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害羞
武二心中感叹：“这宋辽两国的天子，何其相似的治国“韬略”，同在金人的铁蹄下，难兄难弟般的凑在了一起，被金主踩于足下，受尽凌辱。有人考证说两人的最终结局都是被马蹄踏成了泥。”。
武二很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们：“你们仨都称天子，是不是一个爹造的，怎么就没谁是个玩意的。”。真正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就是可怜了治下的百姓，跟着受殃。
见了美人，心中不禁的发颤，言深言浅，两厢作难。不由得就想得远了，一声“将军请茶。”。武二赶忙回神。
点了点头，揶揄道：“与你们皇帝所虑不同，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金国，不然强取西京道，于宋而言也并不困难。我们等的起，辽国不行。不与你们交易，还可以找金国，找大夏，策反蒙古吗。”。
“武将军所言有理，但宋国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对吗？”。牧云显得很是云淡风轻，捻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说道：“将军再请茶。”。
除了嫂子潘金莲，武二还是第一次与美女同处一室，近距离的聊着国家大事，不自在的如坐针毡，起身淡淡道：“如此，就等着你们怨军一败再败，朝廷更乱之时，我们再聊吧。”。
牧云带着点惊讶，愕然道：“什么怨军？你又如何断言辽国会乱？”。
武二也发现了这话里的问题，心道：“成立怨军应是四五个月以后的事了，这么就秃噜出来了，管他呐，我不说你还能咬我。”。于是不屑道：“只要耶律延禧还在宠信萧奉先和耶律乙辛等馋臣，何愁辽国不乱。最多三四年，你们将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早点离开吧，这里并不安全，以后会有很多人想拿着你们来立功的。”。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绿珠先一步守在了楼梯口出。
背后传来萧牧云急切的声音：“辽国亡了，宋必不远。武将军难道想靠麾下万人守江山。你不也说过无法对抗金人精骑。”。
“燕云剩余九州还宋，我便能送金人回家，谁还没点底牌了。再说了，不能力敌，还能智取。童贯已然决定联金，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武二看了眼绿珠，回头风轻云淡的对着牧云道。
“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着办，即使买卖不成，也要留下仁义的。将军何必急着离开，莫不是怕了我们两个弱女子？”。牧云带着点挑衅的轻瞥唇角淡笑道。
武二心想：“这二位要是弱女子，怕是这天下八九成的男人，都要自叹弗如弱女子了。这脚步身法，粗看是弱骨仟娇风摆柳。可若是仔细观瞧，行如定尺，毫无懈散。身随手动，浑然一体，也是个千锤百炼的巾帼。
萧牧云，绿珠如此身手，却均未听过，不论其名真假，看来仅凭军队的斥候肯定是不够用了，需要另行设置谍报系统。且在这里探探条件，再做定意。再说了我哪里是怕你，老子是害羞。”。
想到这里，武二回身落座，抱拳玩笑道：“既然两位女好汉相留，小生即无力反抗，便也识了实务，任凭安排了。”。
“听闻将军文韬武略，善词曲，曾作精忠报国。这里有幅画卷，不知愿否赐教，点评一二？”。
武二口说不敢，却是不自觉的走近仔细观赏，绿珠刚铺挂开的一副四尺山水彩绘。
久久方才喃喃开口赞道：“蓝天白云，墨峰雪顶，细风抚过，红桃翠柳轻扬，花草相依，清江倒影微皱。此胜景，如影入画卷，使人有亲临之感，深陷其中，忘却烦恼，上上佳作。就是不知这左上留白处，为何要覆上片绢帛。”。
牧云轻笑道：“自家添得拙作，怕污了将军的眼。”。
武二一时来了兴致，开口道：“如此，我便借醉，也污下美人的耳朵。”。
略作思考，慢慢吟唱到：“朝露娇阳暮繁星，清江流云卧银峰。一色天水染红翠，风荡桃花浪不停。湾湾溪畔浣纱女，淡淡炊烟招郎归。但能相逢隐此处，放下雄图图场醉。”。
牧云难掩震惊之色，呆呆跟着轻声念了一遍，对着武二盈盈含情脉脉。
二人复又坐下。牧云轻叹，尝了口新添的茶水。缓缓道：“燕云之地，既是辽国崛起的发祥之处，同样也是它衰败的源地。百年的安逸，磨去了我契丹雄霸天下的锐意，更滋养了贪腐奢靡。国祚盛衰在乎人心，劝人由奢入俭是真难。”。
武二道：“契丹本是草原儿女，在北边可谓雄鹰，在这里却被养成了家雀。令人唏嘘”。略顿后又道：“不对，家雀至少不会招人觊觎，可不会飞的鹰，却只能被人端上桌了。”。
牧云歉然道：“不是不相信你，现在金人气象已成。正如你所言，大草原上，追之不及，逃之不掉，实不知还有何退敌之策，故而不敢相应。”。
武二笑道：“决胜于一战，灭其精锐，如探囊取物。你们只需九州之地，便可换来至少十年的养锐时间。”。话说的是豪迈无边，自信无比，却又不做细解，只是等着牧云作出抉择。
“只你一语，无法令人取信，除非你能拿出凭据说服我。”。可能是怕武二对这句话另有歧解，牧云速度补上“大辽”。
“签订国书，先行交割。王兵不可轻出，届时你将知道什么才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武二轻笑道。
“后日辽使便到，届时议定。”。牧云有些尴尬道。
“既如此，就不叨扰了，权当茶资，告辞。”。武二起身，从袖里取出高俅把玩的那颗硕大的红宝石，放在桌上，抱拳告辞。绿珠送出了后园，转身回了。
如此倾城倾国，武二有没有点想法？当然有，他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想坐怀不乱。但国难当头，是敌非友，如何能动那心思？总不能出卖本心，更不能卖国求荣。
动心不动心的，又能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勾搭成奸？强取豪夺？令自己无颜，更令人耻笑。罢了，罢了，恰如春风秋水，两厢不见都好。
他不知道的事，身后楼中二女，已是笑的前仰后合，绿珠不断的说着武二当时窘态。
什么坐卧不宁、眼神闪躲、强装自然、面若晚霞，堂堂大将军，难不成还是个…，看来极有可能。
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一本正经的卖弄风骚，还什么‘碧玉佳人芊芊手，操柄火钳似枪刀。’。这是夸人吗？直的都要病入膏肓了。
待萧牧云起身，也是满面桃红，微抖着揭去画上绢帛，绿珠顿时如遭雷击，颤声道：“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