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荒唐
三皇子顾裕在房中等了大半宿。
昨日隋玉莹竟然平安产下安哥儿,把他给刺激到了。
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子,看把陛下高兴的,连夜都开始给这还没长成的小东西拟大名了。
哼,活不活得成都不一定呢,急急忙忙地起了名字也是白瞎。
生气归生气,总归是人家有了儿子,他却只有一个丫头片子。
兄弟三人中,老大酒色无度,却只有两个庶女,老二不仅有两个女儿,如今还有了个儿子,只有他,侧妃侍妾一大堆,却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涵儿。
若不是郑婉仪善妒,叫府中的姬妾都喝避子汤,他说不定早就儿女成群了,贤妃宫中的芳嫔便没有吃下避子汤,不就有了他的骨肉?
只可惜那贱人想不开,怎么就上吊自尽了呢?
都是那宴明琅!
若是她不多管闲事,芳嫔怎么会自尽?
顾裕又把宴明琅给恨上了,忽地想起周侧妃这一段时间来也没吃避子汤,心里又隐隐有了祈盼。
但这儿子嘛,还是得从嫡妃肚子里生出来。
昨日夜里,顾裕就先歇在了郑婉仪这里,与郑婉仪好一番颠鸾倒凤,才去了周侧妃那。
要说这伺候人,还是周侧妃会伺候,郑婉仪如同死鱼一般,躺在床上,还要说说这个的不是,那个的不对,说几句,顾裕就没了兴致。
若不是为了儿子,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郑婉仪。
今日没法子,他又得来寻郑婉仪。
可不知郑婉仪去了何处,这么晚还不回来,顾裕已经喝了两杯鹿血了,心里焦躁难耐,干脆就按着郑婉仪身边的丫头泄了火气。
直到半夜时分,郑婉仪才湿漉漉地回了屋。
门一开,一个茶盏就擦着她的额角飞了出去。
“你死到哪儿去了!”
顾裕拍着床沿大吼:“老子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你去了何处鬼混!”
郑婉仪额角火辣辣地疼,估摸着是被擦破皮了。
她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给顾裕赔笑:“殿下莫生气,妾身才从过溪阁回来。”
一眼瞧见被窝里玉体横陈的贴身丫头,郑婉仪这心口窝就火辣辣地疼,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可人是我的贴身丫头,殿下不管不顾拉上床,这不是打我的脸?还是说,是这丫头勾引殿下?”
可人忙抓着被子要起身,被顾裕一把按住了。
顾裕乜斜了郑婉仪一眼:“老子本来是想找你的,可谁知道你这一去大半夜,老子等得心焦,只好借你的丫头一用,府里又不是短了你的人使唤,这个丫头给了老子,你再去寻一个丫头就是了。”
郑婉仪气得浑身发抖。
从前在闺中的时候,见着顾裕风流倜傥,便想着有朝一日嫁给顾裕,能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谁知道顾裕贪图欢快,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三皇子府的后院都快住不下人了。
她之前的丫头早就被顾裕收了,这两个丫头是才换上来的,竟又被顾裕收走了一个。
顾裕又好面子,睡过的丫头必要赏个侍妾当当,郑婉仪只得依着他。
若是不依,顾裕便会以她膝下无子嘲讽。
外头的人都说她善妒,几年过去顾裕膝下空虚,她却不肯给顾裕娶个侧妃来,谁能知道顾裕后院的侍妾一大堆?
今年是扛不住了,郑婉仪才点了头,应允了周侧妃进府,外头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原以为周侧妃进府之后,顾裕能多少收敛一些。
可任凭周侧妃再如何狐媚,顾裕依旧见着个什么人就往床上拉。
从前没有周侧妃,她每个月还能见着顾裕一两回,如今有了周侧妃,竟是一个月里难见一面。
想到周侧妃已经有了身孕,郑婉仪难掩心酸。
说什么等她大半夜,难道以为她心里不清楚吗?顾裕是为了嫡子,才特地来找她的!
若不是为了子嗣,顾裕怕是见她一面都嫌弃。
“瞪什么瞪!”顾裕优哉游哉地躺在了床上,“说,你在那过溪阁怎地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奶娘早就抱着涵儿回来了,你却一直在那盘桓,难不成外头有野男人把你勾走了?”
郑婉仪忍下心头这口气,湿漉漉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又叫她觉得无比难受:“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番辛苦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殿下?若不是察觉那过溪阁有些异样,我何苦在那忍着风雨?”
顾裕忙坐起身:“过溪阁怎地了?”
郑婉仪一扭身坐到了梳妆凳上,对着镜子慢慢地脱着湿漉漉的衣裳,在镜子里冲着顾裕冷笑。
“去去去,”顾裕一脚把可人踹下了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快滚出去!”
可怜可人还光着身子呢,忙捡了一件衣裳裹着跑出去了。
郑婉仪这才肯搭理顾裕,把今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媚人认出来了,说那两个丫头似乎是在映月馆当差的,敏贵妃也是从映月馆来的,殿下说,四弟不是生病了么?这丫头不在映月馆待着伺候四弟,为什么会跑到过溪阁来?我瞧着敏贵妃的样子,像是去过溪阁兴师问罪的。”
顾裕细细琢磨起来:“难不成是这俩丫头勾引了老四,叫敏贵妃撞见了?”
“不像,”郑婉仪摇摇头,“不是说四弟病了么?听说病得不轻,既然病着,怎地做那种事儿?再者,听闻四弟好男风,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
顾裕心内烦躁,原本只用放着老二和老大就成了,这斜刺里又跑出来个老四!
若是早知道阿衡这个被扔了十五年的丫头会成为陛下的心头肉,能帮着老四那家伙兴风作浪,他早就叫人把这丫头给掐死了。
“这事交给我了,你别管了,先睡吧。”
顾裕穿了衣裳要走,郑婉仪忙叫住他:“这么晚了,殿下去何处?”
“我去瞧瞧周侧妃,”顾裕拢了拢衣襟,“周侧妃胆子小,这后半夜指不定要打雷,我陪着她,她就心不慌了。”
门咣当一声合上,郑婉仪的心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