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骑红尘妃子笑
那小艾说道：“两件事，一件事关于老丁的，一件事关于老金的。” 两人瞬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那小艾朝着丁员外说道：“刚才跟老王说了，多收购一些海鲜，比如大龙虾、大螃蟹、海参、鱿鱼、鲍鱼之类的。这些东西不宜久放，越鲜活越好。” 丁员外瞬间领会，“那兄弟说的是，让我们丁家村拉起一个马队，专门运送这些鲜活的海产？” 那小艾点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个典故，大家都明白吧？” 丁员外非常了解。 金五爷并不陌生。 钱员外好歹是陪着儿子读过书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王发财则一脸茫然，“荔枝？什么玩意？” 身为北方人，别说吃荔枝，就是听都没听过。 那小艾忍不住讲解道：“前朝盛唐时期，有一个妃子喜欢吃岭南的荔枝，于是唐皇就组织快马，以接力的方式从岭南运送荔枝到长安。新摘的果子放在冰鉴之中，运到长安时枝条上的叶子还绿着。” “嘶……”王发财倒吸一口凉气，“就为了吃一口果子，值得吗？” 那小艾戏谑的挑了挑眉毛：“荔枝核大肉少，一次送的果子可能还不够一口呢。” 丁员外忐忑的问道：“咱们往善缘县送海鲜，划得来吗？” “怎么划不来？”那小艾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可以培养骑手，娴熟马术，对吧？” 丁员外点头。 每天在马背上跑，骑术肯定不会差了。 “第二，可以筛选马匹的素质，方便马场培育良种，对吧？” 丁员外再次点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嘴上说好没用，得能跑才行，不但得跑得快，还得跑的持久。 “第三，咱们的骑手可以顺带负责沿途的巡视，帮助那些推车送货的人，同时也是震慑某些宵小之辈，节省一大笔开支。还可以承接一些小件的货运，尤其是要求当日达、次日达的，赚点外快。” 丁员外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那老弟，你最关键的一点没说，这个龙虾螃蟹海参鱿鱼的，能卖出去吗？能卖上价吗？” “能！肯定能！”那小艾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们就说，这些东西能壮阳，保准供不应求。” 正在喝茶的几人全都喷了出来，一个个全都咳嗽连连。 不过他们全都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小艾。 “真的？” “真可以？” “真有效果？” “自己人不骗自己人啊。” 那小艾笑着说道：“看看，看看！连你们都这幅模样，其他人能无动于衷？” 一群大老爷们全都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抬头，满眼期待的看着那小艾。 “真的？” “真可以？” “真有效果？” “自己人不骗自己人啊！” 那小艾昧着良心说道：“真有效果！不骗你们！” 丁员外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信心满满。 他知道，马队这生意稳了！ 今天先把善缘县到津门县的马队做起来，以后可以再复刻到其他线路。 王发财也知道，海产收购的生意稳了！ 寻常的鱼虾都可以做成鱼干、咸鱼和罐头，大龙虾、大螃蟹之类的可以交给马队，作为高价值商品卖到善缘县。 都不用自己操劳，只需要当好中间商，专心赚差价就行了。 金五爷有点急躁。 其他人的生意都稳了，大赚特赚，自己干什么呢？ “那仙师，我呐？” 那小艾说道：“你的是大生意！” “有多大？” “看你的胆子了！” 听到这话，金五爷屁股用了个巧劲，凳子腿咔嚓，折了，他整个人也顺势往后一躺，翻盖王八似的，哎呦哎呦。 金五爷清楚地记得，那小艾上次搞房贷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番说辞，差点把自己坑死。 这次又来。 那小艾呵呵笑道：“你装吧，不过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那仙师，我已经在善缘县买过公墓了，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就少折腾我，让我多活两天吧。” 那小艾自顾自说道：“津门县一共有大大小小十六个乡，一百二十多个村，人口没有统计过，粗略估计有七八万。” 金五爷随口说道：“跟咱们善缘县差不多啊。” “所以呢，我想问一下，你们燕云钱庄能不能在津门县也搞一搞房贷？” 金五爷连忙摆手，“那仙师，真不是我不答应啊，实在是津门县的钱庄不归我管啊。而且因为我的事，钱庄那边已经加强管理，堵了漏子。各个钱庄都不招本地人，而是各郡县的人掺花着分配，断绝了上下一心的可能。这事就是津门县分号的掌柜点头，下面的人也不答应啊。” 那小艾没有说话，而是呵呵笑着说：“如果钱庄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钱庄！” 听到这话，金五爷两眼呆滞，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如果钱庄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钱庄……改变钱庄……可是，钱庄怎么改变？” 这件事情那小艾已经酝酿许久了，也筹划许久了，于是脱口而出讲述起自己的计划。 “钱庄都是以借款为主，并不主动吸纳民间的存款。” 金五爷连忙反驳，“怎么不吸纳。” 那小艾竖起手掌，继续说道：“钱庄只是替富人保管财物，收取一定的保管费。但是对那些平常百姓，并不怎么待见。” 这下子金五爷不说话了。 平民老百姓没钱往钱庄存，甚至都不会进钱庄的门。 谁敢碰高利贷就打断他的腿——这是许多村庄、宗族的共识。 “五爷……” “诶……那仙师，您叫我小五就行，我这条命都是您的，不敢再托大。” “行！小五啊，你还记得我那个债券吗？” “记得啊！燕云公路局，债券。” 那小艾点头，“当时我是想把燕云公路局做成银行的。” “银行是什么？” “银行就是钱庄，不过业务跟钱庄不一样。” “呃……仙师您当时为什么不做呢？” “因为你啊！一旦做了，就是抢你的饭碗，把你往死里逼啊。” “现在呢？” “现在你是自己人了，没这方面的顾虑。至于津门县的钱庄，我管它的死活呢！” 金五爷眼睛放光，兴奋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一抹咸腥味在舌尖泛开。 “仙师，您的意思是，现在可以把这个银行开起来了？而且是，让我开？” “对！就取名为交通银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