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外星人签订条约
“观众朋友早上好！今天是新纪元2178年9月7日。
今天的内容有以下：
据华夏联盟外星情报局报道，大西洋联盟代表团曾在新纪元2073年5月17日与昴宿星人签订文化交流不平等条约。
白皮书档案解封，南美太平洋联盟与蜥蜴人的签订的和平共同发展地球的合约早已在新纪元2048年结束。
近期，南美太平洋打算重新拟定一份新的条约，南美太平洋联盟官方宣称这是一次具有历史性的会谈……”
在一间集装箱的铁皮搭建房子里，年轻人仍默念了一句自己的密语：信飞哥，得永生。飞哥是谁？刘飞！
那刘飞是谁？
对了！我就是刘飞！刘飞就是我！
晕晕沉沉的刘飞开始把脑瓜子上脑波仪上的线拔下来。
也不知道在自制的脑波仪床上躺了多久了。
每一次，越狱到梦境，他都感觉到一种死而复生的救赎。
像什么地狱之路，天堂之路什么的幻境，他已经驾轻就熟了。
但这一次，似乎受可恶的新闻主播袭扰，让自己的心情烦到透顶。
他憋不住自己的火气，一脚把收音机给踹得滚到一旁，发现自己这一次似乎身体过于虚弱，手脚竟然不听使唤地颤抖。
整个人病恹恹的，好像一位病人般重新跌坐回床上。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记忆细节，比如回忆自己看的第一本小黄书。
这可是区分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一个办法。
这个空间很是阴暗，借着淡淡的夜光灯，刘飞又在数自己的牙齿。
32颗！
他又仔细数了一遍，却是31颗。
这就对了！
因为有一颗是定位器。
刘飞把手伸进里面，启动了里面的定位器……
自从人类发现外星人存在后，到处签订一些乱七八糟的条约，人民的危机感从不再相信大集团，最后到得过且过的恍惚状态。
这个时候，至少一小部分人选择了躺平。
但是，大部分人类还是非常积极乐观的态度。
比如，睡在临时搭建的集装箱内的刘飞，他拨动了定位器后，正在积极地寻找着印象中的昨天早上留下来的油炸鬼，或者是葱油烙饼。
显然事情并不是这样，因为他看到桌子上的食物，还有香蕉早已发霉发臭了。
“咚咚咚！”
隔着薄薄的铁皮，拍门声震得刘飞的脑子嗡嗡的，像是把扩音机放在耳朵旁，并调到最大似的。
“刘飞！有活干了！你的征兵被批准下来了！”
“杨明！你他妈有病吧！我什么时候报名为国捐躯了！要捐躯也要找个火辣的外星妹子！再吵……祝你以后找老婆只能手办！”
“你这不是黑户嘛！所以，我拿了你的集成芯片去报名，多领了一盒鸡蛋卷。免费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上你了！你可是天选之人啊！伙计！”杨明很是得意，好似中了头等奖般，把那公鸭嗓子开到最大，让刘飞吓得一个激灵。
特别是什么“东方圣人，天选之人”的词语让他不禁一个哆嗦，脑中晃过那些惨不忍睹的死状。
“我去！坑队友！不带这样玩的吧。”只听到集装箱的铁皮房子里，刘飞正拉开生锈发酸的门闩。
但他还没来得及推开，“嘣”的一声，生锈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
刘飞差点直接一个踉跄，最后往后坐了下去。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圣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光芒中，他缓慢地站了起来，仿佛看到一个手里拎着鸡蛋卷和肉夹馍的圣人，正坏笑地在自己面前的晃动。
“这玩笑一点不好笑！杨同志！”
“别喊同志！你全家才是同志！我去……你快发霉了！说实话，这里的味道真呛……我受不了……我快窒息了！”
这时，杨明才开始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从阴暗中露出惨白脸孔的刘飞。
眼前的刘飞一头的蜘蛛网，两只浮肿的大熊猫眼，睡脸朦胧，身上穿着有点发黄的T恤，短裤，外加一双破拖鞋，脚趾头还不断地扣着另外一只臭脚背。
他心想，二十岁的大好青年，整天想着星辰大海什么的，莫不是你植入大脑的芯片游戏玩傻了？
“晚上，我要开着我的房车去魔都领生活补贴去了。听说那里的救助粮都腐烂了也没人领。”杨明信誓旦旦做出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你脑子有病吧！直播里的话比三十年前的诈骗鸡汤文更让人抓狂。你走了，谁给我买早餐啊！我可是奋进派！”
