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嗜血溺战惊敌胆落马山谷葬寇魂
言天从猛的一个侧身,一把刺刀从腰际穿刺而过,寒光闪烁,赤膊短褂被挑开了一个口子,冷意森然浸体生寒,未曾多想,右手用力大刀侧撩,格开了长枪,接着手腕一个回旋,大刀一划,一股血线便顺着刀锋高扬处飞洒而去,只见那鬼子满脸错愕,无声的嘶吼,双手无力地握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已是无济于事,踉踉跄跄几步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不止,命归幽府。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容不得仁慈,更容不得迟疑半分,言天从又是一个转身,眼眉展处,大刀平挥,一个鬼子刚挺起刺刀正欲刺出,已被大刀砸在了手臂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臂骨已然折断,一声哀嚎踉跄后退,言天从提刀,紧追两步,用力扎进了鬼子腹中,眼见再无活命的可能。
言天从杀得性起,伸手抹去脸上血渍,瞅准另一鬼子杀将过去。战斗残酷,生命如草芥,转眼即逝,战场也无悲悯,全是一片萧杀。
言天从的杀戮干净利落,转眼已有数个鬼子死在了他的刀下,只因他都是一击致命,死在他刀下,也是幸运,少了许多的痛苦。
而遇到蒙勇全的鬼子就没有这么幸运,速死都是一种奢望。只见他短发赤手,双臂肌肉鼓凸,五指开合阵阵爆响,他如同出膛的炮弹,呼啸掠过,冲撞之间,拳打肘击,所过处,一路的鬼子尽皆臂断筋折,一路咆哮,一路哀嚎,遭遇了他的重击,死亦固然,痛亦固然。
相比于蒙勇全的悍勇,阮二杀敌更似嬉戏玩闹,他在敌群中游走穿梭,时而左右穿插,时而飘忽急奔,让敌人无可捉摸,而他手中的两把峨眉刺却是鬼子的噩梦,收魂的利器,被他贴近身边之敌人都必登极乐。
阮二杀敌是在游玩,赵伏苓杀敌就是艺术。但见她飘逸之际,如同舞者在姗姗起舞,双手双刀,腰身曼摇如若翩跹,脚步急窜似无规律,右手刀转呼啸,左手刀划呜咽,身过处敌已残,战场更似秀场。
再看赵伏威长笛挥舞,或点或扎,或扫或打,片刻之间,器无利刃,却伤敌成残,所过处鬼子似惊似傻,似呆似愣。原来赵伏威竟是以点穴制敌法,似轻风和雨,却已让敌人力丧成俘,战场中他最似平和,但却也是无往而不利。
还有高翔的地蹚刀,所过之处皆伤敌于下盘,王江湖一对判官笔,点刺之间若无常索命,鬼子虽有数十之众,只是瞬间便被杀得心惊胆寒,溃败如鸟散。
后队一乱,前边的指挥官杜木淳一已有惊觉,而回头时败局已定,大队人马已死伤大半。杜木淳一带队调防,却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伏击,一愣间,抽出军刀叽叽咕咕吼了几句鬼子话,大意应该是组织兵力反抗,却没料到,还言犹未尽,军刀都未曾扬起来,就听一声呼啸风声传来,似有硬物从自己额头钻了进去,不及思索意识就已湮没。旁边几个小鬼子刚转过身来,就见杜木淳一已倒在了地上,额头弹孔已汩汩冒着血沫,就在几人茫然四顾之际,又是几声枪响,几个小鬼子已共赴黄泉。
山坡之上,苏映雪正熟练地持枪换弹,几击连射,弹不虚发,优雅而从容。杀戮似乎于她无关,她只在演练,信手之余,却收割着四处乱窜鬼子的性命,要把这些迷失在军国傀权之下的茫魂全部归冥,要让那些梦幻虚妄的魑魅魍魉之辈警醒,敢在中华大地张狂,誓必折其爪牙,斩其獠狂,只有落败龟缩,犬马之地才是其所属。
