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交换条件
说回昨天晚上，太子带人押着囚车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到了河阳驿，囚车都关在后院的几间房里，熊斌被单独关押，由重兵看守。
吃过晚饭，太子独自一人去见了熊斌。他走进关押熊斌的房间，看见熊斌闭着眼坐在囚车里，面色憔悴，肩膀上的伤还渗着血。
“你们都出去吧。”太子吩咐看守的官兵。
官兵们领命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和熊斌两个人。
“熊斌，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知道你们熊家这些年在秦州贩卖奴隶，打劫过往客商，私开银矿弄了不少钱，都藏在哪儿了？”
熊斌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太子，沙哑着嗓子问：“你是替皇上来问我，还是你自己问我？”
“别管我是替谁来问你，你要是想少吃点儿苦头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放了我吗？”
“不能。但我可以保你个全尸。”
熊斌讥讽地一笑说：“反正都是个死，刀子绳子毒酒有什么分别？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儿，我既然敢造反，就舍得这一身剐。想知道我们熊家的财富藏在哪儿，除非你放了我。”
“你是朝廷的钦犯，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保住你母亲和你祖母的命。”
熊斌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漠，“就算你保住她们的命，也逃不过流放，一样生不如死。难不成你们还会为她们养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告诉你藏宝的地方。”
看着面前的熊斌，太子犹豫了。弄丢了钦犯皇上会怪罪，可是熊家的那些钱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权衡再三说：“放了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可以带你的人去找，找到了你便放了我。”
这个办法倒是也可行，可太子一时拿不定主意打算派人回秦都先问问外祖姚丞相，反正囚车走得慢，回程还有好几天时间。“我考虑考虑，过两日答复你。”
熊斌无所谓地说：“行，你慢慢考虑吧。不过，前两天谢涛也问过我，我已经告诉他了。没准儿这会儿他已经派人去找了。”
太子一下子便急了，“你，你真的告诉谢涛了？谢涛杀了你父亲，废了你一条膀子，你竟然会告诉他。他答应你什么了？放了你，还是保你不死？”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做决定，赶在谢涛之前拿到那笔钱。我虽然告诉了谢涛，但是对秦州的山川地形，谢涛远不如我熟悉，他想找也要费些功夫。”
太子看着面前的这个阶下囚，权衡着利弊，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今晚就放你走。”
“好。也请太子放心，帮你拿到财宝之后我便远离秦国，再也不会回来。”
“一言为定！”太子说着便走出了屋子。他叫来了自己贴身的侍卫，秘密交代了一番。夜里他住的院子便着了火，然后便有人趁乱把熊斌弄走了。
事发之后，他又装作惊慌失措，一面立刻派兵去追熊斌，一面派人去找谢涛。他也知道谢涛多半是不会来的，也没指望谢涛来，但姿态还是要做一做的。果然他派去的人说没有找到谢涛，派去追查熊斌的人也跟丢了。赵云珩也只能一面下令附近州县搜捕钦犯，一面押着囚车回秦都领罚。
皇帝听说熊斌被劫走了，勃然大怒。但看见儿子头发都被火燎了，手腕上也烫了一串泡，便也不忍心太过责怪。怪只怪自己耳根子软听了姚增的建议，让太子去历练。早就应该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熊家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全部剿灭的。
事已至此，皇帝只能下旨各州县衙门发出海捕文书缉拿熊斌。
谢涛和栗红依一路上走走逛逛，到达秦都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进了城，谢涛让四九带栗红依先回平康坊的小院子，他得进宫面见皇上。
“你要去多久？”
“一个时辰应该就回来了。见过皇上我就带你去见我父母亲，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栗红依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嘱咐道：“那你快点儿来找我。”
谢涛笑着点了点她的下巴说：“着急见公婆了？”
“反正早晚都要见，你爹娘要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带你回马蹄岭。”
“你放心，他们会同意的。好了，我要赶紧进宫去了，早点儿把婚退了，早点儿迎娶你。”谢涛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上了马向着皇宫奔去。
递了牌子进宫，皇上传旨让他在御书房等着。谢涛到了御书房，小太监给上了热茶，可茶都喝了好几盏了皇上还是没来。
“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把我困在皇宫里吧？”这么想着谢涛便放下茶盏向外走，刚走到御书房的门口，便听见小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谢涛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皇上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进了御书房，又看见明黄的龙袍下摆在自己眼前飘过，然后皇上便坐在了御座上。
谢涛在地上跪着，也不见皇上招呼他，便只能主动磕了个头说：“臣谢涛叩见皇上。”
“回来了？”皇上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茶啜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
您这不是废话吗，我都跪在这儿了。谢涛还想退婚呢，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惹皇上，虽然心中腹诽，但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回话，“臣回来了，一进城就来叩见皇上了。”
“嗯。这次平叛你只用了七千守军便守住了阳泉城，还诛杀了反贼熊尚坤，立了大功。”
“这是将士们的功劳，还有徐大人居中斡旋，臣不敢居功。”
“呦，长进了，还学会谦虚了。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收付了秦州，兵不血刃攻破了金墉城，又活捉了反贼熊斌，这个是你的功劳吧。”
“不敢。主要是仰仗皇恩浩荡，皇上洪福齐天，都是托您的福。”
皇上轻哼一声，道：“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朕是应该封你个公爵还是封你个郡王？”
谢涛就等着皇上这句话呢，他又磕了个头，笑着说：“舅舅，外甥不要公爵也不要郡王。”
“怎么着，你还想让朕直接封你个亲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