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炼器接臂
原本有些低沉的秦瀚，听闻这莫大先生的话，那俊俏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神之中再度燃起一抹希望。
乍然抬头，秦瀚心中的焦急，有些难以压制，竟不由得向前踏了一步，盯着那老先生问道；“什么办法？？？”
“这.........”
莫大先生迟疑片刻，面色略微发难，那已被岁月侵蚀的有些浑浊的眼睛略微闪过一抹犹豫。
“有办法就说，莫大先生，你这人.....好不爽快。”
见莫大先生这般迟疑，秦昊在一旁也有些坐不住，端着茶杯的手僵在空中，那已是皱纹横生的脸上映出的焦急，丝毫不亚于秦瀚。
虽说秦瀚是自己养子，可他自幼聪明伶俐，近些年来更是懂得为家族分忧，所以，秦昊也早已将秦瀚视如己出，这才显得如此焦急。
“唉....不是老夫不够爽快....只是此举..........可能会害得少爷丢了性命啊。”
支吾片刻，莫大先生那眼神微微定了定，言语之间，还带着些许无奈。
“到底是什么方法，居然有这么大的风险！”
听这莫大先生有些为难的话语，秦瀚那小心脏猛然一跳，那张稚嫩而又英俊的脸上涌出一抹沉色。
“唉......实不相瞒，老夫曾听闻，一些手段极为高超的炼器师，可以为人再生躯体....只是.....这炼器之术用来炼体，危险性极大，一不小心，便会被炼器师那狂躁的火焰吞噬，丢了性命啊。”
目光微微挣扎，那老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将这接臂之法，全盘托出。
“炼器师？”
闻言，秦瀚微微皱眉，炼器师身份尊贵，恐怕以自己家的财力，是难以请来所谓手段极为高超的炼器师了。
炼器师，顾名思义，他们能够炼制出种种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任何一名炼器师，都会得到无上的尊崇，一些名望极高的炼器师，更是会被各方势力极力拉拢，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而楚倩口中的火尊，便是号称帝国第一炼器师的莫禾，如今更是被天云宗纳为座上贵宾，名望堪比宗主。
炼器师之所以能够尊享如此待遇，自然是与他的稀少、实用有关，想要成为一名炼器师，条件可谓异常苛刻。
首先，必须是精纯至极的火属性灵气，火属性越精纯，在提炼原铁之中所起到的效用越高，所炼制的原铁纯度方才越高，一些寻常的火属性灵者，恐怕连最低级的原铁都无法炼化。
其次，还要有出色的感知能力，一些急功近利之辈，为成为一名受人尊崇的炼器师，强行炼器，但因感知能力不足，最后引得器毁人亡，这种事情，在大陆上屡见不鲜。
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相比来说，精纯的火属性灵气虽不少见，但感知力超群的人却如凤毛麟角，所以也便造就了炼器师这般尊贵的地位。
当然，除此之外，还需要炼器师有惊人的体魄，方才能耐住高温灼烤，否则就算是拥有精纯的火焰之力和出色的感知能力，自身体魄不足，也是会落得气尽人竭的下场。
炼器，最为重要的三个条件：材料，火焰，感知力。
材料，自然是以原铁为主，配附各种天材地宝，材料越珍奇，所炼制的武器品阶便越高。
火焰，便是炼器师精炼原铁与辅料时所需的火焰，但这火焰绝非炉灶之火，而是以灵气催化而出的灵火，灵力越强，火焰便越强。
所以在灵武大陆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强者不一定是杰出的炼器师，但杰出的炼器师一定是强者。
由强者炼化材料，不仅速率更快，而且材料的精纯以及材料韧性都会远超他人，而且由于炼器，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成，长时间的炼制，极为消耗灵力，因此，每一位炼器师，其实也都是实力超群的火焰灵者。
在这般苛刻的条件下，有资格成为炼器师的人，当然是凤毛麟角，而能够在炼器师中脱颖而出，成为火尊莫禾这般杰出的炼器师，更是少之又少。
也正因为炼器师的稀缺，导致那些神兵利器更是物以稀为贵，同时也造就了炼器师那尊贵到有些畸形的地位。
“莫大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敲砖打铁的铁匠，也懂医术？”
此话一出，倒也听得莫大先生一懵，虽然早就听说这秦家族长秦昊性格直爽，善结豪杰，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那备受尊崇的炼器师到了这秦昊族长的口中，竟变成了敲砖打铁的铁匠。
“倒不是医术.....”那莫大先生略微停顿，心中被这秦昊族长突如其来的直爽打乱了思绪，稍稍措辞随后继续言道：“老夫听闻，这造诣高超的炼器师，可以以原铁为骨，兽筋为脉，重铸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并以精湛的火焰之力，将筋骨贯通，这样炼制出来的身体，不但强度远超肉体，而且不会产生排斥。”
“炼器师....”
