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绝望的尽头是希望
司良无法相信苏念雪所说的，明明她之前是那样坚决地，要斩断和陆以霆之间的孽缘线啊。
苏念雪却笑得一脸坚定，“天界那么好，神仙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要到人间，自愿做个凡人呢。”
“我……”司良眼眸幽深，瞬间像是被施法顿住了。
“师父，如果真的不能两全其美，我只选择陆以霆一个，也很满足了。”
“那……你跟月老的赌约，就放弃了吗？你情愿认输？”
“那当然不了。”苏念雪抿了抿唇道：“哪怕变成凡人，哪怕只有十年寿命，我也要先赢了他再说。”
司良怔住了，看着她那双晶亮的眼眸，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变得充满神采和希望。
这双眼睛，曾在五千年前，也是这样热切地看着自己。
可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你做出选择，以后都不会后悔就好。”司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要是我知道的事，都会尽可能帮你。”
“师父……”苏念雪没想到，千年过后，自己还能看到司良眼神充满慈爱的模样。
就在这时，司良打了个嗝儿，顿时满屋子发酵过后的酒味，令人忍不住作呕。
“老东西，麻溜地滚出去！”
随着苏念雪无情的逐客令，司良默默离开了房间。
苏念雪的手机也在同时响起，一看正是莱芜的电话。
“孽神大人……”
苏念雪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你要的姻缘册，我给你找到了。过来拿吧。”
莱芜在电话那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天了，打这个电话本来是跟苏念雪告别的。
谁知竟然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绝望的尽头，居然就是希望！
挂掉电话，苏念雪拿出姻缘册，看着上面泛起桃花般的红光，她忍不住摸索着封面。
“陆以霆，抱歉不能把你和别人的名字写进去了。
你这辈子只能拥有一段，和我的孽缘了。”
说着，她邪肆地勾起唇角，眼神看向窗外的瞬间，又变得幽深。
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太平坦，但是她已经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也明白了，几千年都没能明白的道理。
这一晚，苏念雪的梦中总是有一个身形颀长，一声青衣的男子。
“师父，凡人修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长生？还是法术？”
“凡人修炼的目的各不相同，但只有摈弃七情六欲才能飞升，无欲无求，又心怀大爱者才能成仙。”
梦中的她懵懵懂懂，一知半解，苦恼地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师父你说得好复杂，我怎么听不懂。”
青衣男子却刮了下她的鼻子，“傻徒弟，等你经历过一些事，认识了一些人之后，才会懂得，我话里的意思。
神仙想要渡人，必先渡己！”
这时的她对师父的话依然半懂不懂，却仰起头，用星星眼崇拜地看向师父。
苏念雪赫然惊醒了，她想起来了，师父在天界的时候，一开始并不喜欢饮酒，而且非常自律，注重外表，
因为相貌清隽还经常引来很多女仙，以讨教法术的名义，对他各种脉脉含情。
而据说，师父在被天帝授予孽神之职之前，曾经是叱咤风云，威名赫赫的战神！
曾经为天帝在平定仙魔纷乱，以及人族和妖族的争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她竟然把这些都给忘了！
师父他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变成了现在这幅浪荡不羁，不修边幅的模样呢？
苏念雪只觉得背后冷汗岑岑。
她抬眼看向四周，自己还睡在陆以霆家的卧房里。
门外就是24小时值守的保镖，以及私人医生乔纳森。
她下床打开门，一阵微风掠过，惊动了保镖，正要说话，苏念雪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不需要任何帮忙，我只想四处走动走动。”
保镖立刻会意地点头。
苏念雪便来到仅仅一墙之隔的陆以霆的门前。
保镖们没有阻拦她，她便径直推开了门，看到的却是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苏念雪感觉十分奇怪，出来便问道：“你们家少爷呢？”
“苏小姐，少爷今晚有事出去了，并不在别墅中，这门，他平日里都会关着。”
苏念雪心里顿时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么深的夜了，陆以霆还在外面有事？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陆以霆的电话。
没想到，他却迟迟没有接听，电话在数十秒后自己挂断了。
这让苏念雪的眼皮子不由得狠狠跳了一下，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前有血手盟，现有层出不穷的再生人，还有报仇归来的千芷！
“陆以霆他到底去哪了，这大晚上的，你们不会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吧？”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苏小姐，我们是奉命保护你的，至于陆少的去向，他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我们也无权过问。”
苏念雪吸了口气，“那罗岚呢，他在哪儿你们总知道吧？”
“罗特助跟陆少一起出去了。”
苏念雪立刻开始拨打罗岚的电话，所幸，电话很快接通了。
“苏小姐？”伴随着阵阵狂风呼啸声，罗岚的声音显得那样飘忽不定。
“这是什么声音，你们在坐直升机？陆以霆呢，他在哪儿，把电话给他，我要跟他说话。”
苏念雪听到螺旋桨的声音，心头陡然一沉，陆以霆，不会是背着自己，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她的思绪转得飞快，现在只想赶紧见到陆以霆！
“苏小姐，陆少现在不能接电话，我们就快到了，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他给您打过去的。”
罗岚说完，电话信号就中断了，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苏念雪转头就往自己房间跑，她要用堪舆法阵，传送到陆以霆的身边！
可就在她准备凝聚灵力，画出法阵之时，司良面色沉凝推门而入。
“念雪，你疯了吗？你把一半灵力都注入了上古炎玉，现在这一半的灵力还没恢复，你又在避尘日受了伤！
要用自己的灵力来画这种等级的法阵，我看你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