杜木淳一一死,战斗更变得摧枯拉朽般简单,几个来回冲锋,能保持战斗力的鬼子已所剩无已,而逃逸却有死神在旁等候,短短半个时辰不到,枪声都未响几声,战斗已经结束。
清扫战场,几人早已架轻就熟。死者已矣,将俘者归拢,重伤几许人,轻伤几许人。言天从看着这些小鬼子眼中的惊惶,不由得忿恨中又略有不忍,他轻轻抚上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脑中不由回想起幕幕往事,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日本小鬼子的残暴与肆虐,所以必须狠心,才能让侵略者警醒。
言天从抚摸着戒指,这枚戒指有些怪异,有着好多未解之处,他很想弄明白究竟。这枚戒指是他莫名沉睡醒来时就戴着,也无法取下,就似生根发芽长在手指上一般,久而久之也才习惯。一次在清理战场时却无意中发现它竟然吸吮新鲜血液,后经过故意试验,只要人死不久未凝结的鲜血都能被其吸吮,包括自己故意放血喂它也多少不论,甚至鸡鸭猪牛的血也都能吸吮得干干净净,几年来,战斗后言天从都会有意让其吸收血液,他想看其究竟怎样,但一直不解其详,也不知被其吸收后到了哪里,直到如今,也未见饱和。再就是发现戒指会发烫,慢慢才发现一个规律,附近死人越多,越容易发烫,记得当时南京城破后,日本人大肆残杀中国军民,手上戒指曾连续数月热力不减,甚是怪异。还发现过戒指周围环绕白色雾气的现象等等,种种怪异都显示这枚戒指有些奥秘,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已。他多次想取下或者破坏却不得其门,后来索性也就不再理会了,而每次战斗过后,打扫战场,处理战俘,他还是会习惯性抚摸着戒指,念及往事,心中些许的不忍才会被抛开。
对于战俘,从人道而言,言天从不再伤其性命,但也不会任其离去,都懂得放虎归山必会有后患无穷,所以言天从几人早已计议妥当,言天从曾有过经脉受损的经历,所以在放归之前,就会损其经脉,毁去力量之源,让其以后再也无力作恶。而这一点赵伏威赵伏苓兄妹正好可以做到。兄妹俩出身川渝巫山一医术世家,对于人生经脉穴位相当熟谂,又从师于异人,学过分筋错骨与截脉的秘技,经过施法后,可让对方的身体受到极大的局限,体力仅能维持日常生活,再也无法作恶伤人了,如此一来,完全可以杜绝这些人再次成为战争凶徒。
兄妹各自游走于俘虏之间,点打拍击之间,闷啍声中,很快就施法完毕。战争是残酷的,虽出于人道,遵守战争公约,但防患于未然也是方略,一时恻隐,留下后患无穷就是最大的失策。
抬眼间满地血渍,经过些许时间,伤者哀嚎已有所收敛。几人环顾四周,再无遗漏,相视倾刻,伸出右手搭在了一起,一声嘶吼,荡气回肠,一句宣言,誓死无悔:“夜枭掠处,魑魅龟缩,夜枭过处,魍魉不出,夜枭所属,死生相托!!!”
忽觉豪勇生气海,誓把仇忾存丹田,一句口号惊敌胆,一抹旗帜镇四海。言天从举手示意,苏映雪颔首微笑,心有灵犀照不宣,一笑展颜醉心田。
每当此时,几人也明白,眼前的胜利并不足喜,更大的挑战还在未来,广茂华夏泱泱中华,岂容夷狄侵扰,四万万同胞共奋起,何甘倭寇张牙。
抹去脸上的汗渍,众人酣然一笑纵跃远去,言天从奔行间从腰间扯出早就准备的一面小旗,扬手便插在战场之间。
远处青山巍巍,耀阳正照,风展处,旗飘扬,一只夜枭栩栩如生,睁怒眼,视不平,狰狞凸现,獠狂隐约,悍然告知,这片土地由我守护,谁敢贪求,必受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