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寒冬腊月的暖气
那小艾连忙说道：“想什么呢？一个个都掉进钱眼里了？”
村民们纷纷起哄，“行了，小艾哥，赶紧打开吧，别卖关子了。”
车队首领站在一边不说话。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他自然一清二楚。
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
之所以会亲自跑一趟，他也是想亲眼看看，那小艾要如何利用这些东西。
听说，郡主很在意这批货。
那小艾也不继续卖关子，不大不小的手猛然一挥，“开箱！”
木箱打开，立刻金光爆闪。
“是钱！”
“好大的钱啊！”
“这么大，怎么可能是钱！”
黄澄澄的稻草中，是一根粗长的铜管。
新铸的铜管表面光鲜亮丽，色彩鲜艳，确实金光闪闪。
这时代贫民老百姓使用最多的还是铜钱，这铜管看上去就是钱的光芒。
闻讯赶来的村长看到这么大的铜管，再看旁边堆积如山的木箱，差点原地昏厥。
“这得多少钱啊！”
这时代，铜就是钱。
有些人还会把家里的铜盆、铜镜、铜首饰融化了铸成钱。
看看眼前这堆积如山的铜管，村长心脏都快炸开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钱啊！
想起前几天那小艾说要多花钱的事情，村长顿时吼道：“你这孩子，就算你要花钱也不能这么花吧！这是糟蹋！糟蹋钱啊！”
说着说着，村长原地蹦起，拿着拐杖就要敲那小艾。
他是真的气到了。
“咱村是有钱没错！”
“但这都是咱们大家伙的血汗钱！”
“吃了喝了没什么，铸成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柱子干什么？”
“摆在那好看么？”
那小艾连忙跑路，“村长，您听我说，听我说啊……”
“哎呦，村长您慢点，慢点，地上滑别摔着了……”
“来几个人，拉着村长，别叫他摔着了。”
一群人连忙上去把村长围起来。
夺拐杖的夺拐杖，抓胳膊的抓胳膊，还有两个人抱着腿，直接把村长抬起来了，走了几步，放到木箱上坐下。
村长一想到自己屁股底下是一整箱子铜钱，顿时觉得如坐针毡。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别拉我！谁也别拉我！”
那小艾连忙解释道：“村长，这是我之前给您说的管道啊，您还记得不，通热水的，取暖的。”
村长愣了一下，“对啊，你小子以前说，要让咱们都用上冰冰一样的窗户，白天屋里透亮，还说叫咱用上什么暖气来着，大冬天叫人热得脱棉袄。”
“对啊村长，您还记得啊。”
“不是哄我们开心的么？”
“哪能啊！窗户正在制作，现在透明度解决了，只是还没量产，过不了多久就能实现。现在先解决这个暖气。”
那小艾一招手，“来吧，开工！”
说完，那小艾又向车队的人说道：“你们别忙了，歇会儿，吃饭！给你们尝尝火锅！”
圆楼在设计之初就考虑了供水和供暖的问题，都预留的有管道。
这些东西说起来高大上，其实也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只要把铜管解决，其他都不是问题。
正好村里人都回来过年了，人手足够，安装铜管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村里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状态萎靡，走路轻飘飘的，冷风一吹还打摆子。
那小艾见状只能吆喝道：“大木、大石，你们俩干嘛呢？磨磨蹭蹭，十根铜管都抬不起来，你们的力气呢？都哪去了？”
旁边立刻有人插话道：“都被新娘子掏干净了！”
那小艾一本正经训斥道：“瞎说什么！”
“没瞎说，这是大实话！”
