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知蠢钝的姚苏念
观鱼亭里，姚苏念手拿着鱼食，正在投喂着池中的锦鲤。云洛笙站在离她不远的角落，负手而立的眺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相隔不远的长廊里，一群好奇的下人们正围成一团的伸脖观望着。当然，这群人里也包括珍儿，还有被强行拽来的林恩筱。
喂完手中的鱼食，姚苏念拍了拍手，回身来到云洛笙的旁边，缅怀道。“这些鱼，还是当年我和鳕儿姐一起买回来放进池里的呢？记得当初我们还约好，要一起看它们长大的。”
“……”
顺着云洛笙的目光，姚苏念也转身投望向远方，继续道。“三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漂亮。其实，这三年，我最怀念的，就是和你们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记忆。”
一阵清风吹过，云洛笙转身向外走去。“回去吧。起风了。”
“对不起。”姚苏念低沉的开口。天知道，这三个字花费了她多大的勇气。
“……”云洛笙停步，却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她。他只是不知道，这句道歉从何说起。
姚苏念挪步来到他的身后，在伸手抱住他腰身的同时，也将脸紧贴在了他的脊背上。“我不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一走了之。不该这三年来音信全无的不和你们联络。洛笙哥，我错了。对不起！”
“……”
云洛笙皱眉，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道歉表示不屑和无聊。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觉得她是重要的，是无可取代的。所以，她的道歉，压根就没有意义。
“放手。”腰间的那双手缠得很紧，勒的他不舒服。
“我不要。洛笙哥，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对不对！”
“你……”
云洛笙厌烦的抬眸，却无意间扫到了那个站在人群里，正朝着他们这边观望的林恩筱。莫名的微怔中，云洛笙望进了她的眼底。漆黑，暗淡，还有毫无温度的失望……
对视片刻，林恩筱收回了视线。落寞的转身，走出了人群。
掰开姚苏念的双手，云洛笙一脸阴冷的回身。锁定着她的双目，他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我不管你父亲和你说过什么。在我这里，你和鳕儿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妹妹。”
“妹妹？”姚苏念摇头。“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笙哥！洛笙哥！”
“……”
吃过午饭后，林恩筱来到了马场。她的心情很低落，总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喘不上气。
将疾风带出马房后，林恩筱依旧松开了缰绳，想让它自己去玩。但或许真如云洛笙说的那样，疾风是一匹通灵的宝马。它看出了林恩筱的不开心，所以留在原地，哪里都不去。
抚摸着它的脑袋，林恩筱笑的很牵强。“你去玩吧。我没事的。”
疾风在这时突然甩了甩它高大的马头，然后，又朝前走了两步。
“你……是想要我骑吗？”
疾风的大马头朝后转了一下，乌溜溜的马眼睛似乎是在催促，要她快上去。
“好吧。那我们可说好。你可不能把我甩下来啊！”
踩着马鞍，林恩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骑到了疾风的背上。刚刚坐稳的瞬间，疾风就已甩动四肢的向前奔去。林恩筱大惊失色的抓紧缰绳，不敢再乱动了。
不过，好在疾风跑的并不快。没一会儿，林恩筱便适应了它的速度，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所有的烦恼忧愁顷刻间烟消云散，放空的大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感受着清风拂面的凉爽，林恩筱忘我的闭上了眼睛。
马场外，姚苏念带着一个下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场内的一人一马，不由地皱眉道。“那是……疾风？”
“是。它是少爷的爱驹。少爷很宝贝，从不让人碰的。”
在姚苏念的身后，跟着一名年纪偏大的女子。她在云海庄待了十年，是庄里资历最老的下人，跟姚苏念也是最熟悉的。
所以，刚进庄没多久，姚苏念就跟玉婉清要了这个人在身边伺候。当然，想让一个人忠心为自己卖命，还是需要些条件的。比如……一张十万的支票。
“不让人碰？”看着疾风背上的那个人，姚苏念冷傲的挑眉，不屑道。“那她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见的是鬼吗？”
“这……我也不知道。少爷从未让任何人骑过疾风。除了林恩筱。”
“林恩筱？”姚苏念的眼底划过一抹杀气。“原来她就是林恩筱。”
“是。林小姐和少爷的关系很好。大家经常能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
女子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因为姚苏念的脸色看上去很恐怖，是那种狰狞到扭曲的可怕。
“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吗？”
“嗯。”想了想，女子继续道。“其实，最初的时候，少爷很排斥林小姐，甚至还将她赶出去过。但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少爷变得不再讨厌她了。最近，下人们都在传，说林小姐和少爷很般配。”
“般配个鬼！”姚苏念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心中，似乎有一头猛兽在咆哮。她要撕了林恩筱，她要撕了她！
……
“鳕儿姐，我好喜欢洛笙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怎么帮？姻缘这种事，我说了不算的。”
“可你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啊！你的一句话，可比我们说一百句还管用。”
“你想我说什么？告诉他们，你是我哥的另一半吗？这和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鳕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看见了什么吗？”
“等你们长大吧。再过几年，等大家都长大了，就去问疾风吧。”
“……”
尘封的记忆被揭开。依旧是在这个空旷的马场，只是这番谈话，却已是三年前的了。
她从小就倾慕云洛笙，这在庄里根本不是秘密。只是她不敢想，如果云洛笙最终的选择不是她，那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等你们长大吧。再过几年，等大家都长大了，就去问疾风吧……”
问疾风？姚苏念紧盯着疾风背上的那道倩影，思来想去都没有头绪。鳕儿不会无缘无故说那句话。为什么要去问疾风？怎么问？
“除了林恩筱，真的再没有人骑过疾风了吗？”
“是。”
姚苏念不以为然的冷笑出声。“说起来，我也很久没骑马了。正好今天试试。”
“姚小姐，不可！”
看到她快步向马场走去，身后的女子一脸惊慌失措的连忙追了上去。但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姚苏念便已经打开了围栏的门锁，进入了马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