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点
回了住所，洗个凉水澡，倒在床上，想起高俅今天掏心窝子说的话，竟也无心睡眠，自语道：“怎么还有点同情这货了，不应该呀？不都说是个大奸臣吗？现在想来，就是没有能力统兵，不该身处这个高位。
高俅有多坏，倒也不至于，就像他自己说的：“我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出身，在受了两个姓王的教育之后，也想着要疼改前非，好有一番作为。
因为人乖巧，善于察言观色，写得一手好字，诗词歌赋也不错，能使枪弄棒。便受人推荐先做了大学士苏轼的小秘书，后又被推荐给了驸马都太尉王诜。又因善蹴鞠，被当时还是端王得大官家看上，百般迎合，获的宠信，后就一路爬到了太尉的位置。
做了太尉后，春风得意，头次点卯，就唯独缺了王进，本就不悦，在见他后，又记起他爹王升，曾一棒打的我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气恼之余，也只是想先打了一顿，出口气。若真是睚眦之人，岂容他人劝解，放他归家，当时早就拿下了。
感谢王升的一棒子和那个王姓庄主的陷害，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有恩有仇我都记得，可我主动找过他们寻仇吗？
还有那林冲，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武艺何等高强。媳妇被人欺辱，却只做的个缩头乌龟，更是为求自保，用修了发妻来讨好我的那混账干儿子。
这样一个毫无血性之人，留在禁军能有何用。
说我贪财，你看看这满朝的文武，有不贪财的吗？再说了，我贪的那些，不都用来讨好皇上了吗，我自己兜里又能有多少？
说我结党营私，要真是这样做了，朝廷里会没人站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
武二啊，还是你好。人聪明，又有本事，好好干，只要我还能在大官家哪里说的上话，我就罩着你。
对了，你说的韩世忠，岳飞，刘奇这三位，我明天就命人去查访，都给咱招到禁军里来，让他们跟着你建功立业，将来给咱好好长长脸。
这里就咱俩，你把那十八摸，给老夫再唱一遍，助助酒兴。”。
武二一声长叹。摸个锤子，老子还是个光棍。睡吧，睡吧，天快亮了。
“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一觉蹬到大晌午，伸个懒腰，大喊一声“累死老子了”，洗漱后，匆匆吃了个半饱。也就三斤手把羊肉带俩饼，就着几个蒜瓣一盆汤，这饭量是杠杠的，吃嘛嘛不剩。
无聊啊，转悠着又到高俅处，见礼后，问道：“太尉大人，你说我要是带着些兄弟去哪西京道练练兵，行不？”。
“不行，圣旨要我等留在这燕京，哪里都去不得。”。高俅也是无精打采的，摆弄着几案上不知谁送来的一堆玩意，头都没抬，有气无力的说着。
武二仍不放弃，看看四周无人，便也走到跟前，拿起一件，随意把玩了两下，揣到了怀里。低声道：“那要是西京道的谁来打咱，我能不能追出去打？一直追到他们家里打？”。
高俅怔了片刻，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眼武二，随后又低下，继续把玩他手里那颗硕大的红宝石。“说说看。估计出去个万八千骑，问题不大。可这能做点啥？你的神威军还能调回来不成？”。
“来个全军大比武，再选出一支队伍呗，将校也参与，再从神威军调两千人回来，训练他三个月，不又是一支威武之师。咱现在就是有时间，还有钱。”。
“就怕时间来不及了。”。高俅放下了手里的玩意，翻了翻，大概是觉得无趣了，拨拉到一边，起身走到门口，高声道：“传令，各将军公署议事。”。一边走，一边回头瞅了眼武二，又问道“还有什么主意？一并说了。”
武二赶紧的跟上道：“斥候全部撒出去打探消息，各部骑兵轮流分成百人小队，多带远程武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连抢带偷，去挑衅西边的。
另外，我估摸着，辽国的使臣快要到了。咱就要西京道的九州之地，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我们可以帮着打金国，一州能换一千个金国精锐的脑袋，就当他们是花钱消灾了。告诉他们，宋国在这燕京之地可是有着八十万大军。
要是他们提起檀渊之盟，就说不是我们大官家签的，谁签的要他找谁去。几代人了，不得重新商量吗？
还有就是，绝不能任由他越过我们直接找朝廷谈。暂时就这些了。”。
“咱们有八十万吗？”。高俅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重点。”。武二比较随意的回到。
“噢，那咱们能干过金人精锐吗？”。高俅又问道。
“暂时不能，没他们快，打赢了追不上，打输了逃不掉，硬碰硬的话，神威军最少都得三赔一。可这也不是重点。”。武二无奈道。
“那什么是重点？”。高俅追问道。
“九州之地呀，先划拉过来再说啊。气势一定得足，就像我这样，金-人啊，小-意思，交给我们了…。对了还有，找神威军去搞接待，他们身上有杀气、血气。”。武二有模有样的学道。
“好，试试看。”。高俅有点不自信的随口应道。
“不是试试看，您就把他当是打仗，我们要攻城掠地，所向彼靡，不服就打，打服了再说。这是一种气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往无前，神魔不可挡。”。武二气势一升再升，恨其不争表情，披靡天下的口气道。
“年轻那会，倒是有些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天老大，我老二的，可后来被那王升抡了一棍后，就…唉…”。高俅忆起当年，感慨道。
“您看这样行不？在死囚里给您找几个，先练练手。都是无恶不作的牲畜，您不必有心理负担的。”。武二出了个骚主意，询问道。
燕国公，猛地站定，回头盯着武二，眯了眯眼，暴喝一声：“滚。”。
武二赶忙的上前，帮着顺气，并惊喜道：“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千万别怕麻烦，你再试试。”。
“来人呐，给我把这武二拉下去打。”。看见上来了五六个亲兵，准备把武二带走，就又摆了摆手，问向武二：“有没有点意思？”。
武二慌的抱拳，满怀震惊的躬身道：“燕国公，威武。”。
“哼，老虎不发威，那也不是病猫。走着。”。高俅好像年轻了十多岁，意气风发道。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抬头挺胸，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武二觉得跟着这家伙，倒也轻松惬意。
高俅觉得年轻了不少，胡闹一下，那海参都能多吃一碗。
踢球的就好这一口，贵不贵的不重要，关键是能用来压惊，咱这高贵身份可受不得惊吓，受不得累。再者不都说“无敌是寂寞”的吗？咱要那寂寞干嘛？
老了老了，拍拍仅剩一块的腹肌，突然就有点怀念踢球那会了，金枪不倒，扎一串，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