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要出远门
“是三皇子顾裕一力促成的。”
裴霁冷笑道：“顾裕倒是惜命得很，宁愿不要这样的大功劳，也要将顾徵和顾珏都送去淮阴县。”
宴明琅倒是有几分能理解顾裕是如何想的。
自古以来，时疫难治，顾徵顾珏此去，先不说能不能治好淮阴县的时疫，就是这一路上能不能顺利到达淮阴县都是两说。
就算能到得了淮阴县，万一也染上了时疫，可怎么好？
这中间能出现意外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宴明琅也终于明白裴霁为什么要随行了。
可裴霁又不是神仙，他武功虽然好，但是在时疫面前，怕是也束手无策。
“你去有什么用？不如叫我和你一块儿去，我对这时疫还有些法子，光你们几个人去有什么用？”
裴霁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明琅这也算是在关心他吧？
“不是还带了太医去？你放心好了，我们此去还带了至善。”
“至善？”
宴明琅低头思忖，至善是用毒高手，单凭至善能顺利将阿衡变成药人来看，就知道至善于毒术一道上的高明，只是不知道至善医术如何。
不过，至善曾言，他的毒术是小时候偷偷在天恩道院的藏书阁内偷看元空子古籍所得，既然如此，至善必定也从古籍上学得了医术。
想来，至善医术也不在她之下。
虽然有至善相随，宴明琅却始终无法放下心来。
“你放心便好，我把三七留下，你若是在家闷了，就去宫里陪阿衡住一段时间，东府有张先生，你不用费心神。”
宴明琅轻声应了下来，转身出去叫纹绣给裴霁打点出行的东西。
午膳之时，昭昭也知道裴霁要出远门了，便很不舍，腻歪在裴霁身边，让裴霁教他打拳。
“爹爹过年之前能回来吗？昭昭大年初一的时候跟着爹爹出去拜年，去年过年，昭昭只去了宫里，郑舒那小子可得意了，他说他爹带着他去放炮仗了，还去了城门楼子看烟火，可我什么都没做成。”
昭昭语气难掩失落，大概是以为裴霁此去，过年的时候也未必能回来，便很难过。
但昭昭是个懂事的孩子，即使心中难过，却也不说出口，只是求着裴霁早些回来。
宴明琅心里也不太舒服，昭昭好不容易盼来了亲爹，正是热乎的时候呢，裴霁若是过年的时候回不来，昭昭该有多失望啊。
“臭小子，就知道玩儿，”裴霁板着脸，正要训斥昭昭，见宴明琅瞪着他，就缓和了语气，“爹答应你，过年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的，你在家中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好好照顾你娘，不可惹祸，若是叫我知道你惹了祸事，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宴明琅气坏了，裴霁是怎么做人家爹的，昭昭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惹祸呢？平白无故地先训斥一顿昭昭，这个爹做的可真够差劲的。
正想安慰一下昭昭，谁成想，昭昭却好像很高兴，似乎被裴霁训斥了，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宴明琅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罢了，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父子俩都没说什么，她这个做娘的就不要这么操心了。
用过午膳歇了晌，昭昭读书去了，裴霁也出门寻顾徵了，宴明琅便想起了合欢，叫来纹绣问了几句。
“正要跟世子妃说呢，合欢姑娘今早闹腾着要过来请安，京南来报，婢子说世子妃有事，她没能过来，早膳午膳都没吃，婢子就做主，把合欢姑娘的份例赏给京南京北和木兰了。”
宴明琅赞了纹绣几句，又问道：“合欢是什么份例？”
“婢子按照世子妃的嘱咐，叫下头的人不许苛待合欢姑娘，给合欢姑娘定了十两的月例银子，四季衣裳、脂粉头油、每日的菜色，都是按照原先西府里头二爷的姨娘定的，光是午膳，就有四菜一汤呢。”
宴明琅吃了一惊：“西府二爷都有姨娘了？”
虽然早就知道裴震是个轻浮的浪荡子，身边必定少不了女人，可这是在京城，裴震的女人应该都在北疆呢，难道说，他在京城里也有女人？
纹绣笑道：“还不少呢，二爷身边有四个通房大丫头，世子妃成婚那日，过来闹腾的金桂就是其中一个，另有三个分别叫做香兰、月荷、雪梅，这四个通房大丫头地位可高着呢，西府现在上下都听她们的。”
“除此之外，还有昨日太后赏赐的荼蘼姑娘，听闻昨儿个夜里，二爷就将荼蘼给收了房，如今西府上下得叫荼蘼一声姨娘呢，另有二爷才来京城时候收的三个姨娘，都塞在西府后院里头，婢子也没来得及去打听这些姨娘都是什么来历，世子妃要想知道，婢子这就叫人安排下去。”
宴明琅赶紧摆手：“你快别费这个精神了，横竖不和咱们相干，不用打听这些。”
西府里，顾婉茹和宴明琅却截然相反。
她支使不动那四个大丫头，就叫把裴震此前收的几个姨娘叫了来。
二奶奶叫人，姨娘们不敢不来，她们可没有香兰四人的本事，能把裴震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这些姨娘都是裴震图一时新鲜收进房里的，等新鲜劲儿过了之后，就都忘在脑后了。
如今这几个姨娘还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呢。
顾婉茹先吃了口茶，把三个姨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模样倒是个顶个的好，只是被晾了这些日子，下头的人受了香兰等人的指使，对她们也不好，因此姨娘们瞧着都很是憔悴。
只要稍稍打扮一下，再养些时日，就照样是朵开得极其鲜艳的娇花了。
“都起来吧，说说吧，自己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家中原先是做什么的，都有什么本事，是怎么进的王府。”
三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中间那个咬了咬牙，越众而出，跪在了顾婉茹跟前：“奴婢周丽娘给七公主请安。”
顾婉茹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这个周丽娘倒是一个懂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