一群人顿时嘻嘻哈哈的取笑起来，大木和大石窘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那家村饭堂里是一直点火的，圆楼与饭堂对称点的位置是鲁柚儿的作坊，里面有个冶炼炉也是一直点火。
这两个地方都有配套的锅炉，接上管道之后调试一番就能实现全村的水循环。
虽然不可能像上辈子的暖气片那般好用，但总归能用。
日夜不停地忙碌了两天，总算把管道接好了，两个锅炉房开始工作，热水慢慢进入到家家户户，经过暖气片散发出来。
“我听见水声了，真有水在里面淌啊。”
“该不会漏出来吧。”
“那哪能啊，柚儿姑娘说了，不会有一滴水漏出来。”
“还真有点暖和。”
“就这，哪跟哪啊。”
“又热了，又热了……”
“这边是热了，可是一步之外还是冷的。”
“那不得有个过程么，烧水能是刚放上去就滚的？”
一群人围在暖气片边上叽叽喳喳的讨论。
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把手贴到暖气片上，去感受其中的水和热。
那小艾向众人解释道：“咱们村的房子都是使用夯土工艺建造的，墙壁厚实的同时加入了特殊的原料，可以阻挡热量的传导。”
一群人连连摇头。
“听得头大！”
“听得头疼！”
“听得头皮发麻！”
“你就说点简单的吧。”
那小艾只能换一种讲解方式，防寒保暖，“咱们的房子墙厚，而且墙里面夹了料，可以冬暖夏凉。”
“小艾哥，这个夏天凉不凉我不知道，但是冬天确实很凉。”
“没错没错，每次大清早都冻得直哆嗦。”
“取暖全靠跺脚。”
那小艾哈哈一笑，“现在房子还是纸窗户，而且门框和门缝密封不严实，肯定会四面漏风。等玻璃批量化生产，给咱们全装玻璃窗，到时候再把密封做好，就没事了。”
这时候，有人说道：“是不是暖了一点？我感觉出汗了。”
“我也感觉有点热了。”
“这个叫暖气的东西开始烫手了。”
“哎呦，都烫红了。”
暖气片抽丝剥茧般散发出无形的热量，房间内一点点暖和起来，穿着厚免疫、皮裘和羽绒服的村民此时都感觉浑身燥热，鼻孔发干。
有几个人受不了，立刻推门出去，呼吸了几口外面的冷空气，这才感觉舒服一下来。
但是开门瞬间，外面涌入的冷风令一屋子人齐齐哆嗦。
“快点关门！”
“关门！赶紧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感受了一下外面的寒冷，众人立刻意识到暖气的作用和效果。
“这东西真不错啊，比炭盆好用。”
“可不是！炭盆有烟，有灰，还有毒！”
村民说的有毒指的是碳毒，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就死了，只能将其归咎为碳中有毒。
“炭盆只能管一小片，这个暖气能管一整间屋子。”
“一间？我看不止！所有的屋子都暖和。”
“伸手出来也不冷了，能干点活。”
“天不冷了，我能多缝点小衣裳，再做几个虎头鞋。”
“呦，这是急着抱孙子了？”
村民打闹取消，气氛热络。
另一个房间中，车队首领和手下的成员们面面相觑。
“如果咱们在漠北有这样一座营寨，你们能据守几年？”
“将军，小的能在里面守一辈子！”
“是啊将军！咱们现在只能住营帐，那玩意崭新的还好，多少能挡点风，可行军打仗拆拆卸卸，磕磕绊绊的，哪有不破损的，能缝住补住倒还罢了，要是补不住，营帐里就是冰窖。”
“晚上取暖全靠火盆，可营帐根本圈不住热气，就是火盆也有被吹灭的时候。”
“咱们兄弟一整天都跟住冰窖似的，动手动脚冻耳朵冻屁股，不打仗都冻伤一大片，哪还有什么战斗力。”
车队首领喃喃自语：“是啊！如果在漠北有这么一个营寨，简直就是人间乐土啊。”
“将军，这东西得一直烧热水，应该挺费煤的吧？”
将军立刻笑骂：“蠢货！咱们云州别的不多，就是煤多！如果能在冬天保持战斗力，多消耗一点煤又能怎么样。”
“嘿嘿，将军，咱们赶紧把这东西学会了，献给郡主，她一高兴，说不定又把您调回前线了。”
“前线？如果当初我们有这种营寨，老王爷和世子……也不会……”
闻言，周围的车夫全都低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