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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一对狗男女

书名:我的亲亲压寨相公本章字数:2139

“你想什么呢!我爹娘都好好的,是我乳娘上个月病故了。我是乳娘带大的,为她守孝一年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奏请皇上了,皇上已经准了。”

“这也行?可是一年以后,你还是得娶四公主,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徐疏有些烦躁,不想再谈这个事儿了,问道,“北境可有消息?沙陀人没有什么异动吧?”

“前日才收到寇海的信。说沙陀可汗赫连戎怕是活不到春天了,他有意把汗位传给长子赫连赞,不过他另外两个儿子赫连垂和赫连克也蠢蠢欲动,暗地里调兵遣将呢。”

“赫连赞是赫连戎原配所出,战功赫赫,可惜亲娘死得早。赫连垂和赫连克虽然不及他们的大哥勇猛,却有母亲和舅舅撑腰。赫连戎死了以后,北边儿怕是要乱上好一阵子。”徐疏一幅幸灾乐祸样子。

两人聊了一阵子,又和其他同僚寒暄了几句,便有太监来传旨说宫宴开始了。众朝臣按照品阶各自去了不同的地点,谢涛则去了为皇室宗亲安排的承光殿。

宫宴上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与往年没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找一点不同,那就是女眷席上多了一个嘉妃娘娘,少了一个嘉柔县主。

皇宫里热闹繁华,高高的宫墙外又是另一番热闹。各府的马车按照品阶依次停在朱雀门口,马车外挑着的一盏盏羊皮纸灯笼把宫门口照得灯火通明。各府的仆役们有相识的便三五成群的躲在背风的地方说着闲话,没有相识的便缩在马车里躲避寒风,有些府上规矩大的不敢进主人的马车,便只能在车旁搓手跺脚抵御寒冷。

飞鸢有官身是骑马来的,何叫天则为谢涛夫妇赶马车。两人坐在车辕上聊着天,飞鸢这些年跟着栗红依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何叫天自小跟着戏班子四处漂泊,也算阅历颇丰,两人聊得倒也算投机。何叫天给飞鸢讲了小时候学戏的趣事,逗得飞鸢开怀大笑,笑声传得老远。

他们只顾聊天,却没有发现有个人正趴在远处的宫墙拐角处瞧着他们。那人穿着厚厚的棉袍子,戴着一个大毡帽子,棉袍的领子立起来遮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新进的宣节校尉武四九。

谢涛他们离开后,四九在房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栗飞鸢和那个唱戏的小白脸要单独待在一起三四个时辰,那个娘们儿没心眼儿,万一被那个唱戏的给骗了怎么办?他越想越坐不住,干脆到宫门口来看看。

四九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怕被发现不敢靠太近,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飞鸢笑得花枝乱颤,不对,树枝乱颤。说什么了,笑得那么高兴?一点儿女人的样子都没有!四九在心中腹诽。

飞鸢突然打了喷嚏,她觉得有点冷,便对何叫天说:“何兄,起风了。咱们到马车里暖和一下吧。”

何叫天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要了,这是主子的马车,尊卑有别。”

“没事儿,侯爷和将军不会怪罪的。你若是冻病了,没准儿侯爷还会骂你缺心眼,有马车不进去,非要在外面喝西北风。”

何叫天想了想,好像谢涛还真是这样的人。他看了一眼飞鸢说道:“男女有别,你进去暖和吧,我在外面坐着就好。”

“嗐,都是江湖儿女,你还在乎这个。赶紧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何叫天和飞鸢相处了这几天也算熟悉了,他也确实没把她当成女人,于是不再坚持,和飞鸢一起进了马车。

远处的四九眼睁睁地看着飞鸢把何叫天拉进了马车,心里又酸又气,孤男寡女同处一车像什么样子?心里骂着何叫天,却忘记了在楚国的一路上他和飞鸢为了扮夫妻晚上还同住一室呢,只不过都是他睡地上,飞鸢睡床上。

心里正酸着,他又看见那马车摇晃了几下,然后又摇晃了几下。从小在妓馆里当龟奴,四九也是听过见过的,给谢侯爷赶了好几年马车,也算老司机了,他脑子里立刻便出现了各种画面!

四九气得鼻孔都放大了,呼哧呼哧地喷着气,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对狗男女拖下来大卸八块!他气得对着宫墙狠狠地踢了一脚,宫墙没咋地,脚趾头倒是生疼,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什么人?”宫门口看守的侍卫听到了声音看向四九的方向。

四九也顾不得脚疼,撒腿就跑,很快便隐没在漆黑的巷道中了。他一口气跑回了公主府,跑回自己的屋子,剧烈地喘息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都是汗,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都是泪。四九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只是觉得委屈。

马车里的飞鸢才不知道四九的委屈,她正在跟何叫天切磋呢,“何兄,你刚才那招擒拿手好像侯爷也用过,是侯爷教你的吧?”

“是,侯爷有空的时候也会指点我几下。”

“等侯爷有空了,我让他也教我几招。哎,何兄,你以前的功夫是谁教的?”

“我大师兄。”

“你大师兄现在在哪里?在宫里唱戏吗?”

何叫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兵荒马乱的走散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飞鸢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都在战乱中死了,那时候太小,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可我忘不了我爹被当兵的砍死的样子,大刀从他的前胸穿透后背,血流了一地。后来有德叔发现了我,把我带回马蹄岭,我才能平安长大。”

“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打起仗来,苦的是老百姓。”

“以后还是会打仗的。现在有齐国,秦国,楚国,还有北边的沙陀,西边的柔然,还有蜀国,南邵,一直都打来打去,没完没了。何兄,如果再有战争你会上战场吗?”

“我会去。虽然我是郑国人,并非秦人,但我也愿意保卫这片土地。”因为他心爱的姑娘在这里,就在那道宫墙里。他要上战场,要立军功,用军功把他的心上人换出来。

战争是个沉重的话题,两人没了聊兴。已经快二更天了,飞鸢坐在马车里打瞌睡,何叫天则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看着皇宫的西南角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