秦瀚嘴上念叨着，心中，却陷入沉思，按常理来说，炼器师的炼器之法，应当只能炼制神兵利器，可这灵武大陆，奇迹甚多，以炼器之术炼体，也不是没有可能。
“敢问老先生，这炼器之术用来炼体，有多大的把握能成功。”
“若是以一个三品炼器师来说.....成功率不超过一成。”那老者轻吟片刻，神色极为凝重的说到。
“一个三品炼器师，成功率还不足一成？”闻言，秦瀚心中大骇，一个三品炼器师，那可是低阶炼器师与高阶炼器师的分水岭，达到三品，便意味着最高可以打造四品灵器，不论在哪一个家族和势力，都是座上贵宾，可偏偏是这么强悍的存在，炼骨续臂的成功率，还不到一成？
“莫大先生，你的意思是，那炼器师的品阶越高，成功率就会越高？”略微分析一下，秦瀚看着面前那面色有些发难的莫大先生，尊敬的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毕竟炼器师的造诣和经验，在炼制身体上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听莫大先生这话，秦昊当即放下茶杯，将管家唤来吩咐道：“传我命令，即日起，倾全族之力寻找五品以上炼器师，同时给天云宗送去请帖，让雨沫恳求莫禾大人帮瀚儿接臂，我秦家愿奉上全部资产。”
“父亲！”
听秦昊这番话，秦瀚的心脏猛跳一下，为了给自己接上独臂，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倾家荡产来请莫禾大人，这般代价，着实有些太高了。
“不过是个废人，秦昊，你倒是下得了本钱。”
还未等秦瀚继续说来，自门外悠悠而来的一道妇人之声让秦瀚眉头一皱，闻声而望，一位貌美之妇自门外款款而来，虽已是九月，可曲南郡位于大陆之南，常年温热，但这美妇却身着一身华贵裘皮，手中还捏着一并如意玉骨扇，打扮及其尊贵。
“二夫人...”
眉头一挤，秦瀚还是自觉地站起身来，对着那美妇微微鞠了一躬，虽说这美妇是自家二夫人，可对她，秦瀚却是毫无好感。自从雨沫的母亲去世之后，家中便一直缺少一位主持内务的人，又恰巧楚家要与秦家交好，便将这楚玉兰嫁入秦家，成了二夫人。
这么多年之中，二夫人与秦昊也孕有一子，起名秦钊，天赋虽不及雨沫和秦瀚这般，但却是要在楚倩之上，而秦昊却对秦瀚宠爱有加，这也便使得二夫人处处针对秦瀚，甚至是刁难。
“秦钊可是你亲生儿子，怎么不见你为他倾家荡产呢？”
瞟了一眼角落之中微微躬身的秦瀚，二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旋即转头看向那大堂之中的秦昊，手中玉骨扇换换煽动，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到。
见二夫人这般刁蛮之色，秦昊那原本便满是愁云的面孔顿时一沉，自己这位二夫人平日之中是如何对待亲瀚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自从四年前雨沫去天云宗学习，这二夫人对对亲瀚的刁难变本加厉，只是碍于楚家面子，自己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背地里安慰一下亲瀚，而秦瀚也是懂事，从不和自己抱怨什么，所以这些年也是小风小浪的走了过来。
可如今，正值楚家退婚，这二夫人又是这般态度，秦昊心中沉积多年的怒火终于有些压抑不住，面色铁青，看着那满面自得的美妇冰冷的言道：“如果废掉秦钊一条左臂，我也会倾全族之力为他医治。”
“你！！”
二夫人虽嚣张跋扈，但她不是傻子，看着面前这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刚到嘴边的话，被她活生生的吞了回去，那双娇媚的眸子微微一转，随后现出一抹媚笑说到。
“老爷，看你说的，瀚儿也是我秦家的孩子，我自然是希望他能有一副健全的身体，只是....只是刚刚这莫大先生的话我也听见了，就连三品炼器师都没有把握医治瀚儿的左臂，恐怕莫禾大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医好瀚儿，对不对....”
听着二夫人这般话，秦昊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不少，虽说这二夫人平日极爱针对秦瀚，但她刚刚所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
“父亲...我觉得二夫人说的有道理。”
其实刚刚二夫人所说的话，正是秦瀚心中所想，倘若真如莫大先生所言，一个三品炼器师都没有一成把握可以接上自己的左臂，就算是换成帝国最强的炼器师莫禾，也不见得有五成把握。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便要倾全族之力，若是接的上左臂倒也好说，以秦瀚自己的天赋，不出十年，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今日所付出的便可尽数还来；如若接不上左臂，不但自己会丢了性命，还会连累家族，权衡利弊之后，秦瀚决定，不能让自己的家族跟着自己冒险。
“哎...瀚儿，这是你接上左臂的唯一方法，爸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这惊人的天赋白白浪费。”
轻叹一声，二夫人所说的话，秦昊又何尝不懂？可秦瀚这些年所遭受的冷眼与嘲笑秦昊都看在眼里，他作为父亲，自热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负。
看着眼前这略发老态的中年男子，亲瀚满心感动，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大，自己面前这位父亲，近乎完美的解释了这句话。
“老爷，瀚儿都说了，不要这么大费周折，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二夫人听秦瀚这般表态，心中却似乐开了花，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上扬起一抹难以掩盖的笑意，她到是很愿意看到这眼前这独臂少年就这么一直残废下去，如此一来，雨沫终会嫁人，秦家将来，便会落在自己手中。
瞟了一眼那有些得意之色的二夫人，秦瀚的心中泛起一丝厌恶，二夫人种种行为，亲瀚自然是知道他的目的，轻笑一声说到：
“父亲，独臂不影响孩儿修炼，等孩儿修为大成，自然可以找到修为高深的炼器师，为孩儿接上左臂，你放心，我觉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话到最后，亲瀚的目光换换凝聚在那美妇身上，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