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验明正身
大家一窝蜂地涌了进去，到处看看。
“人在东厢第三间屋子里，是一对男女。”一个眼尖的下人大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里看去，就见男的扶着女子的手臂，正在将她往窗外推。
而这屋子里头，被褥凌乱，一床毯子，一个枕头还被扔到地上，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有了猜测。
“护卫，去窗外把他们都拦截住。”楚大小姐怒道。
居然在她的院子里行苟且之事，实在是猖狂，又叫人恶心，她差点吐了。
护卫立刻从各个窗户翻出去，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个房间的窗户只能开一小扇，原本是楚大小姐五岁的小表弟在这里养病，不能吹风，又怕孩子调皮，就将窗户钉死了大部分。
林雪筝即便身形再纤弱，赵明宣也使了很大的劲，在被护卫围住的时候，还是没有能够把她推出去。
林雪筝憋红了脸，赵明宣也是满头大汗。
“二皇子？林姑娘？”护卫不敢相信地惊呼一声。
这两个潜入楚大小姐院子里的人，竟然是二皇子赵明宣和养在白家的林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很诧异吃惊，接着，便都是一脸不明的怪异。
“二殿下，林姑娘，你们关上大门，孤男寡女在厢房里，还把床上的用物扔得到处都是，这是什么意思？”平阳伯夫人不悦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好事结束了呗。”楚大小姐冷冷道：“二殿下，林姑娘，我们平阳伯府好好招待你们，你们何以如此不知羞耻，在我的院子里大行苟且之事。”
两人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林雪筝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大反转，让自己陷入这样难以辩驳的境地。
“休得胡说，本宫是恰好路过这里，看见里面进了贼人，便进来寻找，正好林姑娘经过，也来帮忙，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帮楚大小姐你，万一你这里面有了什么物件损失，也好给你挽回。”
赵明宣挖空心思，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借口。
“对，就是这样，我们是进来找贼人的，正找着你们就进来了，我和二殿下清清白白，什么苟且之事，楚大小姐不要乱说。”
“好笑，合着我院子里没人了是吧，抓贼都要宾客来替我抓。”楚大小姐环顾一周：“你们都跑哪里去了，没看见这院子里进来贼，要劳烦二殿下和林姑娘。”
一个下人禀报：“是这样的大小姐，先前有人来通知小人等，说是夫人和大小姐那边需要防护，我们生怕夫人和大小姐有危险，就全部过去了。”
“那个通知你们的人是谁，看清楚了吗？”平阳伯夫人问。
“是一个小厮，匆匆跑来，低着头，交代之后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人，不过声音没听过。”
“这么说来，很可能不是平阳伯府的人，而是有人安排了人，把你们都调开，好方便行事啊。”
楚大小姐恍然道。
这样一来，大家看两人的眼神更加怀疑了。
“我们真的是为了抓贼，好心好意。”林雪筝急得眼泪都出来，如果大家不相信她，她今日名声不保，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看向白墨裳，希望她能给她出个主意，白墨裳最相信她了。
“林表妹一直安分守己，平时走在大街上，连男人都不好多看一眼，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很难想象。”
白墨裳开口，大家都看向她。
楚大小姐有点生气，正要说什么，白墨裳又道：“不过眼下的情形不好说清楚，平阳伯家也为难，我以为，不如采取最简单直接的法子，证明清白。”
“白姑娘的意思是——”平阳伯夫人问。
“验明正身，若林表妹是处子之身，便表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真的是在帮平阳伯府捉小偷。”
白墨裳胸中底气足，因为林雪筝和赵明宣，早就有了苟且之事。
果然，林雪筝脸色一变。
她早就不是处了，这一验，岂不是要露馅？
她说的清白，指的是刚才的清白，那种事情，她和赵明宣早就干过无数次了，她不会生育，就肆无忌惮。
这个该死的白墨裳，出的什么馊主意？
“那就验一验，若是清白的，这件事就算了。”平阳伯夫人道。
“不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却要验我的身子，这不公平，哪怕我是干净的，也会让人非议，好心帮你们平阳伯府捉贼，却被这样对待，你们太过分了。”
两个嬷嬷朝林雪筝过来，林雪筝慌乱后退，扑到赵明宣的怀中：“二殿下救我。”
这娴熟的姿势，本能的反应，让很多人心里肯定，这两人之间，肯定早就不清楚了。
“今日是我设的宴，我也不想过多计较，这里毕竟是我平阳伯府嫡出大小姐的院子，大小姐是闺阁未嫁女子，你们要给她挂红道歉。”
平阳伯夫人看这样的情形，知道是验不了了，那么多客人，不能一直晾在这里看人丑事。
“两天之内，这红没有挂到，就别怪我家官人禀报到皇上跟前，请皇上给个公道。”
这挂红是一种避邪求吉的习俗，目的是禳灾祈福，弄污了别人的衣物，房间，需要用红绸包着送礼，给别人化解晦气。
赵明宣本来就不得宠，可不希望这种事情闹大，像他这样的位置，皇帝对他冷一分，就很难挽回。
他气急败坏地认了，林雪筝想说什么，被他一眼瞪住。
赵明宣，放心，你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你会一点点失去你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东西，白墨裳垂眼，嘴角勾起一丝幽冷。
掌心一阵疼痛，已经被她掐出了血迹。
定国公府，云熙院。
白墨裳进入自己的房间，从床下暗格取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支十三节的鞭子，名叫袭风鞭，是当年父亲立下战功，皇上的赏赐，父亲偏要她带着，说是防身，她就随便扔到床下暗格，多少年未动，上面都蒙了一层灰。
“姑娘总算是回来了，夫人一直在等着您呢。”沈氏身边的刘嬷嬷立在大门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个蹄子要遭殃了。
“好，我这就过去。”白墨裳语气淡淡的。
“姑娘不能去，奴婢经过夫人的院子，听到夫人和林姑娘在咒骂你呢，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白墨裳的贴身婢女芍药担心地说。
“我手痒了。”白墨裳说了一句。
“什么？”芍药好像没有听清楚，一看白墨裳出了门，你赶紧跟了上去。
“好你个坑害表妹的坏坯子，在外面逍遥够了才知道回来，看来你果真是不顾你表妹的死活。”
白墨裳才到沈氏那边的院子，就见沈氏冷冷站在正屋门口：“给我跪下。”
“女儿无错，为何要跪？”白墨裳挺直腰背站着，眼里带着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