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鹅之殇

第四章

天鹅之殇第四章

洛伊随着天宇他们来到现场，此时正跟着按住叶骄的队友站在叶骄的身旁，正对着程子姝。

程子姝看着眼前的叶骄，那年轻人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你，你是谁？”程子姝指着叶骄，声音已经颤抖地问道。

洛伊随着程子姝的目光看向叶骄。她发现叶骄的眼里不光有怒火，分明还有恨意。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爱屋及乌，恨乌及乌”。

“我姓叶，”叶骄一字一顿地答到。

“你父亲叫叶什么？”程子姝嗦嗦地问道。

“我姓我母亲的姓，我母亲叫叶子。”叶骄好像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一个字一个字，但是好像在用尽全身力气在说。

洛伊全程观察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叶骄狂怒的表现简直颠覆她对他的初始印象和判断，完全跟之前温文尔雅的忧郁男神判若两人，她也迅速理解了爱人受到伤害进而生死未卜使他怒不可遏、性情突变，行为超出常规也是人之常情。可程子姝的表现却更让她诧异，没想到一向给人高傲得体印象的程董事长，见到叶骄会如此惊慌失措。正当她疑惑间，却眼睁睁地看见程子姝在听完叶骄平淡的回答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妈，妈，你怎么了？”一直在程子姝身旁的短发女孩，她的女儿程珊惊慌地大叫着，程峰酒也醒了一半，怔怔地看着她母亲。

鬼使神差地洛伊这时却把目光转向了叶骄，之间叶骄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可是洛伊却在他不动声色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知为什么洛伊打了一个冷战，这是叶骄也不自觉地对上了她的目光，洛伊发现他之前的表情竟然转瞬即逝，还慌忙地移开了目光，恢复了一向的固有神情，不禁让洛伊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不是一种错觉。

“叶骄，叶骄”一个男生和女生跑了过来，拉住叶骄，“你没事吧，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害得我们好顿担心。”

正是之前现场的两个同学。天宇一看他俩来，就一把把男同学拽到一边来，小声责备道：“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他吗？”洛伊也跟着过来。

“是啊，我俩看他情绪不对，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一直陪着他。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说程峰在酒吧出现了，挺激动的，想出去，我门俩说陪他去，他又说他困了，想睡一会儿。我们俩就出去楼下给他买碗混沌，哪想到就一会儿，他就......"男孩无奈地说。

“等等，你是说他在打听程峰的消息，”洛伊打断他说道：“他为什么打听程峰，难道你们跟他说了，程峰的嫌疑？不是告诉你们要保密吗？”

“没有啊，”男孩也突然明白似的说：“也许他自己想到的？”

“这就奇怪了，”天宇喃喃地说道。跟洛伊交换一下眼神。

“你们赶紧把他送回去吧，麻烦看好照顾好他”天宇回到叶骄的身旁，对两个同学说。

“叶同学，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女友的坏人，也请你不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何况程峰同学是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靠自己主观判断。”洛伊柔声地对叶骄说道。

叶骄缓缓抬起头来，洛伊在他的脸上又看到之前第一次见他那样的神情，绝望又悲伤，完全和刚才不一样。

“她怎么样了？”叶骄看着她，问道。

“还在抢救，在重症监护室。”

“她会，”叶骄好像很艰难地继续问道“她会死吗？”

“不，不知道，”洛伊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实话，队长问过医生，医生说过情况不容乐观，关键伤者好像一点求生意识也没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要去来看看她，”叶骄一把抓住洛伊的手。

“对不起，受害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天宇拒绝道。

“我要去见她，”叶骄不理天宇，直直地看着洛伊，眼中充满了渴求。“麻烦你，洛小姐，安排我见见她。”

洛伊不知所措，但是在他恳切地目光下只能说她跟领导申请一下。然后安慰地拍拍他：“回去好好休息吧。”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程子姝被送上了救护车，程峰这时也清醒了一大半，因涉嫌强奸和伤害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还大叫着“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干。”

