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像忘了啥
“邯郸城距离12公里，请向西方前进！”
温柔的女声从一个小盒子里面传了出来。
“……”阿二郁闷的左顾右盼——哪个方位是西……
本来昨天还有太阳来定位方向。可是今天早起之后，发现天空阴云密布，完全没有太阳的影子。
顺着客栈掌柜给指出方向骑马奔驰许久，还是不见邯郸的影子。
不过现在确实离邯郸越来越近了。
此时一位老伯从远处走了过来！
阿二大喜，没想到还能在辨不清方向的时候能遇到人！
少爷曾经说过，穷家富路。在外面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总之只要银子足够，总能够一路顺畅。
问路尽量把人打点好，万一人家嫌弃自己给的钱少，故意给指错路可就麻烦了！
阿二如是想着，然后心中暗暗盘算着要给对方多少才合适。
“那就多给点吧！”阿二念叨一句。
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问路，也不知道“行情”，万一真像自己想的那样，人家嫌钱少，给指错了路呢？
“二十两，足够一家人花一年了！”阿二暗下狠心。
此时那位老伯已经距离阿二不远。
阿二拉了拉缰绳，马儿的速度缓了下来。
“这位老伯……”
待到老伯走到近前，阿二招手问道。
“哎呦！我的天呐，你这小伙子骑马不看路啊！”
“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能往上撞呢！”
“不行，得赔钱，没有十两银子可不行啊！”
“哎呦，我的老胳膊老腿和老腰啊！”
……
还没等阿二把话说完，老头倒是先一步躺在了地上！
阿二眨巴眨巴眼，看了看自己刚伸出去的那只手：一伸手就倒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阿二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不过若是萧然在场的话，一定会爆出一句“卧槽！”
碰瓷！
这特么就是碰瓷啊！
所以说，你要是不装个行车记录仪，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
不过很显然，阿二是没有行车记录仪的，这种事情即使到了官府也说不清！
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头想要抱住阿二的大腿，可惜阿二还在马上，要抱的话估计也只能抱马腿了——老头显然不太敢这么做！
“哎呦，杀人啦，赔钱啊！”
“给我十两让我去看病吧，不然就真的撞死我啦！”
……
“可是俺没撞你啊！”阿二挠着头说道。
老头看着憨憨的阿二，心中暗喜！
“哎呦，你就看着我老人家躺着跟你说话吗，难道就不知道尊老爱幼的扶我一把？”
“昂！”阿二“从善如流”，从马上跳下来之后，一把挽起老头！
“你刚才撞了我，总得意思意思吧？”老头装模作样的揉着自己的老腰道。
“意思意思？”
“就是意思意思啊，你懂得！”老头挑了挑眉道。
“那是啥意思啊？”阿二疑惑，憨憨的表情让老头看了直皱眉！
本来以为憨傻好骗呢，没想到连“意思意思”都不知道啥意思！
要价十两银子，可不算少。不过老头“厚道”，让你“意思意思”，就是让你还个价！
没有十两，拿个二三两总能拿的出吧？
总不能嫌钱多拿不出来一直在这里僵着吧？
老头可是走量的，你赔了银子赶紧过去，还等着下一位呢！
既然听不懂“意思意思”是啥意思，那就明说吧！
“咳咳！”老头咳嗽一声。
“那什么，你刚才撞了我，总得赔我些钱吧？刚才你在这里策马奔腾，咣叽一下就把我撞躺下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受得了，总得给我钱让我看大夫吧？”
“可是俺没撞到你啊！”阿二可是看到了，刚才连渣都没碰到，怎么可能撞到老头！
“咳咳，刚才是你扶起了俺吧？”
“昂！”阿二大声道。
少爷说过，碰到贫苦的人，就要帮一把。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嘛！这个时代的民风可是淳朴的很，不像那个时代，没有钱连扶都不敢扶。
少爷所说的“那个时代”，阿二是不知道是哪个时代。不过为啥没有钱就不敢扶了呢？——阿二很疑惑。
“要不是你撞的，那你为啥要扶俺？”
“啊？”阿二有些懵逼了，撞你和扶你，必须要有这种关联吗？
“哦，那抱歉了！”阿二心想，原来老头不想让自己扶啊！
手一松，老头啪叽一下子，摔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憨憨的壮汉还有这么一手，一时不慎的老头尾巴骨着地，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
“唔，咝！”老头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次真特么起不来了！
“杀人啦，救命啊！这个大汉把我推到啦！”
阿二心说，让我扶起来的是你，让我不扶的还是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阿二将自己的手伸向老头，老头却觉得还是躺在地上才能显得比较“弱势”，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于是有点不愿起来。
不过一来这路上并没有人经过；二来阿二的胳膊上都能跑马了，他这“小身板”还是拗不过阿二的。
所以在阿二的一拽之下，老头还是“不情不愿”的起来了！
“这下必须赔钱，不然你就得带我去邯郸看病！我跟你讲，邯郸可是大城，到了那里看病花的钱可不会是小数目了！”
老头看着阿二茫然的表情，有些无奈。本来自己一向是察言观色，根据对方的表情来判断往下怎么说。今天这种方式却是难以奏效了——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表情是这种茫然！
想想以前碰到的那些，有小钱的都是害怕；有大钱的直接就是“不屑”。不过两者都是会赔钱了事。
当然了，老头碰的那些人，都是长相和善的，他可不敢碰那些看着就狠的人，毕竟现在这种“大环境”下，碰瓷这一新兴行业还是处于起步阶段，碰到狠人，搞不好人家会给你来个“管杀不管埋”！
既然你茫然，那就加把火！
“告诉你哈，我家隔壁的老头上个月去了趟邯郸看病，结果花了五十多两银子呢！我劝你还是赔我十两算了，我可以不追究的。”
“可是……”
“可是啥？”
“可是俺不知道邯郸往哪边走啊！”
“切，听口音也不像外来的，怎么连邯郸都不知道在哪儿！”
老头鄙夷的伸手指着西方道：“诺，往那边走二十里就到了！”
“啊，俺就是邯郸人，不过很久没回来了，有些分不清楚哪是哪了。”阿二有些不太好意思。
“是啊，咱们郊区可是变化挺大的。”老头咂咂嘴，以前打仗可是被齐国攻到这边了呢，一片的废墟！
不过这几十年倒是恢复很快，几个月就变个样，日新月异！
“啊，谢谢老伯，你可真是太好了！”阿二道完谢，纵身上马一路向西而去！
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啥！
“没啥，甭客气！”老头乐呵呵的回道，长相怎么这么像以前在村里住过的牛二呢！而且，没想到都这么近了，还有人不知道邯郸在哪儿！
不过——我好像也忘了点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