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向星辰大海出发
那小艾已经发现斗转星移的秘密。
说白了就是风水气运的变化。
气无形无质，但它确切存在，而且对世间万物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比如万物生长。
那小艾在那家村中修行吐纳之术，以那家村为中心，逐渐汇聚周围的天地灵气。
也正因此，那家村的村民都受到天地灵气滋养，一个个身体康健，百病不生。
那家村种的枣树、梨树都茁壮生长，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圆还特别甜。
那家村养的鸡都体型壮硕，毛色鲜亮，打鸣特别响。
就连那家村周围生长的野草都格外旺盛。
之前，那小艾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可是经过蓟星的提醒，再加上亲眼目睹斗转星移，那小艾不得不注意到这一点。
他运转土地公的神力，朝着善缘县方向看去，发现善缘县上方笼罩着一层特殊的力量，宛如一张锅盖，将整个善缘县盖了起来。
刚才上千个土地庙气息相连，融为一体，那小艾这才注意到善缘县的风水改变了。
风水都是讲究上应天星的，风水格局与天空中的星辰有紧密联系，进而影响家宅，以及其中居住的人们。
至于星辰和风水格局的联系，以及如何改变、影响……
那小艾使用望气术仔细观察，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每个人的头顶都会有一团云气，象征人的气运。
云气凝实浓郁，说明此人气运强，逢凶化吉，多有贵人提携，一生顺遂。
云气散乱薄弱，说明此人运气不佳，一生坎坷，稍微遇到点风吹雨打就有可能折损。
还有特殊的就是云气中隐现血色，那就是血光之灾，隐现黑色就是大凶之兆。
如此等等。
那小艾之前都是针对人使用望气术，还从没针对村庄、城池。
此时站在山头上望向善缘县，只见天地之间有一层无形的能量。
不像人头顶的云气，善缘县上方的能量如同巨大的碗倒扣着。
这个碗无形物质，普通人都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但它的确对外事外物产生影响。
比如……星辰之光的折射。
就像筷子插进水中会变弯曲一样。
筷子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光经过水中时折射不同，对视觉产生了欺骗。
蓟星刚才看到的斗转星移也是这个道理。
天上的星辰并没有移动和变化，之所以产生位移，是因为观察过程中隔着一层无形的能量，光线受到折射产生偏移，进而造成视觉欺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那小艾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结果发现，正如自己所料，肉眼观察的和仪器观察的结果有细微的差别。
也就是说，斗转星移目前只局限在善缘县附近。
津门县距离善缘县不远，也能感受到斗转星移。
虽然不知道这个能量团有什么作用，斗转星移又意味着什么，但那小艾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了。
必须得找个人顶缸。
“蓟兄，天象是一门大学问，但是这门学问被世人误解，将其归咎为巫术之流，研究天象的人也都成了神棍，被批判为下九流，非但不能获得尊重，反而经常成为人们苛责辱骂的发泄对象。哎……”
对于这一点，蓟星是太有感触了。
自己祖父，就是因为错了一次，被人堵着家门口，最后不堪受辱寻短见。
如果天象也成为一门学问，自己祖父也能像大儒一样受人尊敬，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想到这，蓟星愤然的说道：“那老弟，愚兄何曾不想啊！唉，不瞒你说，愚兄也算是有家学传承的，世代研究天象，族中学有所成者都会往京城，供职钦天监。”
“钦天监？”
那小艾惊讶的叫出声来。
这可是皇差啊。
难怪蓟星衣着朴素其貌不扬，可是一身气质超然出尘。
原来如此。
似乎看出那小艾的想法，蓟星摆了摆手，“没什么好称道的。去钦天监当差既是谋取高官厚禄，亦是借助钦天监的资源研究星象。只是钦天监这职位，随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都会隐姓埋名，改头换面。”
或许是看在天文望远镜的份上，又或许是那小艾方才说的一番话对蓟星产生了触动。
所以，这位老人家敞开心扉，与那小艾说了许多，甚至包含自己家族的秘密。
随着蓟星的讲解，那小艾忍不住笑出声来。
钦天监主要干什么呢？
就是每天喝茶看天。
对，喝着茶看着天，研究天上的星星。
但绝对不是研究行星轨道、卫星轨道、星球体积和质量什么的。
而是研究，什么时候五星连珠、七星连珠，这些特殊的天象会不会对人间产生不良影响。
比如某日长虹贯日，矮油不好，有人要谋反。
比如某日流星坠地，矮油不好，有人要造反。
再比如某日天狗食月，矮油不好，有人要篡位。
钦天监大致是干这个活的。
每当发生奇怪的天象，都会被皇帝叫过去问话，解释这个天象。
解释的对了，皇帝高兴，赏赐。
解释的不对了，皇帝不高兴，赐死！
那小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庄稼汉模样的老头，竟能和钦天监联系到一起。
如此，那小艾更兴奋了！
“蓟兄啊，小弟不仅打算在咱们津门县建一个观星台，还打算成立一个天文学堂。”
“天文学堂？那是什么？”
“就是研究天上星星，以及天象与地面的联系，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影响。”
蓟星摇了摇头，叹一口气说道：“那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一行学起来艰深晦涩，要记的星辰名目多达万条，愚兄从四岁开始学，学到十四岁，也就刚刚记全这些星辰的名称。四十岁才敢说自己入门，得了点皮毛。可结果呢……”
“结果怎么了？”
“结果……”蓟星苦笑一声，“你知道钦天监总共几个人吗？你又知道，天下间如我们家这般，有多少家，多少人？”
那小艾瞬间明白了。
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比十年寒窗苦读更费时费力，竞争也更大。
钦天监本就是职权大，衙门小，里面的人满打满算一只手的数。
全天下研习天象的人竞争这几个职位。
九成九的人是一辈子没出路，只能像蓟星这般老死在田间地头。
那小艾随即说道：“蓟兄大可不必这般颓丧，入门难，我们可以简化课程，降低门槛。出路少，我们进行开源，为其拓宽出路。”
“如何简化降低？又如何开源拓宽？”
那小艾早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即对答如流：“简化课程，就是把天象进行细分，比如研究星星的是一个学科，研究天气的是一个学科，顺便把占卜算卦那些神神叨叨的独立出来，作为一个学科，也能摘掉普通人对天象学的歧视。”
蓟星脑子里灵光一闪，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可是当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又什么也没有获得。
“出路呢？我们的出路在哪里？”
那小艾指了指东方，慷慨激昂的说道：“蓟兄，未来五百年，你们的出路是大海！再五百年，你们的出路就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