在回局里的车上，天宇从倒视镜里发现坐在后面的洛伊一直邹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小师妹，在想什么呢？有什么想法咱们交流一下。”因为他俩都叫丁队长师傅，所以一开始天宇便这样调侃着称呼洛伊。

洛伊也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天宇，说道：“你觉不觉得今天叶骄有点奇怪啊？”

“奇怪？你是说他见了程峰的表现？”天宇说着把车停在了一个面馆门口，“忙大半天，饿了吧，请你吃碗面，边吃边聊。”

洛伊这时候才感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不禁心里有点小感动。

他们坐在靠窗的座位等面上来了，边吃边聊。

“叶骄今天是反应有点大了，不过可以理解。”天宇大口吃着面，这大半天都快９点了，马不停蹄地从案发的舞蹈学院到隔壁的美术学院了解情况，然后是程子姝的办公楼，刚回队里还没等喘口气，就又到酒吧来抓程峰，中饭晚饭都没吃，忙的时候不觉得，刚才一下子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难得是洛伊这个外表文弱的女孩子居然跟他跑了大半天，没叫一声，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你想啊，如果换做任何人，不管他以前脾气有多好，可是眼看着亲爱的人受到这样的残害，搁谁都会急眼，换做是以前的我，如果不是这身警服，我都会立马要了对方的命。”天宇气愤地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看叶骄不仅恨伤害了林夕的程峰，好像对他的母亲也恨之入骨。而且我总觉，他和程子姝的见面给我的感觉这俩人怪怪的。”洛伊饿坏了，大口喝剩下的面汤。

“是啊，你这么说，我也感觉，那么大的董事长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晕倒了。”天宇边说也边吧剩下的面汤喝了下去。

＂我总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应该认识，或者，”

“或者什么？”天宇问。

“我也说不清，反正，”洛伊摇摇头，觉得脑子有点乱，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天宇说，“你记得咱们今天到美院了解情况时，那个副校长说的话么？“

天宇疑惑地看看她，”到美院地时候？“

”对，你好好回忆一下。“洛伊对天宇说着，然后她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出今天下午到美院的每一个细节。

下午他们离开舞蹈学院的时候很快到达了隔壁美院。校方已经接到了通知，相关人员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他们。

“程峰没有回来。据同学说昨天他就离开学校了。”一个工作人员说。

“本案他是重大嫌疑人，有消息一定通知我们。”队长说。

“好的，一定”接着他把程峰的资料递到了他们的手上。

那是一张一看足够帅气年青男孩的脸，如果叶骄是那种忧郁的艺术男生的代表，程峰就代表十分自信且带着些许桀骜的文艺男青年。

常天宇把资料分别发给其他两人。

“挺阳光的，怎么会......？”天宇说,他继续往下看着,那是标准的人事表格:

程峰,21岁,本市人,W市美术学院 油画系大四学生

母亲,程子姝,W市艺术品拍卖公司董事长

妹妹,程珊,本市人,W市美术学院 雕塑系大二学生

"为什么这上面没有父亲的信息?"天宇好奇地问.

"这个你还真问着人了人，”一旁的一位副校长说道：“程峰的父亲是旅法著名雕塑家叶明朗，哎呀，当时都是我的学生啊。后来他父母离婚了，叶明朗就出国发展了。"

"喔”三个人面面相觑，“怪不得他不姓叶呢”

“是呀，程峰长得也不太像叶明朗，倒是他妈妈第三年把她妹妹也送到我们学校来，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叶明朗的女儿来了。”副校长自顾自地说着。

“那这个学生你了解吗?"队长把叶骄进入学院楼的监控截图递给副校长看。

”叶骄啊，我们雕塑学院的才子，对了，前段时间他和程峰的妹妹程珊合作的雕塑作品还在国际大学生比赛中获奖了呢。”校长继续说：“巧了，说到叶骄，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因为他性叶，长得和叶明朗太像了，我还以为他俩有啥亲戚关系呢。”副校长感慨地说：“真是太像了，看着他和程珊参赛的合影，真觉得他们是亲兄妹呢，连神态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