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鏖战2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呢？”
“和你一样！”
张良舒缓着关节，出奇的寒意让他难以入睡，更别说其他人了。
关卡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其实基础设施还算完备。可是一旦到了晚上，依旧寒冷无比。
而且，这些天来大军已经将储备多年的柴火和煤炭快要消耗殆尽，这两天里都是分配供应的。
萧然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暖和些。
“或许，明天咱们连跑都来不及。”萧然情绪比较平静。
以他的实力，若是想跑，谁都拦不住。
可是他总不能让跟随自己抵御北荒军的士卒寒心。
张良挤着萧然坐在一旁，嘿嘿两声：“我全家五代相韩，原本我可以锦衣玉食，走父辈的路。后来韩国被秦国灭了，所以灭秦就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可如今……讽刺啊！”
“咋了，后悔？”
“后悔个屁！没想到我还做了件更有意义的事情，你说后世的史书会不会有咱们的名字？”
“你想多了！”萧然一把搂住张良的肩膀，“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逃出去。你和小白都要逃出去，你们还年轻，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
“都三十多了还特么年轻呐，有些人都快做爷爷了！”张良轻声笑着，“为啥不让我们带着孙膑，他的指挥能力超强……”
“他太老了……”萧然开口，脸上露着笑意。
“你个混小子！”早就躲在门外的孙膑被人推着出现在门口。
推着他的那人正是当天萧然见到的那位男扮女装的姑娘。
“怎么着，我不但嫌你老，还要公报私仇！”萧然嘿嘿笑着。
孙膑那张老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他正色道：“你们黎明之前带着人跑吧，给我留三万人，我来帮你们拖延时间。”
萧然听完，和张良对视一眼：“谁愿意留下来，你开玩笑！”
“我相信活下来的所有人，他们都愿意留下来断后！”孙膑庄重说道。
“胡说八道！”萧然猛地一拍身旁的桌面，发火道：“他们都想活着回家，而不是死在这里！”
“你太小看我华夏男儿了！”孙膑轻哼一声。
“只要能活下去，谁愿意死……他们这是为了大义才会选择赴死……谁不想活着回去，和家人在一起呢。”萧然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我算是最失败的统帅，最失败的盟主了。我对不起他们……”
“你还行……”孙膑罕见地赞赏道。
“所以我决定，你们都走，我一个人留下！”萧然的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很久之前自己就是个滚刀肉，没将自己的生死当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勇气被消磨殆尽了呢。
自己本就该死的，在阿青、小青、璃和小蛮走了之后，自己就该死的。
若不是还有那微不足道复活她们的希望，其实自己在天劫中就该死掉的。
可是不知名的系统竟然救了自己，自己却忘记了系统究竟是谁！
能死在大义之下，挽救八万来人的性命，那也是自己这个盟主最合格的地方了吧！
“你……心甘情愿？”
“废话，人家白起都能舍身为华夏，我为啥不能！”
其实萧然带人北上的时候，生怕秦国边关失陷，所以一直派人盯着那边。
可惜出乎意料的是，那边白起直接舍身了，大军反倒全都到了他们这边！
说实话原本还想在秦国人守不住的时候带人去支援的，可惜……
“晋阳快马来报，说秦国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而且晋阳也临时征召了十万兵力，不过都是些老迈……”张良双眼望着房梁，有些绝望。
因为他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会来，而关卡城墙已经破了。
他们想要走，倒是随时可以走。
可是这里和晋阳相距千里，普通士卒如何能走脱呢。
“就这么说定了，良子你带人传话，赶紧收拾！”
张良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还带来了萧雪和小白，以及禽滑琪、公输尚可、黛绮丝。
几人围着炉火坐了半宿，直到打更的士卒敲响了四更的梆子。
“你们快走吧！”孙膑说完，拍了拍自己身后女子的手：“阿囡你也跟着走！”
