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关于摩托车的梦想
萧橪的梦想是开着摩托车，载着心爱的姑娘兜风。而现在，他坐在摩托的后座，一只手拿着追踪器，一只手环抱着唯真的纤腰，规规矩矩的如同一只忠犬。唯真的头发不长，所以他耳边并没有发丝缭绕，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心中血气翻涌。
实话说，这种感觉有点酷，过于炫，比他在游戏世界中感受过的所有追击还要令他兴奋一百倍。
在车库唯真就没给他选择的机会，她一把坐在驾驶座上，反手递给萧橪一只头盔。他只能乖乖地戴上，坐到后排。萧橪知道这个女人深不可测，但饶是他也想象不到，她居然有摩托车，还本照俱全。
手机第一次定位的地方是一个小胡同，北京的胡同很窄，不少还是单行，所以开汽车去追根本不现实。唯真选择摩托车是自然的。
他们赶到第一个点的时候，信号显示手机刚刚被转移。唯真笑道，这是去请求技术求援了。于是他们跟着一辆脏兮兮的金杯车赶到了下一个地点，一栋二层小楼，还没找到隐蔽的地点停车，手机又被拿出来了。看起来这个地方能力不足，解不开密码。这样转了三四次，信号停到了一栋气宇轩昂的写字楼前，足足有32层高。这一次，唯真的脸不再轻松。
“万众互联网络大厦”，萧橪傻傻地念着楼名，不无担心地问，
“万众互联可是正规公司，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会有人接这种黑活？”
唯真看白痴的眼神再次上线。她从背包里快速翻出来另外一只设备，打开电源。“把你手头这个扔了，换3D的。”
萧橪这才注意到手里追踪器的信号停在地图上的一点，不再移动。想想也对，平面的地图，当然显示不出来手机到了哪一层。
他赶紧把设备放回去，“为什么这个不支持3D？”
“没来得及改造。”这次唯真倒没有怪他话多。探测器唯真原先是想改成二合一的，不过因为她很少用，所以添加3D地图和海拔探测仪的事也就搁下了。
萧橪把手机号输入到新设备，屏幕上并没有出现预期的定位点和海拔读数，而是一片雪花“你看这个是不是坏了？”
唯真看着他手里空白的显示屏也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只是脸色更加严峻，陷入了沉思。
“是关机了吗？”
“不，是物理屏蔽了。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这楼里哪些房间屏蔽了电信信号，然后用排除法，一个一个破坏屏蔽，就能确定手机被带到了哪里。”
“怎么排除？”
“需要把一个反屏蔽器放到房间里，暂时接管他们屏蔽的信号。只要能和手机恢复短暂的通讯，剩下的都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把反屏蔽器放进去，不让人察觉。”唯真把玩着手里的黑色小匣子，面露难色。
“我有办法。”萧橪用眼神示意唯真，大厦货梯口停着一辆纯净水公司的运输车，几个搬运工人正在用小推车运桶装水。
萧橪走过去，搭上一位送水工的肩膀，
“大哥。”
民工一回头，萧橪一副刚从村里出外谋生，怯生生的农家少年模样。
“新来的？”
“嗯。”
几分钟后，唯真看着一位佝偻着腰身，一脸茫然的农民小工加入了运水的队伍。萧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从哪儿查起？”
“1802”
萧橪和工友拉着送水小拖车走在18楼走廊，这里是万众互联的安全部，还没走进玻璃门，一位女高管尖利的声音夺门而出：“我说过多少次了。带脑工作！这样的代码你也敢提交？”
她对面格子衬衫的一位工程师被训得面红耳赤，不敢吭声。一位小组长模样的人站出来圆场，“戴主任，不好意思，我们以后一定加强代码review。”
女高管哼了一声，从门内来走出来。精明的眼光扫向呆立在门边的两位送水工。
萧橪忙扛起水桶，挡住了脸，侧身走过。
又过了不到10分钟，18层楼梯间里，唯真端着笔记本电脑，顺利的连接上了她的手机，一身工装的萧橪站在她身后。“找到了？”
“嗯。”
“现在我们干什么？”
“帮他们破解我的手机。”
“啊！帮他们破解？我们擦除敏感信息，悄悄把手机报废不就可以了。”
