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钱不钱的无所谓
“圆形铁筒和方形铁筒有什么区别？” 和尚笑了笑，“王爷您是不是认为方形铁筒横平竖直，放在辎重车上稳定而且不浪费空间，相较之下圆形铁筒太占空间，所以不如方形的好？”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行军打仗，辎重车空间有限，肯定要尽可能节省空间。” 和尚伸手抚摸了一下圆形铁皮桶，“王爷，这东西不扎人，不硌人，可以贴身带着啊。可以装吃的，可以装用的，还可以装药品。” 一句话，燕王瞬间懂了。 “你的意思，圆形铁筒不是装车上用的，而是贴身携带的？” “没错王爷！这个铁筒携带方便，随便编织一个网兜就能贴身携带，里面的食物吃完之后，还能做其他用。比如存放地图。” 燕王瞬间明白过来，“对啊！地图！现在的地图大都是皮质的，因为要考虑防水，又厚又重还粗糙。漠北阴雨天，能连着下五天十天，放个屁都带着潮气。如果有铁盒子，就能制作纸质地图，如此一来成本低廉，可以普及到更多士兵，而且更加轻便、清晰。” “王爷说的没错。以往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是铁盒子容易生锈，大都用铜，不仅成本非常高而且笨重，也就少数将领能用上。现在善缘县这个铁盒子，成本一两银子都没有……” 燕王打断说道：“贵的是里面的面饼，这个铁盒子，八成是送的。” “哈哈哈，如此说来，此物身为低廉，可以大规模普及。” “本王正有此意！将士们即将出海远行，手上必须有海图，越多越好，越清楚越好。” “王爷不如将尺寸定好，然后发往善缘县，大批定制。”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如此一来，会不会有人说本王是买椟还珠啊？” 说到这里，燕王自己都笑了。 “王爷多虑了。不过，这个包裹面饼的油纸很有意思，既然可以防水，那就意味着可以制作出一种不怕水浸的纸，如果用这种纸制作地图……” “有道理！善缘县那小子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奇，虽不值钱，却都是无价之宝！” 燕王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迅速找人制定好铁筒的尺寸，制作好草图。 还没睡醒的程大路揉着眼睛，不满的骂道：“偌大的燕州城，就找不出一个喘气儿的吗？送信这种小活也找本将军！”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这都是王爷的安排，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王爷？” 程大路瞬间翻身坐起。 “王爷的信？送给谁？送到哪？” “善缘县！那家村！” 那小艾研究着程大路送来的图纸。 燕王要的东西造型并不复杂，只是对材料要求比较高。 首先是防锈。 环境恶劣，尤其是潮气、水汽比较重，金属表面肯定要经过防锈处理。 然后是重量，越轻越好。 最后是坚固程度，如果一碰就变形，就意义不大了。 从古墓中发掘到辽国镔铁的秘方，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和摸索，善缘县的金属冶炼水平已经有了长足的提升，燕王所需要的产品完全能够制作出来。 而且能做得更好！ “程兄，王爷要的是储物盒子吧，这个好办。防水纸张制作地图也没什么困难，我们已经在研究了。不知道程兄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一并说出来。” 程大路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好需要的，说不上来。” 那小艾笑了笑，“程兄，要不这样，我弄一些小玩意出来，你看看你们需要用什么，看得上的就采购，可以吧？” “咦？也不错！可以的！兄弟你放心，价钱上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说这话的时候，程大路还刻意挑了挑眉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反正花的是燕王的钱，亏谁不能亏自家兄弟。 那小艾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在琢磨事情。 这次来图定制给那小艾提供了一个思路。 自己的冶炼厂虽然不能明目张胆打造兵器，但是可以制作一些军工产品。 