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牛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到三月，青草早就布满了大地，间杂着里面还有红色、黄色和紫色的不知名小花。
路旁的柳树已经发芽，再过些时日估计就要柳絮满天飞了。
萧然骑在马上，璃因为想要到萧然前面坐着欣赏风景被萧然拒绝而生着闷气。
后面的哥仨也骑在马上，落后萧然两三匹马的身位。
“啊嚏、啊嚏！”
阿三似乎是对什么气味过敏，现在正一脸郁闷的打着喷嚏，眼泪没流出来，倒是鼻涕流了一脸。
阿大和阿二倒是没什么问题，这就让萧然不免心里琢磨一番关于他们哥仨是不是亲哥仨的事情了。
话说过敏好像会遗传的说，为什么阿三过敏了，他俩却没事？莫非牛姨当年生下孩子以后，和逃难时别人刚生的孩子抱错了？
牛姨，是他们哥仨的娘，原本不姓牛，只是因为嫁给了姓牛的铁匠，被称作牛氏，因此被萧然他们叫做牛姨。
当年牛姨所在的村庄发生兵灾，牛铁匠死了，恰逢老梆子带兵过来，于是便跟着老梆子的军队走了，离开了家乡。
后来走了一路，到了邯郸。也不知道怎么着，便和老梆子的亲卫好上了，所以老梆子便成人所美，直接给两人安排上了。恰好亲卫也姓牛，所以牛姨这个“牛”字便一直没有变。
本来好好的，给亲卫和牛姨在邯郸城外买了房子和地。没想到几年以后，由于军情所需，北荒异动频频，老梆子被调到代地，也就是很久以前被赵无恤灭掉的代国。牛姨的丈夫，也就是那个亲卫自然也跟过去了，只留下当时怀着阿三的牛姨和还是小不点的阿大和阿二。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料想到，牛姨的丈夫牛亲卫为了救老梆子，为老梆子争取时间，直接上前抱住了敌方攻过来的大宗师！之后，刚入小宗师境中期的老梆子杀掉了大宗师，牛姨的丈夫却再也没能回来。
杀掉对方高手，对方的兵力还是很多的，并没有怎么慌乱，所以老梆子也没啥好办法速胜，只能和对面对峙。可是没想到，老梆子的“好兄弟”，老赵皇竟然能让齐国给打到邯郸城下！
无奈之下，老梆子也不敢贸然撤兵，只能行“李代桃僵”之计，带了八千铁骑，火速从对峙的北荒赶来邯郸，才使得邯郸免遭劫难。
邯郸城没有事，可是在邯郸城外的牛姨却糟了难。齐国军队对城外的百姓们施行了“烧光”、“抢光”政策，如果敢反抗，也不介意杀光。所以牛姨被抢光了东西之后，大着肚子的她，带着还是小不点的阿大和阿二开始跟着同样被抢光东西的百姓们逃难了……因为邯郸城被齐国围城，所以也没办法进城，只能向着远处的其他城镇逃亡！
逃亡路上，阿三出生了……之后就如萧然所想，究竟是不是抱错了，谁也不知道。
为啥要怀疑呢？
因为萧然他们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六七岁吧，听牛姨闲聊时，和他、武胖子、哥仨还有阿蛮和小蛮讲过……呃，不过小蛮当时才两岁，应该记不清了。
兄弟三人从小时候就被萧伯带着培养，充作萧然的护卫。萧然也一直阿大、阿二、阿三的叫着，从小到大反正就这么一直叫过来了。
萧然此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知道三个人姓牛，一直叫小名，好像还不知道人家的大名是啥呢……
思考片刻，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他们仨使用大名的情形，于是出于尊重，萧然决定问一下。
“那个……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的大名都叫牛什么来着？”萧然回过头来朝着三人问道。
“啊嚏……大名？”此货眼光中一片茫然……
“大名(⊙o⊙)…”阿大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是在思索。
“……”阿二皱着眉头苦思。
萧然见此状况，心说：好吧，因为一直没用过，连自己都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
“好像……好像俺们老娘把俺们的名字缝在肚兜上了！”阿二貌似是第一个想起来的。
“这么大了还穿肚兜……”怨念，萧然怨念十足。
兄弟三人也不讲究，直接解开外衣，拉开肚兜寻找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牛姨是咋想的，反正名字没缝在外面，而是缝在了靠肉的那一边，也不怕自己儿子磨得慌。
“俺叫牛壮！”阿大高兴的喊道。
其实他们三个虽然太过憨实，但是从小到大学习方面也十分刻苦。只不过文学方面的天赋确实不咋地，所有的天赋全都加在了练武上面。但是天赋再差，百十来个字还是认识的。
“俺叫牛军！”阿二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俺……俺……这个……”
萧然盯着支支吾吾的阿三，心说这个平时也是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痛快汉子，这回怎么就这么扭捏了呢?
“是不是不认识字？没关系，别不好意思。”萧然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的，大个子，我也不认识字。”萧然后面的璃也说了声。
萧然：“……”
您这还是以此为荣呗！等到了临淄，我先给你买些启蒙的书籍教教你！
“啊，啊嚏！少爷，我想改名字！”阿三看着自己肚兜上绣着的名字，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此时的他若是还在老娘身边的话，一定要问问老娘为什么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阿大和阿二的名字多好啊，难道我真的是捡来的吗？”阿三心中凄苦，嘴上喃喃道。
“怎么了嘛？”萧然见状拉了下马缰，让自己的马儿减速与阿三齐平。挺奇怪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阿三怎么会这样——咋了，抑郁啦？
“咋了嘛，不认识字就让我看看，我教你啊，别这样了啊。”萧然捅了捅阿三。
揉了揉眼，阿三又擦了擦鼻涕，然后声音凄然道：“萧然，我认识字。但是俺就是不知道老娘为啥要给我取这名字！俺也……俺也……”
话没说完，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其实阿三想说，俺也是她的儿子啊！为啥名字就给我取的这么随意呢？
“咋了啊，别哭啊。念出来让我听听，怎么还委屈上了呢？”萧然见阿三止不住的掉金豆，伸手过去抚了抚阿三的头。
“阿三，不哭！”阿大也拨马过来劝导着。
“不哭！”阿二。
璃也伸了伸手想要安慰阿三，不过自己太过矮小，没能够到阿三。
“俺叫牛奋！”阿三还是说了出来。
“牛粪！”众人哑然，怪不得阿三这么伤心。任是谁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孩子都会伤心欲绝吧！
阿大和阿二伸手拍了拍阿三以示安慰，还能说啥，沉默是金吧！
萧然有些纳闷：牛姨好像说过自己的爹曾经还和孔老夫子的多少代弟子是好朋友来着，虽然她没怎么读书，不过也不能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吧？难道是应了那句俗话，贱名好养活？
回想着哪怕是二十一世纪，仍然会有“狗剩”“狗蛋”“二狗”之类的满大街跑，不过这些都是小名啊，谁会把大名给取这样的？
不对不对！萧然伸过手去，直接扯开阿三的肚兜，反正都是男人，怕啥！
看到阿三名字的一瞬间，萧然对他的同情化为乌有，反而是怒从心头起！
“啪！”
大巴掌扇在阿三膀子上，萧然怒气冲冲的喊道：“你还有脸哭！回去以后抄十遍《论语》！”
“怎么了？”阿大阿二和璃同时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