼下就算她整日当家庭教师,恐怕也难以维持她和妈妈目前的困境,因为她无法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那样的一个酒鬼“老爹”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此时,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希望他今晚能够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不在了,我和妈妈的生活或许就会慢慢好起来,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真的经不起一个无赖的掠夺。
这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大门前一个巨型的喷水池,在深冬的夜幕下,显得那般的凄冷。好似给人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之感,这是一场看似华丽却暗藏玄机的盛宴。
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大门前,抬头望着大门两旁,那幅用小篆体书写的对联:家和人兴百福至,儿孙绕膝花满堂。横批:家和万事兴。
真是这样吗?墨镜男不免一阵冷笑,随即迈进了这扇大门。
他,就是文家四少爷,社会上人称的四爷——文子瑜。
“四少爷,您总算是回来啦!三夫人要您回家后,立即去她房间。”一位家丁装扮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点头哈腰道。
“我知道了。”子瑜很是无奈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夜晚的文家大厅内,灯火辉煌,头顶的琉璃彩灯直射入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是那样的灯火通明,沿着大厅楼梯的转角处,一副文老爷的油墨色彩画,如此醒目······
可是整个大厅里,除了一些打扫的佣人,子瑜再也看到一位家人的身影,再大的房子,却找不到那种最简单的天伦之乐,哪怕是最亲的兄弟似乎也感觉不到那种亲情。
子瑜疲惫的跨上那层楼梯,随后直径走到母亲的房间,轻轻的敲着。
房门被打开,房间里一位体态有些臃肿,却仍不失神韵的妇人,倚靠在房间的安乐椅上,仰望着窗外明媚的夜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就是文家的三夫人沈月,文子瑜的亲生母亲。
“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子瑜走进房间,坐在沈月身边,撒娇道。
“你也知道回来啊,都什么时候了。”望着儿子,沈月满心欢喜,只是心中又不满他整日不着家。
“今日车子坏了,我是挤电车回来的。”
“你反正每次都有理由——”沈月拿儿子没辙,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笑道。
“是真的,妈——哦,对了,刚听有福说,您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子瑜瞪着他那有神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妈还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沈月从安乐椅上坐起,神采奕奕道,“对方条件挺不错的,她父亲是军阀的一个外交官,跟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吧!赶明儿有时间,跟妈去见见,这次可不许找借口推脱哦!”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的终生大事,不用您操心。”子瑜起身无奈的大声道,最后他又坐下,耐心的,“再说,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成家。”
“你以为你还小是吧,过完年你就二十二了,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子昂都咿呀学语了。”沈月激动的满脸通红,每次只要一跟儿子谈到这事上,母子俩就会争的面红耳赤,最后无奈收场。
“妈,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现在只想一心忙事业,没想这么早就成家。再说,我绝不会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子瑜握住母亲的手,再一次耐心的解释着。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母亲话了,是吧!”
“妈——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由。”
“你——”沈月无奈,“妈就是想让你们见见,你就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
“妈,我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没时间。”子瑜浓眉深蹙,头疼的很。
“夫人,五少爷的长途电话。”就在母子俩争执不休之际,佣人吴妈走进房间,禀明道。
沈月顿时眉头舒展,欢喜的:“是子濯的电话。”说完,忙起身下楼。
······
为什么,您每次听到是子濯的电话,都会这般的欢喜?从小只要是子濯喜欢的东西,你都会毫无怨言的拿给他,您可以处处听取他的意见,考虑他的感受,却从未真正了解过我一天。我才是您亲生的儿子——
望着沈月走下楼梯的背影,子瑜愤愤不平的想着······
在子瑜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就在和文子濯抢夺西,而且每次当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母亲总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子濯一边,事后安慰说:子濯是弟弟,哥哥理应让着弟弟。
文子濯,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着你了。深夜,子瑜穿着睡衣站在自己房中,暗暗发誓。此时,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身影,电车上,一位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校服的女生正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他的心,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模样让他今夜无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