比如军功水壶，那种老款78式水壶，完全可以仿出来。 “不锈钢是什么材料？我想想……镍还是铬来着？” 那小艾又想到了金属皮带，以及军装上的金属纽扣、徽章等。 又从纽扣想到了拉风帅气的军大衣，以及各种军装。 “程大哥，你们平日里也都穿戴盔甲吗？” 程大路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你知道那玩意儿有多重吗？不但重，还闷！也就上官过来视察的时候才会全副武装，其他时候谁愿意穿着。就算行军时候，甲胄也是放在辎重车上，或者民夫背着，士兵只有冲锋前才会着甲。” “原来如此……”那小艾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过这样正好。 “咦？那兄弟怎么突然问起盔甲的事儿？难不成你还能打造盔甲？”程大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犯禁的，千万别弄！否则我也兜不住。” 那小艾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那种犯禁的事儿！” 来这个世界大半年，那小艾也隐约明白过来，燕云十六州对南边的朝廷不怎么上心，尤其是燕王府和云王府，都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味。 那小艾说要制作铠甲，云无疆虽不赞成，但也不反对，默默地提供了大量煤铁资源。 那小艾说要搞军品，程大路虽然嘴上说犯禁，但表情轻松，眼神戏谑，隐隐中能看到一分鼓励和怂恿。 那小艾连忙咳了咳。 “程大哥，是这样，我看你上次来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练功服对吧？” “是啊！怎么？帅气不？” 说完，程大路又挽起胳膊，让那小艾看他臂弯上的金元宝。 “帅气不帅气不知道，但很多江湖游侠儿、镖师趟子手也都是那番穿着打扮，山大王们也差不多，实在有点跌份。” 程大路瞬间脸色一垮，“我穿的还算干净笔挺了，你不知道军营里那些老兵油子，号衣上油污都板结了，尤其是袖口。吃完饭就一抹嘴，比抹布还抹布。” 那小艾眼睛微微眯起，“程兄，如果在袖口处点缀几颗纽扣，你觉得如何？” “有什么用？” “一来明晃晃的，好看！二来硬邦邦，扎人！” “等等！”原本后仰躺在椅子中的程大路瞬间坐直，并且身子前倾，疑惑的看着那小艾，“硬邦邦扎人，谁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难受啊？” 那小艾笑而不语，端起茶杯捏在手上转了又转，仔细观察茶汤的色泽。 程大路脸上的疑惑缓缓变成明悟，最后坏笑的指着那小艾，“那兄弟，你可真是坏啊，你怎么想出来这么损的法子？” 那小艾呵呵一笑，“程兄刚才不是说了么，有些老兵油子不讲究，吃完饭直接拿袖子擦嘴，把衣服当抹布。咱们就来一招绵里藏针啊，给他袖口缀上几枚金属纽扣，看他还擦不擦。” “哈哈，我喜欢！还有什么损招，那兄弟你说？！” “程大哥你想过没有，老兵油子之所以拿袖子擦嘴，不讲究体面，除了自身的原因，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官兵的号衣实在太丑了。” “啊……哈哈，这个啊……没办法啊……” “程大哥，我打算设计一套新的军服……哦，也就是号衣。这个衣服就给官兵们私底下穿，如何？” “那不错，以后官兵就是官兵，贼匪就是贼匪，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笑过之后，程大路又担忧起来，“号衣这东西是朝廷定的，咱们就算做出来也只能自己穿着玩，朝廷肯定是不认可的。” 那小艾呵呵笑道：“我们不说他是号衣不就行了？礼服、作训服、常服，什么名字不行呢？是不是？咱春秋天一套、夏天一套、冬天再一套，也算是给官兵们发福利了。” “那兄弟说得对！以后光接王府的单子就能赚钱赚到手软。不行不行，你得请客，请客！” 那小艾点头说道：“你上次还没吃饭就急急忙忙走了，我想请你尝尝火锅都没来得及说。” “火锅？什么东西？能有真香面好吃？” 一说起真香面，程大路顿时口角生津，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程兄有所不知，这个火锅好吃，真香面也好吃，但是真香面下到火锅里更好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尝尝！” “走！” “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