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敬楼堇禾

舍宁还在装模做样的看菜单，实际是在用菜单掩耳盗铃。

“寒先生能吃辣吗？有什么忌口不？要不我们先来条鱼？”

寒亦抽走她的菜单，就在舍宁愣神时，又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上面赫然是一条来自楼堇禾的消息，一条关于她今日来不了的消息，还约了改日。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啊！我就是来相亲的啊！”

寒亦微眯起眼，熟悉的危险味道。

舍宁立马坐端正了，想起之前在就诊室听到寒亦与郝玉的对话，还有之前在婚宴时彭子见的抱怨，舍宁突然有了说楼堇禾坏话的底气。

“她利用我，我就要回敬她。”

“凭你？”寒亦讥诮。

“就凭我！”舍宁仰着脑袋，倔倔的。

寒亦终是不忍，提醒道：

“楼堇禾敢这么做，身后必有楼家大房的协助，你同她作对，就是同楼家大房作对，也是在阻碍楼家的生意。”

“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也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我要得不过就是一份楼家对我和我妈的尊重罢了。”

对于寒亦来说，舍宁的话无不意气。

可寒亦偏偏觉得，这才是一个生动的舍宁该有的模样。

“那你呢？”舍宁回问他，“你明知道楼家大房揣着什么心思接近你，你为什么还要来？”

寒亦不答，又将菜单递还给她。

“我请客，当作你今日帮我破坏相亲的谢礼。”

舍宁笑嘻嘻接过菜单，当真不客气地点起菜来。

偌大的包厢，能容纳十余人的圆桌，孤零零的坐了两个人，但因为有舍宁这个话痨在，所以并不显得冷清。

“我原以为，像你这种总裁高干人士，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穿西装的，没想到你也会穿这种潮流的衣服。”

舍宁一边叨叨一边拆虾皮，拆好了，给寒亦一个又给自己一个，就这么分着吃。

没一会儿，寒亦的碗里就堆了小山一般高的虾肉，而他本人还在慢悠悠地夹菜吃。

寒亦全程吃得优雅又克制，虽然姿态赏心悦目吧，但对于实用主义的舍宁来说，她只关心寒亦吃不吃得饱。

她原以为是他为了注意形象才这样的。

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他的病真的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以至于连进食都有了障碍。

舍宁一股脑儿地用公筷给他夹菜，寒亦全然没有拒绝或嫌弃的意思，却也没有吃多少她夹来的东西，让舍宁总有些飘飘忽忽的忐忑感。

她不清楚自己对寒亦是什么感觉，不算喜欢，倒有点贪人家色相的意思，不过，又好像没有那么肤浅。

但她真的记挂他。

吃完饭，舍宁跟在寒亦的身后出门，正好赶上荣思博骑着摩托来接她回纪英的住处，舍宁向寒亦挥了挥手。

“寒先生，谢谢你的请客，再见！”

寒亦的视线在荣思博的脸上的停留些许，想点头就这么送舍宁走，终究没抑住一己私欲。

“男友？”

“嘿嘿，朋友。”

荣思博闻言，也向这边看过来，两个男人隔空对视，莫名僵持了几秒。

趁此时，舍宁已经跑到了荣思博的身边，她又向寒亦挥了挥手，“寒先生路上小心。”

寒亦站在远处，轻轻向她点头，神色淡淡。

荣思博发动摩托，两人很快冲出寒亦的视线。

舍宁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去，繁华的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唯寒亦一人清傲独立。

她转回头，叹口气。

有些话，她还是没说出口。

手机有来电，寒亦收回目光，接起电话。

那头，郝玉焦急异常。

“寒亦，快来市中医院，寒奶奶她……”

寒亦驾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