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处置牡丹
昭昭年纪还太小，不懂得成亲嫁人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娘亲嫁人，就是搬去和爹爹一起住，既然他和娘亲都过去，连丁香八角几个人都跟着过去，没道理外祖母不跟着一起去。
“外祖母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过去住？如果我们都过去了，那外祖母怎么办？外祖母一个人住，不会孤单，不会想念昭昭吗？”
本是孩子的童言稚语，却说得宴明琅心里头酸酸的：“娘，你跟我一起住进王府吧，世子爷他早就为娘准备好了房子，一应家居陈设都是齐全的，娘只要搬进去住就成了。”
“这哪成？”宴知秋嗔了宴明琅一眼，“昭昭年龄小，不懂这些，你都做了娘亲的人了，还不懂？自古以来，哪有丈母娘跟着女儿嫁到女婿家去的？”
宴明琅还要再说，宴知秋却不许她说下去了：“好了，娘知道你一片孝心，等娘若是得闲儿了，就去王府小住几日，这总行了吧？”
宴明琅蹙着眉头：“何必搬来搬去的麻烦？娘也别说什么小住不小住的话，直接搬进王府住就是了。”
昭昭也跟着起哄：“外祖母，昭昭离不开你！”
宴知秋爱怜地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瓜：“外祖母也离不开昭昭啊，可是外祖母要留在这里看护着二殿下，走不开身呢。”
宴明琅知道宴知秋没说谎，这里的确离不开宴知秋，二殿下一日不醒，宴知秋就一日不会下山。
这里倒是比京中宁静，宴明琅唯一担心的便是牡丹，在她嫁人之前，她一定要解决牡丹的问题。
送走昭昭等人，宴明琅便去了牡丹处。
因为太后之前派人来过的缘故，文嬷嬷当着人，将牡丹给安排到了二殿下院落的暖阁处，不过二殿下身边的人看得很紧，牡丹前些日子又病着，因此近不得二殿下的身。
昨日牡丹能下床了，就想来看二殿下，可丫头婆子们不让，说没有二皇妃发话，无人能靠近二殿下。
牡丹就叫伺候自己的小丫头来找隋玉莹，便闹出了阿衡杖毙丫头一事。
宴明琅到的时候，牡丹正在横眉竖目地训斥着小丫头：“芯儿昨日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是太后派来的医女，专门为了照顾二殿下而来，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去看二殿下？难道你们连太后的懿旨都敢不遵守吗？”
篁园的丫头们可不怕牡丹，领头的绿衣丫头掐着腰冷笑：“太后的懿旨？我们可没瞧见！姐姐说有懿旨，懿旨在哪儿呢？姐姐倒是拿出来啊。”
另一个红衣丫头说话没绿衣丫头这么冲，她拉了绿衣丫头一把，笑眯眯地对牡丹道：“非是我们不让姐姐去照看二殿下，实在是因为二殿下现在身子弱，经不住一点折腾，姐姐这几日病着呢，万一过了病气给二殿下，二殿下再有什么闪失的话，上头要怪罪下来怎么办？”
宴明琅暗中点头，这个红衣丫头倒是个人才。
她朝着纹绣点点头，纹绣立刻出声道：“都吵什么呢？不是听闻牡丹病了没？怎么下床了？还不赶紧将牡丹姑娘扶到床上去躺着，牡丹姑娘可是太后派来照顾二殿下的，要是牡丹姑娘的病加重了可怎么办？”
宴明琅嘴角忍不住露出个笑意来。
纹绣也是个妙人，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的，还叫人挑不出刺来，若是换了白术，白术肯定急躁地怒斥牡丹，纹绣的缺点在于一直在篁园待着，没怎么见过世面，以后多带着她出去看看，经过的事儿多了，就会越来越沉稳的。
几个丫头连忙给宴明琅请安，牡丹敷衍地福了福身，就算是见礼了。
“牡丹姑娘好精神。”
宴明琅冲着牡丹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丫头芯儿去哪儿了吗？这里没人敢说，我来知会你一声，芯儿因为冲撞了九殿下，被杖毙了。”
“被杖毙了？”
牡丹的脖子好像被人掐着一样，声音尖细尖细的：“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杖毙芯儿！芯儿可是太后派来伺候我的！她这是公然违抗太后之命！我一定要向太后禀告！”
宴明琅摇摇头，叹气道：“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懂分寸知进退能隐忍的聪明人呢，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罢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牡丹无人撑腰，所以在篁园行事就万分谨慎，如今太后派了人来，她自诩有了依仗，便嚣张跋扈起来。
可惜了，牡丹忘了，这不是在宫里，这是在篁园，篁园是谁的地盘，牡丹住了快一个月了，竟然连这点都不知道么？
牡丹被宴明琅点破，瑟缩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太嚣张了。
“嘉成县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芯儿是个无辜的丫头，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报信而已，九殿下为什么要杖毙她？这不是对太后不敬吗？我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并不是故意冒犯县主的，请县主恕罪。”
宴明琅笑了笑，这个牡丹变脸可真是够快的。
她好整以暇地坐着，仔细地打量着牡丹，仿佛要在牡丹身上照穿一个洞，那眼神让牡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还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
“县主……”
“牡丹姑娘，看在咱们都会医术的份上，我是很想救你的，只要你老实跟我坦白，我就会放你一马。”
牡丹嘴唇哆嗦着：“县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
宴明琅轻笑了一声：“既然你听不懂，那好，那我来问，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太后娘娘派你来，到底意欲何为？这个问题，你总能回答我吧？”
牡丹忙道：“太后娘娘就是怕二皇妃照顾不好二殿下，就把我给了二殿下，让我负责照顾二殿下就好了，太后娘娘此举，也是在体恤二皇妃啊。”
“哦？”宴明琅冷笑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