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治安所
“元元，元元，安静，没事了。走，我们一起离开这。”丁豆冲那女人露出淡然的笑意后，脸上开始浮现痛苦之色，肚子开始疼了。
那女人终于回过神来，跌跌撞撞走向丁豆后，很快似乎恢复了，面带镇定地和华多多一起扶起丁豆，吃力地走向集装箱门口，还好门只是虚掩着的，门口就有一辆车。
华多多刚把丁豆和那女人在后座安置好，就被一把硬物抵住后背，好像是枪：“你想把丁豆带去哪里？”低沉的男声，让华多多想哭。
“阿鸣，我要生了……让她送我去医院，你不宜出面——”丁豆边喘气边解释。
那硬物终于离开身体，华多多将脑海童声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个遍。
她被一股大力粗暴地推开，一名彪形大汉凑近车门，和丁豆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大汉像拎小鸡般，抓住华多多的胳膊：“好好把丁豆送去医院，我会再联系你的……记住，一定要平安送过去……”
然后那男人就像没出现过，飞快地消失不见。
“罗鸣——”被称为元元的女人，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面露苦笑。
华多多很想撂担子，但她不敢。
坐在司机位置，华多多颤抖着双手，死命握紧方向盘，深呼吸几下，然后喃喃自语。
“先绕车四周看，额，不需要了。系好安全带，嗯。前后车况，恩，暂时没车，放下手刹……”
她拿到驾照后，还没开过车，并且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位置……衣兜里面掏出的手机帮了大忙，没想到元元是个高手，很快解锁，然后跟着导航，华多多一路撞倒三个集装箱，两棵树，吓坏两个孩子，三个大人，终于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继丁豆被推进手术室后，那名叫元元的女人竟然说她是治安官，华多多被唬了一跳，对方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干练的公职人员。
悲催的华多多想要回家的愿望再次搁浅，她被元元治安官留了下来。对方边接受医生的治疗，边问华多多口供。
“咋进集装箱的？在附近瞎逛，看到小个子女人鬼鬼祟祟，就尾随她偷偷进去的……是真的……啊——她是杀手？警惕性极高？可能我动作比较轻……”华多多想哭，没法解释脑海童声，她怕被送进精神病院。
华多多很庆幸，医生的一句话，让元元有些分神：“你刚怀上，一定要注意休息……”
元元也是孕妇？就在这个时候，脑海童声轻快的声音响起：“任务完成，加六分。累计十二分。”
华多多在心里默默问：“丁豆没事了？是不是，我原本只能得三分，但是这个元元也是孕妇，算是我救了，就多了三分？”
童声“嗯”了下，然后道：“我现在要把系统正式开始嵌入你身体——预计时间十二小时……”
“我会不会吐血，或者休克什么的？”华多多很担心。
童声道：“和平常一样，你不会有任何不适。”说完，华多多就感受到脑海似乎变得格外清醒。
这时，元元治安官再次问华多多集装箱里后来发生的事情。
华多多照实说了当时看到的一切，然后要求去趟厕所，她快憋死了。
元元没有为难华多多，她几分钟之内就完成检查，陪着华多多一起来到走廊拐弯处时，华多多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时，不禁脖子瑟缩，是在紫晶宾馆三号马桶遇到的男人。
那人的眼神深邃，马上察觉到华多多的异样，视线在她和元元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移开。
华多多从厕所出来，看到元元面露笑容：“丁豆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早就根据系统的提示知道丁豆没事，但华多多依然夸张地面露欣喜状，握住元元的手：“太好了，我做了件大好事……那个，我才拿到驾照没多久，为了救人，车子一路违规。你是治安官，能不能帮忙讲情，不要扣分？”
元元审视的眼光，在华多多身上绕好几圈，最终收回去，点点头：“如果你没说谎，可以考虑。”
漫长的审讯，让华多多差点在治安所抓狂，而脑海的系统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华多多真希望系统能帮忙瞬移回家就好，她只能凭本能去应付。
方脸和圆脸治安官没有元元那么好糊弄，手机的疑点，让方脸治安官很快挖出华多多曾去过紫晶宾馆附近的浴房，和那边联系后，她在紫晶宾馆被男人逼着玩COSPLAY的事情也被挖出来，然后就是鸿达医院……
华多多觉得那两名治安官是魔鬼——她已经没法自圆其说了。
她去过的地方，都很快传来监控视频，她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最主要的一个疑点就是如何进入紫晶宾馆男厕所和如何进入男浴房的……同时她也庆幸，集装箱附近没有监控视频……
疲劳战打了很久，甚至用上了测谎仪，华多多除了系统和瞬移，其他全部照实又回答了N遍，终于被放出治安所，只是被勒令不能离开帝都。
总算消停过来的华多多，一路坐着出租车往家里赶。
车子停在东泊小区的一条巷子口，华多多步行走进去，来到一栋院落，乘电梯上五楼，刚跨出去，却看到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口。
“你今天再不把房租交给我，我会直接找人把你和华多多的东西都丢出去。”骄横的女声说话毫不客气，群众中间的一名白胖女人正指着其对面栗色长波浪头发的女孩道。
栗色头发姑娘摇摇头：“说了，请你再宽限一个月，华多多这个月肯定会醒的。只要她醒来，挣钱肯定没问题。”
白胖大姐冷笑道：“这话你连续说了五个月，华多多成植物人了，她不可能再醒了！医生都说没有希望，她现在就是活死人状态……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把你手里的钱给我，算是这五个月的租金，我就不赶你们走……不然今天你们必须搬！”
栗色头发姑娘将手里的钱紧紧护在胸口，脸涨得通红，语速犹如放鞭炮：“不行，钱是给医院请专家的！华多多会醒的，她一定会醒的……”
“呵，那你做好搬家的准备吧！我仁至义尽了！街坊邻居们，你们给我作证，我可没仗势欺人，已经提前警告她好几次了，她连房租都付不起，帝京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白胖大姐扬起脑袋，朝冲周围看戏的人道。
然后，她像见鬼了般瞪着站在人群里的华多多，下巴哆嗦着半响说出一个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