“你这状况！还没饿死算走狗屎运了！我劝你还是赶快参军吧！听说燕京市在募兵，待遇不错。对了！你就骑着你的破毛驴去吧。只有几百公里路！估计走个三天三夜也就到了！”杨明不断地摇头晃脑，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
“你相信我！到时候，外星人会出尔反尔，一边和人类签订条约，一边针对人类进行星球殖民。我们人类都会成为商品，就像屠宰场的鸡。”
“好了！好了！你都讲了几百次了！你要是真的梦到了未来，然后穿越回来。你现在去买彩票。或者……你现在可以去主播平台里爆料。大好青年，咱不能颓废，难道你准备下半辈子混吃等死吗？嘴上总是奋进派，实际上是躺平派！快醒醒吧！我呢……要去魔都领免费的盒饭去了！想吃饭就跟着来！”
杨明把早餐塞进刘飞的怀里，转身就走，一句废话都嫌多。
“兄弟！别啊！你要信我！信飞哥，得永生！”刘飞信誓旦旦地昂首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杨明直翻白眼，眼前的这家伙穿着破拖鞋，刚才跌跌撞撞冒冒失失的模样，还差点摔了一跤，竟然想当救世主。
他不得不憋住笑，郑重其事地劝慰：“你拉倒吧！不管怎么，兄弟一场，听老哥一句劝，好好生活！压力不要太大！晚上不要过于频繁……”
“你这是不相信兄弟了？兄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告诉你……别去人多的城市。”
杨明撇撇嘴，戏谑道：“那好！我借给你的粮票！你现在……马上先还回来！我要求不高，你能还我一半就行了！”
“你这样说！未免太伤兄弟的感情！再说……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明天跟你去……反正早死早超生，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好汉一条！”
刘飞嚼了几下干巴巴的煎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不对啊！”
“怎么了！后悔了？叫你当兵又不是叫你去坐牢。”
“我意思是……你忘记给我买水喝了！”
“我……去！”杨明差点一脚踹过去，连连摆手，不想跟刘飞再多聊一句话。
哪怕是多一句，都让他当场发飙。
“别走啊！我跟你去魔都！我去！越是繁荣的地方，情况越复杂。”“还来那一套！就算是你说的全对！你也要也勇敢点面对生活。我今晚去魔都，和我的妹妹去。你要是想去就跟车吧！过期不候！”
杨明拍拍屁股，下了楼梯，钻进房车里。
临走前，他把手伸出车窗给了刘飞一个国际中指，打了一个死党的招呼，扬长而去。
“你那妹妹对我真不待见！还有记得……晚饭给我留点。”刘飞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嚼着干瘪的煎饼，低头才晓得，不知何时门口脚底处早已放着两瓶矿泉水。
望着杨明那辆很有卡通的狗头电瓶房车，缓慢地驾驶离去，刘飞眼角直跳，神情恍惚间记起什么，总是感觉有点不妥。
“魔都！魔都！你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我是去燕京市，还是去魔都？都是几百公里的路……”刘飞呢喃着，猛地灌了一口矿泉水，着急之下，呛得直咳嗽。
刘飞站在自己的大货车背后的集装箱顶部，望着自己空油箱直发呆。
汽油太贵，长条货车已经淘汰了，现在到处是自制的太阳能电瓶式的车辆。
他望着周围的房车和搭帐篷的人群络绎不绝，纠结以后的打算。
现在就算去赶市集，估计也没什么东西可交换了。
突然，刘飞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无线电对讲机，对着杨明呼叫道：“呼叫猎鹰！收到请回答。”
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杨明正在开车，不耐烦地接过对讲机：“猎鹰已死！有事请烧香！”
杨明调侃完，心一软，叹气道：“又怎么了！？想通了吗？我赶时间呢！有屁快放！”
“能不能等多几天！不……就等后天再去！燕京和魔都虽然能蹭上几口饭，但是它们袭击的目标首先就是这些密集人群的大城市。”
“我说……伙计！你发什么神经！就你那穷屌丝！当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如你到大街去喊一下，看有人信你个鬼不？小心治安员拿火腿肠给你脑瓜上开瓢。”
正当杨明调侃刘飞的预见不灵的时候，突兀地，整个地面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