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重要的真相
“Duang！Duang！Duang！”敲门声传去。
赵家的小厮赶忙来打开府门。
一见是赵寻，顿时为难：“大少爷，家主有令，您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言下之意，正是：你已经不能再进来了。
“你和赵老爷子说一声，我找到族宝的下落了。”赵寻笃定道。
“好的，少爷您在此稍等。”
小厮招呼后关门入府禀报，少顷，便出来请二人进入正殿。
果然财大气粗，大殿建的威严肃穆。
四根两人抱得金丝楠木柱子撑起了墨玉制的瓦片，而脚下的地板也尽是大理石。
赵老太爷正庄严的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两侧依次坐着赵寻的父亲赵长安、二叔赵长龙、三叔赵长虎，及族内供奉。
除了赵长安面露心疼，其他人皆是面色肃然。
更有甚者，面露不屑和嘲讽。
赵寻心下叹息，看来自己此前所为，着实让众人失望了。
灵儿此时有些畏惧，小心翼翼地依偎在赵寻身后。
赵寻摸了摸灵儿的头，用眼神示意不要害怕。
“你此番回来，有何线索，说吧。”赵老太爷率先发话，声音低沉，自带威严。
“族宝失窃之时，窃贼身着黑衣过于明显。”
“而四周仅有一个裁缝店，不知家族可有审过裁缝店主？”
“已审过，但那是墨家的人，不好严刑拷打，初步审讯来看，并无问题。”赵长安忙回应。
“你小子来只是来说些常人都知的废话吗？”二叔赵长龙膀大臂粗，一双圆眼瞪的很大，不耐道。
赵寻并未理会，只是看向赵老太爷，继续娓娓道来。
“对方选此处，便是为了让我们将注意力放在查不出，或者不好全力查的裁缝铺上。”
“但这白日隐匿，谁说又只能藏在屋中。”
赵寻停了下来，环视着众人。
叔父们皆面带思索，唯有赵老太爷目光深邃，不动声色。
赵寻眉头骤然一紧，心叹恐怕糟了。
但只能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三大家族各有隐匿秘法。”
“赵家迷魂步、墨家暗雾隐、吴家瞒天阵。”
“只是迷魂步难以久藏，暗雾隐夜间才能毫无踪迹，那就只有吴家了！”
二叔赵长龙骤然喝道：“你说的纵然有理，但也只是猜测，诸如此番，也叫线索？”
二叔是赵远的父亲，若赵寻出事，赵远便是下任少主。
赵寻微微一笑，心中明了，继续道。
“此前我去查看了一番，事发之地的仍有阵旗留下的痕迹。”
“此事，一查便知。”
赵长安立即安排下人前去取证。
众人沉吟等待，目光不断流转，各有心思。
一个时辰后，下人回来，回报确有其事。
赵长安喜上眉梢，立即起身面向赵老太爷。
“父亲，寻儿已查出罪魁祸首，算是大功一件。”
“还请父亲，让寻儿回家吧。”
不待赵老太爷说话，二叔赵长龙立即起身，斜了一眼赵长安。
“你儿子是弄丢族宝的罪魁祸首，只是三言两语就要功过相抵，未免太轻巧了些。”
三叔赵长虎同样起身追究。
“就是。”
“依照族规，赵寻当逐出家族！”
“若昨日逐，今日回，还有人敬畏族规吗？还有人敬畏父亲您吗？”
“长虎，就事论事，你少带高帽！”赵长安闻言怒道。
“聒噪！”赵老太爷古井无波的两个字，众人却都安静了下来，几人只敢怒目对视。
赵老太爷眼中精光内敛，直视着赵寻。
“寻儿，你可知为何逐你出家门？”
赵寻怎会不知，但要故作糊涂，道：“因致使族宝遗失。”
赵老太爷猛的一拍桌子，惊得众人一振。
“你可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十八年来你顽劣成性，游手好闲，四处为非作歹，端得是一件好事都没做过！”
“这青山城中又有多少百姓因你恨怨我们赵家？”
“赵家家主历来传长不传嫡。”
“但是这次，传你，不行！”
赵寻暗叹果然如此 ，赵老太爷显然早已知悉是吴家抢夺。
但相较族宝，仍是以免了自己的家主资格为先。
端的是大气魄，相较于族宝，更重要的家族的掌舵人。
赵老太爷继续道：“而且正如你二叔所言，三言两语岂能功过相抵！”
赵寻心下一喜，知道赵老太爷给机会了。
立即拱手拜道。
“寻儿自知罪过甚重，也愧对诸位长辈。”
“但我受赵家恩情十八年，仍有一腔为家族效力之心。”
“所以，若我一个月内能寻回，可否功过相抵，让我重回赵家？”
说完，赵寻定睛望向那双深邃的眸子。
沉吟半晌，赵老太爷道：“好，依你而言。”
二叔赵长虎骤然色变，正要言语，赵老太爷继续发话。
“但族宝找到之前，你已不再是赵家之人。”
“赵家资源，再不无故、主动受你差遣！”
二叔赵长虎闻言不再言语，嘴角上扬。
“好，一言为定！”赵寻眼神坚毅，未有丝毫惧意。
此番对话，赵寻的表现大大超出了赵老太爷的印象。
无论是从容的仪态、坚毅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言语都不似从前。
竟让赵老太爷生出了几分期待。
“那就退下吧。”赵老太爷发话后，赵寻便带着灵儿出了赵府。
踏出时，他深深回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牌匾。
铁画银勾的“赵府”冷冽森寒，丝毫不近人情。
不久，他定要回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
赵府后院，赵长安正俯身于赵老太爷前求情。
“寻儿不过武者中期，又孤身一人，从吴家夺回族宝简直难如登天！”
“况且，您也自知亏欠寻儿的母亲。”
“盼父亲开恩，派遣族人援助！”
赵老太爷面色肃然，道。
“难？你说是寻回族宝难！还是管理这偌大的赵家难！”
赵长安心中一惊，父亲一语双关。
一是说自己管理家族需抚众人心，二是寻儿仍有机会取回少主之位。
难在言语，只好说：“谢父亲开恩。”
赵老太爷长叹一声，眼神凝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