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特殊考试
傍晚时分，京都生在张嘉轩的引导下，来到了位于吉兆大厦二十一层的VIP餐厅。
这是一间装修高档精致的餐厅：当中一个大圆餐桌，足足有十几个座位，是可以转动可以遥控的那种；大圆餐桌的上方，是一个水晶吊灯，灯一打开，四壁生辉；这面，还有一个吧台，吧台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酒，白的，红的，洋的，啤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吧台里的小姐，年轻漂亮，楚楚动人。靠餐厅西面的墙上，还有一扇小门，是餐后娱乐的地方，里面也是金碧辉煌，无论是装修的豪华，还是音响设备的档次，一点儿也不比外面豪华歌厅舞厅差。
后来京都生了解到，这间VIP餐厅，平时是给公司高管中午就餐用的；偶尔公司高层管理人员有个聚会，也会在这里；再有就是老板或公司有客人要接待，大多也就在这里进行。主要是这里方便，隐秘，尤其是接待一些政府领导，这里更方便安全。
京都生一进门，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京都生认出了上午参加面试的副总经理程毅，行政人力资源总监徐雨燕，办公室主任马鸣春。大家热情地和京都生打着招呼。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京都生回头看时，只见郝大喜老板，李昊总经理，张嘉轩总经理助理，老板秘书王远芳走了进来。郝老板和京都生握了握手，示意京都生坐在他的左侧，总经理李昊坐在他的右侧，其他人看老板落座后，便各自寻找符合自己身份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大家都落座后，总经理李昊开了腔，他向大家介绍了京都生，同时也号召大家陪好这位京都城里远道而来的老板的客人。
说话间，服务小姐已经十分熟练地为每位在场的人倒好了酒或饮料。郝老板端起一杯苏打水，对京都生说：“来，京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干一杯。我胃不好，只能以水代酒了，不好意思！”说着，碰了一下京都生桌子上的杯，一饮而尽。
京都生赶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这时他才发现服务小姐在她没注意时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洋酒，但酒已经到了嘴边，干也不是，不干又有失礼貌，京都生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还是干掉了。
京都生本不喜欢喝酒，平时，他连二锅头都很难沾一口，更不喜欢洋酒红酒，至于啤酒么，也常常是逢场作戏，凑凑热闹而已。
京都生连吃了两口青菜，这才把满嘴的酒气压下去。
李昊总经理率先鼓起掌来，接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鼓了起来。郝老板眼睛笑开了花。
“来，京先生，吃菜，吃菜！”接着，郝大喜老板便用一双公筷，将一支喷着香气的脆皮乳鸽腿，放在了京都生的盘子里。
京都生连忙微微起身，“谢谢，谢谢郝总，我自己来！”
这时，李昊总经理站起身，说道：“来，大家一起，敬我们老板一杯！”大家呼啦啦全都站起来：离得近的凑过来和郝老板碰杯；离得远的有的将杯子高高举起，有的则将杯子雨点儿似的敲打着桌子，名曰：过电。郝老板也站起身，和大家频频点头，频频碰杯。最后，又转向了身旁的京都生，“京先生，今天高兴，再来一杯，”然后将杯子在京都生的杯子上轻轻一碰，便一饮而尽。京都生的酒杯，早已被服务小姐悄悄地倒满了，仍是洋酒。到了这份儿上，京都生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得也跟着干了。
旁边的总经理李昊给京都生盘子里连着夹了两只白灼基围虾，说：“来，偿偿这个，深南市这边的基围虾比内地新鲜。”接着又问：“这XO怎么样？还喝的惯吧？”然后，朝站在旁边漂亮的的服务小姐一努嘴，“满酒。”服务小姐便十分麻利地给京都生又倒满了。
京都生看着杯子里的酒，再看看盘子里的两只大虾，眼睛有些发直，但心里十分清醒。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盘子里的，不少都是京都生没有吃过，甚至没有见过的菜，粤菜为主。这在当时的北方，哪怕是京都城里的普通百姓的宴席上，也不多见。京都生暗想：这郝老板摆的到底是什么宴啊！
正在这时，李昊总经理说话了：“来，我们大家再来一起敬京先生一杯。”说着，带头一饮而尽，众人一片叫好。接着，大家在和京都生碰杯过电后，也都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京都生在这种热烈的氛围推动下，也只剩一饮而尽的份儿了。
当京都生再次坐下来时，头有点发晕了，连续三杯酒下肚，虽然头有点儿晕，但还找得着北。他心想：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况且还是洋酒，这使他想起了老父亲，认定自己的酒量随老爹，这是遗传啊！但京都生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喝大了，这可是第一次在新公司吃饭，而且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自己呢。当着这么多人喝高了，还不知要现多大眼呢！
“来，京先生，我单独敬你一杯。”是李总经理。京都生不敢怠慢，赶忙想站起来，但腿已经不太听使唤，尽管这样，京都生还是站了起来。李总经理杯子一碰，便一仰脖，喝干了。京都生虽然心里想着干杯，但无论如何，也干不了杯了，只得分三口，但还是喝完了。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失敬了，失失敬了。”
京都生坐在椅子上，旁边的郝老板诡异地笑着。李总经理伸出一只大拇指称赞着：“京先生，是这个，够爷们儿！”
正对面的大电视里播放着吉兆公司将要建在滨海新区的购物中心的宣传片。京都生模模糊糊的听到:餐饮、休闲、娱乐，一站式，国际化之类的词。
其他人，也都三一群，俩一伙漫无边际地聊着，碰着杯。
这之后，程毅副总经理，张嘉轩总助，徐雨燕总监，财务梅欢雪总监，马鸣春主任，纷纷过来，与京都生碰杯。酒是一杯一杯的喝了，但他们说了些什么，京都生第二天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独还依稀记得的，是老板秘书王远芳过来敬酒时，悄悄地说了一句：“京先生，意思一下，别干了”，并把京都生轻轻地按在了座位上。
这之后，京都生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也听不太清周围人在说些什么了，而别人也都不再理京都生了。但唯独让京都生后来引为自豪的是：他始终在椅子上坐着，始终面带着微笑。
宴会过后，又转入了第二场，大家来到了这里的小歌厅。京都生被人搀扶着，也来到这里。这回郝大喜老板可是没有参加。
老板一走，大家可就活跃起来，争先恐后，一展才艺。京都生可能是喝酒走肾的缘故吧，当他被房间里的冷空气一吹，再去了一趟洗手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时，京都生竟然清醒了很多。
这时，张嘉轩拿着话筒，凑到京都生面前，说道：“我们欢迎京先生来一首！”大家哔哩吧啦鼓起掌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京都生这时酒似乎醒了一半，他深情地唱着唯一这首拿手的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可是他早年花了大本钱学的。当年，在一个号称“会说话就会唱歌”的艺术培训学校里，一位音乐老师，用了很长时间，一对一才教会了京都生。歌罢，掌声四起，热烈，真诚。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张嘉轩带头喊了起来。
京都生顿了顿嗓子，我再换个口味吧，给大家朗诵一首诗吧。接下来鸦雀无声。“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京都生其实最拿手的，还是朗诵。虽然没有经过专门训练，但他从小耳濡目染，经常跟着酷爱朗诵，声音又酷似著名播音员夏青的二哥学的，何况京都生也天生有着一副充满男性磁音的好嗓子。
“好，太好了！”老板秘书王远芳情不自禁地嚷出声来。众人也是一片叫好。
当京都生满怀疲惫地躺在酒店1818号房间的大床上时，已经是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