“不，他们不破解密码，手机就无法接入操作系统。而一旦接入系统，只要5秒，我的反注入程序upload就足够了。你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制作AI视频来炒作绯闻，要这么孜孜不倦的针对你？这可是最好的机会，现在擦除，岂不可惜？”唯真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可是你说过破解需要5个小时。”
“有我的帮助应该快一些，不过也不能太快，大概1个半小时就够了。密钥强度适中，不容易引起怀疑。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萧橪忽然把头低下，附在唯真的耳边，“那么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干什么呢？”
“我还要改写个小程序上传到手机里。一会儿就用得上了。”唯真转过身想找个地方放下笔记本，没料到萧橪几乎和她擦身站着，她端着笔记本的手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胸膛。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几乎抵到了墙壁。
“小心”，萧橪迫上一步，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把她手里的笔记本托起，看上去他仿佛是帮她拿着笔记本，实际上堪堪地把唯真围在墙、手臂和胸膛围成的三角地里，唯真大窘。
“我帮你端着，你写。”萧橪假意没有注意到唯真的窘态，偏着头专注地看着屏幕。
唯真又羞又恼，“你这样我没法写。”
萧橪看她有些起急，赶紧把撑在墙上的手撤回来，双手托着笔记本。“这样好一些吗？”
“不好”，唯真夺过笔记本，坐在楼梯上就开始工作。
萧橪只好也挨着她坐下，双手抱膝，乖乖地不再打扰她。他侧着头，一只手在脸上揉来揉去，一会儿捂着嘴，一会儿捂着眼，时不时地偷偷看看她的眉眼，心里不断感叹她的手速真快。
过不多一会儿，他开始神游：这手速，要是吃鸡和她组队肯定是一把好手。下次和兄弟们开黑就可以砍瓜虐菜了；然后又想，和她在一起还要打什么游戏呢，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比游戏刺激多了。最后又闪回到刚才她被自己环住时窘迫的样子，她应该是害羞了吧，还有她气恼的样子好幼稚。想着想着，不禁噗噗地笑出声来。
等他笑完了，才发现唯真已经神情冷漠地把设备和笔记本都收起来了。
“完事啦？”
“收工。”
起身的那一刻，萧橪深感屈辱，他强烈地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大厦地面层，摩托车前，萧橪一把拦住了正要上车的唯真，示意她坐到后座。唯真不肯置信地盯着他，只听他幽幽地发问，“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的私生照片？”
唯真如遭雷击。“我没拍，是监控器里本来就有的。”
“你在浴室装了监控器？”他表情浮夸，一脸不敢置信，一边心里夸着自己，太TM能演了。
“没有！”唯真开始上头，急忙分辩，“是门口的招财猫！那天晚上你和姚迪刚来的时候，有监控。”
“所以呢？你就截了照片？”
唯真偏过头去，无法回答。
“坐到后面去！”萧橪长腿一迈，跨坐在驾驶座，把头盔递给她。
唯真无语，乖乖地套上。
“抱紧点！”
“嗯。”身后她的回答细若蚊吟。头盔下萧橪的脸笑得象放了一场烟花。
一直以来他的屡屡试探她都退缩回避，让他忐忑不已。这下自己终于逼得她不得不承认对自己的好感了。一想到平常摆着专家脸的唯真私下里却像个小女生一样偷偷藏了自己的照片。萧橪心里的烟花四绽。
公寓电梯里，工装的萧橪笔挺的站着，旁边唯真刚刚摘下头盔，脸憋得通红。自从被他在停车场质问之后，她再也无法直视身边的大男孩了。自己的那点小秘密已经被他看破，唯真囧得无地自容。
忽然她的腰被人一把搂住，撞向身边温热结实的男子的肉体，紧接着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五指修长，斜斜插入她的发鬓。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滚烫的唇重重地覆上了她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