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先搞个说书大赛
当十几个样品摆在那小艾面前的时候，钱员外胸脯高挺，下巴高抬，得意得有点欠揍。
“主人您看，秘方上描述的是不是这样？”
那小艾拿起来摸了摸，又用指甲盖掐了掐，顺便在桌上磕了磕。
跟自己记忆中的搪瓷差不多。
“不错！就是上面的花太多了，有点难看。”
钱员外愣了一下，仔细看去。
“这上面的花纹可是工匠精心绘制的，绘制一个物件要消耗一刻钟的时间。”
“但是这些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小艾不喜欢牡丹、荷花、蟠桃、玉如意之类的插图。
他还是喜欢大大的“奖”字。
搪瓷，就是天生的奖品。
不写上“奖”的搪瓷缸子是没有灵魂的。
“老钱你钓过鱼吗？”
“钓过！”
“那你钓过大鱼吗？几十斤上百斤那种。”
“嘿！我还真钓过一次，跟个牛犊子似的，鱼头扛脑袋上，鱼尾巴能拍我脚后跟！我跟你说啊，那次我扛着大鱼在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啊，我还到隔壁几个村里转了一圈，如果不是跑不动了，我还想去县城里跑一圈。好几个人说出钱帮我扛一圈，我都没要他们的钱。”
“呵？有钱不要？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显摆的机会，给钱都不换！那鱼我风干腌了，现在还在我家里房梁上挂着呢！”
那小艾笑了，“这就好理解了，我问你啊，如果有一个带盖的搪瓷缸子，上面写着‘钓鱼冠军’、‘百斤钓鱼王’，这个杯子你是不是天天端着？”
“肯定端着啊！喝水时候可以端着，喝茶的时候可以端着，喝酒的时候也可以端着。鱼不能天天挂身上，但是茶杯可以啊。”
说到这里，钱员外终于回过味来。
“哎呦，我知道了！这上面的插画确实没用！”
而且，画一个插画又费工又费料，写几个字多简单啊。
省下来的都是钱，都是成本！
别的不说，钱员外在掌控成本上还是很有心得和天赋的。
“不急不急！”那小艾连忙制止，“插画还是需要的，毕竟咱们的目标不全是老百姓，可以制作一些精致好看的，给县城里有钱的人家使用。再弄点寓意吉祥的文字，比如福禄寿、喜顺发之类的。”
“行，只要铁胚子供得上，我那边没有问题。”
“嗯，眼下高炉还没建起来，铁胚子都是小作坊产的，量不多。可一旦高炉建起来，就不一样了，你做好扩大产能的准备。”
钱员外一听这话，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都是钱啊。
谁嫌钱多呢。
“我这就修建新厂房，招募工人，储备原料。”
“现在生产多少样品了，都拿过来，我给你宣传宣传，预热预热。”
拿了东西，那小艾就来到喜马茶馆。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修路、培养施工队、给炼钢厂选址和修建，很久没来茶馆转悠了。
“哎呦，那仙师来了，老远就听到您的脚步了。来来来，坐坐坐，我给您沏一壶好茶。”
那小艾摆了摆手，“先不忙，坐下说，我有话跟你说。”
“那仙师，您吩咐！”
喜马茶馆的老马对那小艾很是信服，自从搭上那小艾，自己这店里生意好了，名气大了，在善缘县茶馆行业里可谓是声名鹊起。
要是照往常，自己就是挣几个吃饭钱。
可是现在，自己吃饱喝足，还想攒点老婆本，前两天雇的那个小女娘不错，手脚勤快，长得也水灵，还屁股大。
就是自己这年纪太大了，怕人家说闲话啊。
“老马，跟你说话呢？看哪呢？”那小艾顺着目光看过去，“呦，什么时候雇了个小姑娘啊？手脚挺麻利的，你可别不给人家开工钱。”
老马的黑脸腾得红了，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那仙师，听着呢，听着呢。”
那小艾也不点破，朝尉迟钊喊了一声，后者立刻提着两个木箱子走进来，轻轻放在地上。
“给你带点碗碟杯子，你洗刷洗刷摆在店里。”
老马连忙推辞，“我这小店，用好东西都是糟践了，来的都是大老粗也不讲究那些，别浪费了。”
那小艾又看了一眼小姑娘，“放心吧，不花你的老婆本。拿着用吧！”
老马通红的脸又深了一个色号，跟锅底似的。
“没有的事，别瞎说……人家都听见了……”
旁边，尉迟钊打开木箱，拿出一摞搪瓷盘子。
薄薄的铁盘，外表裹了一层乳白色釉质，盘心两条灵动的锦鲤，盘边一圈描金边，还转着圈写了“喜马茶馆、引领潮流”八个大字。
老马瞬间瞪大眼睛，瞪红了眼珠子。
“哎呦，这……这……这这是……好宝贝啊！”
老马干了十几年茶馆，店里的碗换了一茬又一茬，最老的那一批茶碗能追溯到刚开业时候，最新的也是两年前，对面一个茶馆关门了，老马过去把用得到的零碎东西低价盘了回来。
一柜子茶碗，都凑不出四个一样的，甚至都凑不出四个一般大的，颜色也五花八门。
可是现在，一摞盘子，整整齐齐，大小一致，颜色一模一样，图案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八个大字。
老马从没想到自己的店名能写在盘子上让人看见。
激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那仙师，这喜马茶馆四个字挺好的，可是引领潮流，我这小破店有点担当不起啊。”
那小艾拿起一个盘子放在桌子正中间，“现在不就在引领潮流吗？善缘县十多家茶馆，就你一个能用上搪瓷。”
“这是瓷的？这么薄，肯定脆吧。”
说话间，老马呼吸都轻了许多，唯恐喷一口气儿把盘子毁伤了。
那小艾拿起两个盘子碰了碰，吓得老马五官都扭曲了，双手在身前一阵乱抓，想护着又不敢触碰。
“听听，铁的！知道了吧！摔地上都没事！以后你这店里就没有豁口的茶碗了。”
“嘿嘿，这个好，这个好！”
只有乞丐才用豁口的碗。
可是条件有限，没钱换新啊。
别说老马了，善缘县从路边小吃摊到酒楼客栈，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自己那没有豁口的碗碟。
大家没什么可挑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但是现在，那小艾要给人们培养新的习惯。
“老马啊，你看这个茶缸子，好不好？”
“好！还带个把，拿着不烫手，带个盖保温还不进灰，真是好。”
“老马你再看看这上面的字。”
“我看看啊……喜马杯……说书人……大赛……哎呦，这是什么？”
“这个啊，我准备举办一场说书比赛，咱们善缘县所有喜欢说书的人都可以参加，奖品嘛……冠军送一辆两轮车，一套搪瓷用品，上面都会注明‘冠军’。亚军送一辆两轮车。季军送一套写着‘奖’的搪瓷用品。其他人都送一个这样的杯子，上面写着‘奖’。你看如何？”
“这个好啊，就是……我担不起这个奖品啊。”
“放心，奖品我出，不花你的老婆本，早点把人娶回家。”
正在边上擦桌子的女孩脸色羞红的跑开了。
老马一扁嘴，“你再说，要是把老婆给我说跑了，你赔我一个！”
“赔！赔你两个！”
“好好好，两个好！”
已经走远的小姑娘瞬间转身，叉着腰凶巴巴地说：“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