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传说中的欧罗巴
高头大马的出现惊呆了所有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除了最近的村子，其他稍远一点的村子也纷纷跑过来。
那仙师从玉皇大帝那偷天马、偷龙马，下界来配种的说法也越传越广，传得有鼻子有眼。
不少愚夫愚妇在田间地头摆上香炉，插上线香，朝着龙马、天马祭拜起来，希望自己的虔诚能传达到玉皇大帝那，得到他老人家的保佑。
玉皇大帝知不知道，没人知道。
但那小艾是知道了。
巫幺幺揶揄的笑着，脸上带着尴尬，眼睛里流露着促狭，跟那小艾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主人，您不知道，茶馆今儿个收到好多书稿，内容都是您上天盗马的。好一点的，就是说您牵着一匹马，给它身上挂满云彩，瞒过了天兵天将，带到人间。不太好的，就说您在天上当弼马温，上天取精，把天马的血统带到凡间。”
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那小艾“噗嗤”一下，呛得咳嗽连连。
“什么人？这般抹黑我？”
巫幺幺随手拿出一沓稿子。
“刚开始只是几个无名小卒，根据乡村里的传闻写了几篇采风的稿子，咱们茶馆汇总一下，当做每日新闻讲给大家。可是后面黄大师感觉有趣，也捉刀写了一篇，这个上天取精就是黄大师最先提出来的。”
那小艾没脾气了。
黄大师这老不羞的，专门写香艳的小说话本，手底下还有一个小作坊刊印成册。
本来就是他最拿手的事，再加上人工取精这个噱头，天马、玉皇大帝这些元素，喜欢猎奇的老百姓怎么不喜欢。
“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个老不羞去马场，亏我还给他展示了人工授精的过程。”
巫幺幺不敢说话，只是肩膀耸动，想笑又不敢笑。
那小艾烦躁的搁下茶杯，“还好这老家伙没把我跟七仙女写到一起，不然肯定更火爆。行了，你去忙吧。”
“诶，好的主人。对了，茶馆那边咱们要不要管一管，压一压？”
“管什么管，随它去吧。与其这般，不如给老百姓们科普一下什么叫人工授精，什么叫人工授粉，还有嫁接什么的。把坏事变成好事。”
随即，那小艾跟以前一样，向巫幺幺传授经验。
巫幺幺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仿佛在听聆听天道，灵魂出窍般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
他忍不住怀疑，主人说的这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都是从哪来的。
难道，主人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巫幺幺便早早地到了茶馆，开始向众人讲述起那仙师上天取精的故事。
茶馆中人群爆满。
这些人都是来听荤段子的。
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满天飞，不过大家还是想听听巫幺幺这边什么说法。
毕竟巫幺幺不仅是说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是那小艾的官方代言人。
本以为巫幺幺会矢口否认，谁知这小子一口应承下来，还煞有介事的跟大家说起诸多仙家法门。
大家对这些仙家法门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但是一想到高头大马神骏的模样，人们蠢蠢欲动，琢磨着回去试试。
借着这股风，丁家村的马场名声大噪。
上百匹重型挽马忙碌的奔走在善缘县各地，套上重型犁铧一路奔跑。
见识到这些大牲口一天犁上百亩地的模样，农民们都犯嘀咕了。
自己累死累活忙一整天也就几亩地，想把家里几十亩地全翻一遍得十来天，要是慢了就半个月。
既然这样，自己还累死累活干什么？
半个月，自己出去打打零工，怎么也能挣几百文钱，要是有点手艺，可以挣几两碎银子。
而租这些大牲口，一天也才一两银子。
如果是个头稍微小一点的普通马，才几百文，虽然犁地慢一点，但是足够自己用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不租一个牲口犁地，节省下来时间去打工做活呢？
善缘县到处都是招工的，只要肯卖力气，就没有说挣不到钱的。
就算啥也不会，只要有手有脚，推着独轮车去运砖瓦，一天下来也能挣几十文钱，这可比锄地省劲多了。
农民们不是不会计算。
事实上，真到了切身利益上，他们比谁都算的明白。
很多时候，他们只是别无选择。
于是，各村各寨纷纷派人去丁家村，想要租用马匹犁地。
“不好意思啊，我们马场的马都租完了，没有了。”
“不可能，那里面不是还有马的吗？我还听见叫唤了。”
“那些啊……都是刚出生的小马驹儿，身子骨还不硬朗，得长大才行。别说犁地了，现在连坐人都不能坐。”
“那最快得什么时候才有马租啊？”
“最快？我看看啊……估计得明年后年了。现在这些马都已经预定好了，今年定好了，明年也定好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教你们一个明白，只要加入农村土地合作社，租用那仙师的土地，这牲口、农具，都给你们准备得齐齐全全，哪里用你们自己操心啊。”
“加！这就加！说什么也要加入！”
不仅仅是因为加入农村土地合作社有马匹和农具可以租，还是因为连成一片的大块土地耕种起来太方便了。
零零散散的土地，即便有耕牛可以用，但是一亩地犁到头就得折返回来，时间全都浪费在转弯、转向里面了。
再看看人家农村土地合作社的土地。
成千亩上万亩连在一起，一口气走到头都十几里地了，马儿能撒欢的跑起来，别提有多快。
省时间、省力气，还省钱。
毕竟大牲口的租金是论天算的，干活干得快，不就是在省钱么。
打发走了一批批访客，丁员外急急忙忙找到那小艾。
“那兄弟，咱们马场盈利了，没想到这租马比卖马还挣钱。卖马一匹马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这租马一天就有几百文钱，一个月能挣十两银子。那些血统好的挽马，一天就是一两银子。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
那小艾点了点头，“这些挽马都是第一代，通过筛选、繁育，可以让它们产生出更强壮、更高大的后代，到那时候，挣得就更多了。”
丁员外重重的点头。
“只是咱们这种马有点不够啊，还得多弄点血统好的。”
那小艾说道：“我已经给外面的人送信了，叫他们多寻觅点大块头的挽马。不过挽马在咱们这一直不受重视，想要弄到真正的好马种，还得看欧罗巴。”
“欧罗巴？那是哪里？”丁员外疑惑的问道。
“一直往西走，西域之西，还有一片广袤的土地，那里也物产丰富、文明昌盛、财富遍地。”
此时，中原应该已经有欧罗巴人的足迹了。
这些人大都是从海路而来，集中在广州、泉州等地，北方并不多见，所以不曾听闻。
大航海开启的原因就是欧罗巴人为了绕过奥斯曼帝国寻找“遍地黄金”的东方世界，现在那小艾要给他们变一变。
西方人可以乘船来到东方，东方人为什么不能骑马驾车，顺着蒙古高原、西伯利亚，一路向西呢。
只是，这个计划需要数以十万级甚至数以百万计的马匹。
“丁老哥，中原与欧罗巴相距万里，陆路不比水路，没有大船可以乘坐，唯一的依靠就是马匹。能不能打通这条路，能够走多远，都就全看你了。”
丁员外激动得面红耳赤，“那兄弟，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马夫，是你给我这扬名立万的机会，我怎能不好把握。”
丁员外跟个大马猴似的，抓耳挠腮原地转悠。
“凿通西域，这可是名留青史的大事，有了这个功绩，我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丁家列祖列宗，也说话邦邦响，脾气邦邦硬！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