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祸难临头
“孟叔，手下留情！”
我一把叫住孟非真，大声和他解释那黑衣女鬼是我请来的，孟非真一脸恼怒。
“人鬼殊途，养鬼可是会折损自身阳寿气运的！”
“可那女鬼没害过人。”
“鬼的话你也相信？”
孟非真将陶罐打开，那黑衣女鬼一脸恐惧地想要飞走，却被一根纤细的朱砂红绳给牢牢捆绑住。
二叔看不到鬼，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喝茶。
最终，我跟孟非真求情，他才终于放了那黑衣女鬼。
“你快走吧，我孟叔是茅山后人，对孤魂野鬼有敌意。”
她点点头，不舍地看了我一眼，临走时，她告诉我她叫苏真真。
虽然她走得很决绝，但我总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就拎着大包小包退租，搬去了四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平民小区，租的三室一厅。
刚搬好家，二叔就告诉我，之前请我们迁坟的白家又打来电话请我们去一趟。
我猜测应该是和白溪那姑娘有关，结果证明我猜对了。
白老板一见面就哭得稀里哗啦，说白溪的怨气不散，害得他们一家是鸡犬不宁，但我和孟非真却看得一脸疑惑，因为我们前去找白溪，并没有从他身上看见极为深重的怨气。
当晚，我独自一人去到白溪的坟墓，在她的墓碑倒了一杯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化为一缕青烟现身。
“你来了。”
白溪一点不意外，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才不紧不慢地问：“白家人觉得你阴魂不散，想让我们帮你迁坟。”
白溪冰冷一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憎恨。
“白溪，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的家人这么怕你？”
“家人？真是可笑！我早就说过要害得白家家破人亡。”
我摇摇头，平静地坐在她身旁：“这事我虽然不清楚，但心里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虽然你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我相信你不可能真的会去报复，不然那村长的儿子，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白溪却惨淡一笑。
“我自杀的时候就对天发誓，一定要报仇，不仅仅是我，还有我母亲的那一份。杨启你是个好人，但你永远想不到坏人为了钱能做出什么龌龊的事！”
我一愣，怔怔地望着她。
白溪露出悲哀的笑容，缓缓地开口：“杨启，我求你件事，把那颗可以储存阴煞之气的宝物借给我，好吗？”
我闭上眼咽了咽口水，喉咙间传出干涩的声音。
沉默了很久之后，我答应了她。
我将寄魂珠交给白溪，她纤细的手指捏着珠子，放进了眉心处。
“杨启，白家人早就该死了，可我不能让他们死在别人手里。”
回到住处，二叔立刻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她答应我会配合迁坟了，重新找个地方将她好生埋葬吧。”
第二天一早，白老板又焦急忙慌地找到我们：“杨大师，孟师傅，我那女儿的坟墓你准备什么时候迁？钱都不是问题。”
二叔杨志伟点点头：“已经可以了，这次我们要20万。”
我怔住了，不明白二叔为什么突然狮子大开口。
“什么？20万！”
白老板也是震住了，不满地说：
“杨大师，你们有没有搞错？上次迁祖坟的时候，我就让你们连带着我女儿的坟墓一起迁了，你们找借口说不行。
现在却又开口20万，莫不是以为我老白家的钱是这么好挣的吧？”
二叔没废话，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
“坟墓是会说话的，你觉得你女儿的冤屈能换来现在的荣华富贵，区区20万都舍不得出手吗？”
白老板倍感耻辱，脸上阴晴不定又青又紫。
“哼！就挪一个坟而已，就想白赚我20万，别真以为叫你一声大师，你就真的是大师了，江湖骗子就是骗子，这才两次就露出本性了！”
二叔彻底被这句话激怒了，当即就和白老板争吵了起来，突然，我从这位白老板的眉心处望到一丝丝黑气。
我瞟了孟非真一眼，他肯定也看见了，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孟叔。”我声音小声地说：“我二叔怎么了？”
孟非真：“昨天晚上你走后，白家人又找到我们两个，说是白溪的魂魄不散又来害得他们睡不着了。”
“这不是胡扯吗？明明昨天晚上我去找她了，她哪里有机会出现？”
孟非真点点头：“这些人根本就是内心有鬼，所以才疑神疑鬼。看到白老板眉目发出的黑气了吗？我猜测到了下午，整个白家所有人眉目都会生出黑气，这是大难临头的征兆，对付他们的人十分高明，白家人，我们是救不了了。”
我明白了，二叔是故意狮子大开口，然后撂挑子的。
大吵一架后，我，二叔，孟非真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村子。
我心里一阵怨气，这一趟简直就是白来了，不仅钱没赚到，还倒贴几百块的车费。
恍惚间，闭上眼。
白家人死了……
我看见他们整个家族的人全部双眼无神，尸体堆在一处山谷里，任凭鸟兽虫蚁的叮咬。
这一幕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甚至能看见他们死后瞳孔中暴露出的恐怖和凄厉。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我睁眼的那一刻自己也分不清了。
就这样，回到住处百无聊赖地过了几周后，孟非真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哦，宋警官啊。”
我一怔，捏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孟非真瞟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就去了厕所。
几分钟后，他神色惊骇地跟我和二叔说：“报应了！报应了！那白家人把我们赶走后，自己请人迁坟，结果还没过一周，全家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宋然跟你打的电话？”
“没错，他们查到出事儿，两周前我们去过那村里，现在需要我们过去做个笔录调查。”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怪梦，当时的情景就好像是我身临其境，以上帝视角观看了白家人的死因。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长出一口气后说：“二叔，孟叔，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但麻烦你们跟那些警察说一下，找一找那个村子附近有没有一个比较大的荒废的山谷。
如果真有的话，白家十几口的尸体，应该全部都在里面，大致不会错的。”
“那好。”
他们刚一出门，我就捏着报纸准备去上厕所。
这时，一张惨白的脸蛋穿过墙壁，双眼布满深深的血丝，嘴角扭曲的笑容看着我。
“杨启，谢谢你。”
“白溪，你如今大仇得报了，该满足了吧。”
白溪的魂魄和我对视，良久，他脸上保持的笑容终于退散，化为一抹平静和倦怠。
她将寄魂珠从眉心处挖出，缓缓地放到我手中。
“杨启，你帮助一个鬼魂，万一让你那两个叔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