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好难
白山黑水间，几十位少男少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这里的夜空异常美丽，好似那人间仙境。在那群青年人中间，有一位腰间缠着铃铛的女人异常耀眼。伴随着女孩有节奏的摇晃，清脆的铃声传出去好远。
河水在静静流淌，一只海东青突然从天而降，快速落在老者手臂上。这只海东青不但可以在夜间飞行，更能准确找到目标。脸上的疤痕，让人无法判断出老者的容貌和年龄。老者调整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位置，开始宠溺着抚摸海东青羽毛。老者眼神犀利得吓人，仿佛可以看透别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老师。”一位宋人打扮的中年人，笑着走到老人身边。
“良嗣，要回去了。”老者也微笑着问道。
“是的老师，明天，学生就要返回大宋。”赵良嗣恭敬回道。
“来，陪为师坐坐。”老者示意赵良嗣坐在自己身边。
师徒二人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默默看着那群年轻人们唱歌跳舞。
“你可曾后悔过。”良久后，老者问道。
“当学生的名字从马植变成赵良嗣，学生就知道，我的一生已经不再是为自己而活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老者轻轻拍了拍赵良嗣肩膀，温和说道。
“陛下想让学生劝劝您，希望您搬去上京会宁府和陛下同住。这样，陛下就可以陪伴在您身边，时刻听您的教诲。”
“大地是我的母亲，为师的根在这里。老师哪也不走了，就在这里聆听神的教诲，传播神的思想。”
“老师，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你脚下的草，这水里的鱼，树林里的狐狸和蛇，粮仓里的老鼠，他们皆可成神。”
“大宋官家只信奉道教，以至于当朝宰辅都得巴结道士。那个叫林灵素的妖道，甚至可以凌驾于太子之上。”
“良嗣，不要小瞧林灵素道长，他有些本事。”
“老师，陛下的意思，想将小妹嫁给兀术四王子。”
“他，还不配。”老者看着那群青年，笑着说道。
太尉府，第一次天庭下凡全体会议还在继续。
“诸位，这次蒙面人绑架的目标不是我，是哪吒。”高尧康严肃说道。然后，台下一片安静。
“诸位的仙家身份，很可能已经曝光了。”高尧康继续严肃说道。还是没有人说话，安静。
“各位大爷大妈，给点反应好不好。”高尧康崩溃了。
“你说话过过脑子，哪个凡人敢绑架神仙？”猪刚烈反问道。
“如果宋徽宗知道我是太白金星，你猜，他会不会跪着叫我道祖爷。”太白老头反问道。
“没准还得求你赐给他一些仙丹，仙水，仙尿啥的。”赵匡胤说道。
“搞不好，全汴京城老百姓都得来太尉府烧香磕头。”张老四说道。
“那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哪吒？”高尧康问道。
“绑架哪吒的人，必定是有所图。他凡间的身份，对绑匪毫无吸引力。除非哪吒有什么隐藏价值，迫使蒙面人不惜代价得到哪吒。”赵匡胤总结道。
“他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隐藏价值。”高尧康反驳道。
“哪吒他，有隐藏价值。”妲己在他身边弱弱说道。看高尧康使劲瞪着自己，妲己继续说道
“哪吒手臂的伤，几个时辰就恢复正常。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根本不可能实现。”
“我跟唐糖说，哪吒家里有祖传治疗跌打损伤药膏，涂抹上几个时辰就见效。当时，她也相信了我的胡编乱造。”瞬间，高尧康意识到了什么。大家同情的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会场，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妲己。
“你们早就知道了？”高尧康纠结问道。
“大家是担心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闹着要散会。”
“你们确定，绑架哪吒的事情，和，和唐糖有关系。”
“哪吒被打伤那天，是唐糖背着他回到太尉府。所以，唐糖非常清楚哪吒的伤势有多严重。后来，翠花私底下问过张老四药膏的事情，可张老四压根不知道你瞎编的故事，就说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祖传秘方。唐糖也曾经试探过我，当时我正在挑选首饰。我也没多想，就说我们家传男不传女，秘方不在我这里。”
“一个破药方，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这个药方，可抵千军万马。受伤的将士涂抹上你的膏药，几个时辰就能完全恢复，马上就可以回到战场继续作战。将士们不必再担心自己受伤，你想想，那将会激发出何等惊人的战斗力。”
“想不到我一句玩笑话，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或许，唐糖只是无心说出这个秘密，让有心人听到而已。你也知道，她那个姑姑背景很复杂。”
看高尧康沉默不语，妲己先讲了一下大家的想法。这次绑架事件，给诸位仙家敲了警钟。不要再轻视北宋人的智慧和手腕，踏踏实实做个凡人。又讲了大家的安排。张老四和赵匡胤24小时保护哪吒安全，猪刚烈和入职不久的杨志负责高尧康的安全。等陆谦回来以后，猪刚烈再去打理赌场的事情。张老四说过，陆谦虽然是真小人，可对高尧康那是真忠心。而且陆谦武功极高，不在杨志之下。
“唐糖回来了吗？”高尧康问道。妲己没有说大家对唐糖的处理意见，意思由他自己决定。
“没，应该还在她姑姑那里。”妲己说道。
“妲己，我该怎么做！”高尧康无助问道。
“去见见她吧，有什么事情当面问清楚。给唐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拯救的机会。”
“妲己，爱一个人，好辛苦。”
汴京城，皇宫。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赵金罗悄悄吟唱着木兰辞，这也是她的最爱。
“公主，公主。”贴身侍女兰儿急匆匆跑过来。
“哪里来的北方蛮族，看剑。”赵金罗随手举起折扇，叫喊道。
“公主，那个花花太岁，高尧康，他醒过来了。”兰儿焦急说道。
“啪嗒！”折扇掉到地上，赵金罗则傻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母后！”年仅十六七岁的赵金罗，哇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