“我不！”女子坚定道。
萧然嘿嘿一笑，朝着孙膑挨了过去：“老当益壮嘛，怎么着，你姘头？”
“这是老夫的……呃……”
孙膑要解释，却遭到了萧然的突袭。
“别装睡了你们，赶紧带他们走！”
刚想大叫的女子有些愣住了，在张良招呼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推着孙膑走了，临走还回头红着脸道：“他是我太爷爷！”
萧然走出房间，在关卡大门呼出一口白气：“哪怕这个时候也是很冷的，你们都注意些！”
萧雪帮着萧然整理一下衣服：“这才是我们萧家的好男儿！”
说完，一把抱住萧然，轻声说道：“你千万别冲动，要活着回来……”
萧然打了个哈哈：“我本想让金毛犼那混蛋引天劫的，可它咋没来？”
萧雪一愣：“怎么，张良没和你说？”
张良一拍脑门：“事情太紧，忘了！它走的时候说是寻找爱情……”
“麻蛋，这你也信，它还是个孩子！”萧然哈哈大笑，可能是金毛犼被自己坑了几次，临阵脱逃了。
这混蛋，吃了自己那么多好吃的，只是被天劫劈了两次就怕了，还真特么现实！
……
一个时辰后，天还未亮，东方的启明星依然闪亮。
北方荒族低沉的牛角声传来，他们要进攻了。
萧然独自一人站立在寒风中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关卡已经被攻破，那限制的阵法自然消失。
自己总算是能大战一场了！
远处夜色中，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说明他们正在向着这里进军！
可是自己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怎么回来了？”萧然大惊！
小白大咧咧拍着萧然的肩膀：“大哥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么说，我是你爹？”
“卧槽，都这时候了你还贫嘴！”
跟在他身后的士卒也都哈哈大笑。
小白脸色一正：
“我让张良带着一千来人回去了，基本上大多数都是骨干，他们将来在晋阳组织防守，总不能让荒族长驱直入！
至于我们这些兄弟嘛，贱命一条啦，带走一个不亏，带走两个还赚。你们说是不是！”
“是！”声音整齐划一！
萧然哈哈大笑，指着夜色中的北荒，大声道：“都是好兄弟！那咱们就一起让北荒见识见识咱们华夏男儿的本色！”
“得令！”喊声震天！
这些士卒中，很多都是伤残人士。可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视死如归！
“赶紧各司其职，组织起来战斗！”
士气可用，萧然赶紧下令！
东方的天空呈现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敌人已经在两里外列阵完毕。
可能是昨天被灵气炮阴了一次的原因，他们的作战阵型很是分散。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在天色变亮的那一刻，战鼓响起，骑兵直接对已经成为残垣断壁的城墙猛冲！
他们不想给守军反应时间，想要以最快时间破城！
他们的想法不错，可惜城墙虽然已经被攻破，出了好几个大口子。可是那些碎石垃圾可不是骑兵的好去处。
可能是他们担心守军这边还是有灵气炮，所以才会使用这种快速反应部队。
然而令他们疑惑的是，这边并没有开炮！
象猜刚才还是一脸紧张，可是在见到骑兵冲锋到达城墙下面的时候，敌人却并没有开炮，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于是一挥手：“他们没有那种灵气炮了，赶紧都冲过去，冲过去！”
而铁马却小心劝道：“大狼主，咱们还是以分散阵型突进吧，别再被阴了！”
象猜一听觉得有道理，生怕被守军给再阴一次，所以改了口，让大军以分散的阵型推进。
然而骑兵冲锋到城脚之后就失去了冲击力，他们只能下马攀爬着碎砖和碎石继续往前冲。
迎接他们的是箭雨！
八万人分布在长达五里的战线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而这还是在抛弃掉东边很大一块不防守的情况下。
三轮箭雨之后，荒族的骑兵已经冲到阵前，守军只能和他们肉搏战。
得益于给了对方三轮箭雨，那些骑兵很多都有伤，所以和守军差不多打了个平手。
而荒族那些呈分散阵型推进的步兵比他们晚很多，两里的距离让他们比骑兵要晚三四分钟！
这个空档把握的相当好，足够守军组织下一轮箭雨了。
很快，弩箭就射穿了荒族的骑兵阵容，毕竟他们的数量也就三万来人，多了象猜也舍不得。
骑兵在步兵到来之前就已经被消灭殆尽，可是守军这边也损失了八九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