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弗拉基米尔的木匠店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欧文和布雷西就央求老阿方索讲故事。
阿方索笑呵呵地说：“要说故事，我可是讲不完的。今天说这个，也是在克里米亚的时候，那个犹太人商人跟我讲的。”
“也发生在俄罗斯？”欧文问。
“对，也在俄罗斯，不过，是在叶卡捷琳堡的地方。”阿方索说。
“叶卡捷琳堡？”布雷西显然没听过这个地方。
“对，我没到过这个地方，那个犹太商人倒是去过”，阿方索说，“那个地方，听说产金子呢。”
“金子！”欧文和布雷西异口同声地说。
“是，很多人到那里淘金，发了大财！”阿方索说。
欧文和布雷西眼光里流露出羡慕。
“可是，那只是少数，并不是所有人都发财了哦。”阿方索补充说。
“叶卡捷琳堡，前面是人名吧？”欧文好奇问道。
“是呀，是俄罗斯的一位女沙皇的名字。”阿方索说，“叶卡捷琳堡，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这个地方，“不过这个地方，在俄罗斯算是比较温暖的地方。下面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叶卡捷琳堡。”
叶卡捷琳堡，有个叫弗拉基米尔的人，他的祖上，原来在兹拉托乌斯特这个地方，比较富裕，后来，弗拉基米尔的爷爷打点运作一下，在当地做了官。
谁知这做了兹拉托乌斯特的官之后，支出反而一下子多了起来，眼瞅着家业一点点消耗，弗拉基米尔的爷爷见入不敷出，把祖上的房产一点点卖了。
弗拉基米尔小时候，家里房产虽然一点点减少，但还属于富户。他家的旁边是个木匠店，店主是从外乌拉尔来兹拉托乌斯特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往。弗拉基米尔总去那里玩，拿着匠人的斧子凿子什么的工具，学着做些东西，时间长了，一天不去，还觉得无趣。
不曾想，到了弗拉基米尔的父亲，官也丢了，反而越来越入不敷出，传到弗拉基米尔这，祖上积累的房产已经卖光，家里已经是什么房产没剩下。
弗拉基米尔的父亲看着家里一天天败落，弗拉基米尔又没有什么营生，就干脆让他去学习这行生意。
后来弗拉基米尔的父母都去世了，隔壁木匠店的店主也年老返乡，弗拉基米尔就把这木匠店买了下来经营。
因为弗拉基米尔做人诚实厚道，一直也有人找他做些家具，辛苦做了几年，也娶了老婆，叫达莉娅，夫妻两个人勉强度日。
虽说有主顾来，但是毕竟兹拉托乌斯特地方小，做了几年，木匠生意不见起色，于是弗拉基米尔和老婆达莉娅一商量，干脆两个人搬到叶卡捷琳堡去，开了个木匠店。
起了个名字，就在店铺墙上，刷了几行字：“乌拉尔的弗拉基米尔，精造坚固木器，童叟无欺”。
自从到了叶卡捷琳堡，果然这里的人多，弗拉基米尔的木匠生意也渐渐好起来，日子过得比以前滋润了。
弗拉基米尔夫妇又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安德烈，小的叫鲍里斯。两个人年龄差了不到两岁。
不知不觉到了七八岁上下，弗拉基米尔送两个儿子，到附近一个教堂开设的私人课堂老师那里识字学习。
这一个班有十几个人，都是普通人家，商人、工匠这些人，想让孩子认点字，学点文化的。
只有这两个孩子，学什么一学就会。没有几年，就把老师教的东西学了个遍。
眼看着安德烈和鲍里斯两个人长到了十几岁，都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这弗拉基米尔虽然是手艺人，但看两个儿子勤奋优秀，也盼他俩早日成才。
谁曾想，这一年，气候异常不好，乌拉尔地区发生了粮食饥荒。
富裕的大户有米的，倒不愁这几年光景。
就是苦了哪些小百姓，老的小的，饿殍满地。
沙俄政府看不过，发粮赈济贫民。
谁料到，地方的一些官，和大户勾结，这赈济的粮反而大多进了大户。
发到贫民手里的，所剩无几。
饿的实在不行的，就吃些别的东西充饥，树叶，树皮，甚至是泥土。吃完之后往往会呕吐，反而加速死亡。
这弗拉基米尔也赶上了荒年，只好把儿子从教堂学校接回来，也教他们做木匠活。
两个小孩天性聪明，没有多久，就学会了。
而且做的精细，比多年的老木匠更胜几分，把老弗拉基米尔高兴的喜笑颜开。
只是虽然木匠活学会了，木器也做了，因为荒年，没有人买，只能放在家里。
本来就是小本生意，积蓄就不是很多，荒年没有活，物价飞涨，眼看着平时辛苦攒下来的钱，都买吃的了。
逐渐逐渐，又开始便宜卖一些家里的东西，换成吃的了。
弗拉基米尔有点慌了，和老婆达莉娅一商量，要出去找些打工的活，来弥补家用。
出去找了几天，竟然没找到合适的。
弗拉基米尔内心焦虑：“我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个年景，难道一家老小要喝西北风吗？”
只好又回来，守在家门口打磨木器家具，眼巴巴盼望着有主顾来买。
一天，正是中午的时候，来了个人，看岁数五十上下，穿着很讲究，旁边有个仆人跟着，在街上慢慢走着。
忽然间抬头看见弗拉基米尔门前摆着很多木器家具，做的精致，就停下脚步慢慢细看。
弗拉基米尔看见，就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说：“先生要做家具吗，请到里面看。”
那人走上台阶，问：“这些木器家具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弗拉基米尔回答：“都是我亲手做的。木料又干又厚，做工细致，和别家做的不一样的。如果真心想买，一定给便宜一些。”
那人说：“我倒不是买现成的，可以上门到我家里来做吗？”
弗拉基米尔说：“那也可以。不知先生住在哪里？”
那人说：“我家住在彼得广场前，有个开孔雀石石料店的谢尔盖家。要做一副嫁妆。木料要多，要做的坚固、精巧。做完嫁妆，还要做一些桌椅书橱之类的。你如果愿意做，最好带两个副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