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可真是个人才
小本本上记满了各家各户捐的钱，仔细一算，竟然有五十两。
“应该能把围墙建起来，撑过这个秋了。”
但围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是住房、学堂和土地庙以及其他公共设施了。
村里的冬天来得早，而且冷得很。
那小艾想起前身过去几年缩在破墙根里，身上盖着麦秸杆瑟瑟发抖的情形。
很多人家里穷得连一条像样的被子都没有，都是用麦秸铺床，用麦秸保暖。
睡得时间长了，坚硬扎手的麦秸秆都变得柔顺丝滑起来。
那小艾握紧拳头，喃喃自语道：“入冬前必须得盖出点遮风挡雨的住处，否则肯定会有老人熬不过这个冬。”
工期绝对不能落下，一天都不能停。
所以，工人不但要吃饱，还得吃好。
“整天吃馒头喝稀饭不行，得多吃点盐，还得增加油水的摄入，以免体质下降。”
“干活的工具也得补充，铁锨、锤子、斧子、锯子、凿子……这些铁家伙，都得花大价钱购买。”
“药品也不能少，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还有砖瓦这俩大项，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这么一算，五十两银子又听个响。
可这已经是那家村的全部。
家家户户的老底都在这里了，有棺材本，有吃药钱，还有儿子的老婆本，打发闺女的彩礼钱。
这是那家村父老乡亲的殷切期盼。
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那小艾的信任。
他们毫无保留的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就是相信那小艾能兑现曾经许下的承诺。
那小艾从没有、也绝不辜负过客户的信任，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啊！”
那小艾拿出一个本子，工工整整的写上“暴富宝典”四个字。
上辈子一直很抵触“暴富”这俩字。
因为太没有技术含量。
但是现在，那小艾特别渴望暴富，最好是一夜暴富。
“暴富的门路都写在刑法里，年限越高，赚钱越快。这个世界没有刑法，所以遍地都是商机了？”
很快，那小艾就摇了摇头。
拦路打劫的山贼水贼也不少，打家劫舍的强盗悍匪也很多。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还是凭本事赚钱吧。
“造玻璃，绝对是暴利，而且原材料简单易得，工艺没什么难度，应用面还广。安置房使用的都是玻璃窗，迟早得弄出来。”
造出来是一回事，但是想得到晶莹剔透、纯净无暇的玻璃，还需要漫长的摸索和改进。
那小艾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根本没有反复试错的能力。
“造肥皂，也是暴利，猪油加纯碱，没有纯碱的话草木灰也能凑合。真有点怀念泡泡浴了。”
不过猪油是贵重物品，工人们一点荤腥都见不着，做肥皂实在太奢侈了。
然后他又写下蒸馏酒、制作香水，提纯白糖、食盐，开采煤铁、石油之类的暴富计划。
上辈子负责过很多厂矿企业的工程，对这些行业的流程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真是遍地金矿。
“可惜……条件不允许啊。”
这些行当需要巨大的投资，而且周期长，见效慢，自己那点银子真不够。
“怎么快速的搞钱呢……”
那小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借。
干工程的，哪有不跟银行打交道的。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银行，即便有也是钱庄，专门放高利贷的。
驴打滚，利滚利。
春借一粒粟，秋还万颗籽。
“如果不把防御设施建起来，没能扛过蛮人这一波，自己哪还有将来？以后的事情就不管了，先把眼前这一劫度过再说。”
于是那小艾打听起来，“村长啊，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咱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傻钱多的家伙？”
感觉自己问得太直接，那小艾咳了几声，反复斟酌了自己的用词，“我的意思，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钱多还舍得花钱的阔绰人。”
见村长还是不说话，那小艾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老人家肯定是行事光明，作风正派，不会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没办法，只能琢磨其他路子了。
但是这时候，村长说道：“咱们隔壁的钱家庄有一个钱员外，家里良田万亩，耕牛百头。钱家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钱柏松。”
那小艾瞬间笑出声来，“钱柏松？钱白送？这名字起得真独特啊！”
“他爹是想让他松柏长青的，谁知道他人如其名啊！”
这位钱少爷不喜欢种地，一门心思干买卖挣大钱，可是干一样赔一样，要不是家底殷实，早就上街要饭了。
那小艾笑着问道：“村长，您很了解他啊，是不是很熟？”
村长摇头，“见过几面，熟倒是称不上。怎么，你要找他？”
“不不不，我就是问问。”
村长不信，于是叮嘱道：“那个钱员外热衷买地，前些年找过我几次，想要买咱们村的地，被我拒绝之后一直不甘心，估计今年冬天还会来。到时候我连门都不让他进。”
那小艾眼睛一亮，想买那家村的地，不错呦。
这个钱柏松是典型的地主家傻儿子，就差把“人傻钱多速来”刻在脑门上了。
但是，钱员外不好糊弄。
据村长所说，那些故意骗取钱柏松钱财的人，走不出善缘县地界就被打断了腿。
自己骗了钱柏松，以后走夜路都得悠着点。
但是那小艾穷啊，穷疯了。
“管那么多干嘛，这一票我干定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靠着自己辛勤劳动赚钱，得攒到猴年马月了。
而蛮人随时都有可能南下，如果不能尽快修筑起围墙，那家村又要重蹈覆辙。
于是，那小艾又和村长交谈了几句，打听更多钱柏松的消息。
怕村长怀疑，那小艾没敢再问下去，而是找到那大力等几个同岁的小伙伴。
“你们知道钱柏松吗？”
“知道，千家大少爷嘛。”
“这小子可抠门了，听说他家一天两顿粥。”
“听说他家茅厕清理出去的大粪都要拿棍子戳戳，那里面的麦粒挑出来，洗洗晒干继续用。”
那小艾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仰起头呼吸上方的新鲜空气。
这种话题，太重口了。
钱家再抠门也不至于这样，八成是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故意编排的。
不过这也说明，钱家的口碑，实在不怎么好。
薅这种人的羊毛，那小艾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走走走，咱们去干一票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