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号人物
几千公里外，海外岛国的一间密室里。
五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高清大屏幕。
屏幕上是战时故宫会客厅的监控摄像头拍摄的实时画面。
他们聚精会神的听着会客厅里传来的每一句话，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恨不得穿过网线到会客厅里占个位子喝杯茶。
“可恶的法器！屡屡坏我们的大事！”
“那次的轰炸行动没有取得预想的结果，看来和它有莫大的关系！”
一个耄耋老者，颤颤的忿忿的说到。
“会长，那次轰炸行动不是基本上把嘉定府都夷平了吗？怎么说没有取得预想的结果呢？”坐在旁边的一个青年问到。
“对小小的嘉定府采取这么大的行动，不是为了那些民房和老百姓的！我们有更重要的目标！”耄耋老者双手在桌上使劲按了按。
“小郎，你知道1942年4月18日美国人轰炸东京派了多少架轰炸机吗？”
“16架B-25轰炸机，会长。”
青年很熟练就给出了答案。
“我们1940年5月28日轰炸成都派出了多少架轰炸机呢？”
“31架架九七式轰炸机和1架侦察机，会长。”
青年清晰的回答了出来。
“是的，但你知道我们派了多少轰炸机去轰炸嘉定府吗？”
“35架九七式轰炸机，1架侦察机，会长。”
青年仍快速的给出了答案。
“哼！小郎，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嘉定府用得着派这么多轰炸机吗？”
“那是为什么呢？会长。”
耄耋老者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缓缓说到:
“一号人物！”
“啊……？”
小郎感到有些意外。
耄耋老者停了停，看着屏幕上的陆彩冬，思绪回到了当年……
从1938年2月开始，我们就开始试探性的轰炸重庆，开始时规模并不算大。
但在10月份我们攻占汉口以后，接到从最高层传来的命令:
可以无差别的轰炸还在抵抗的城市。
目的就是要摧毁他们抵抗的意志，让他们害怕，尽早投降。
我们知道这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但这是战争！
那个公约也早就违反不知多少次了，也没人去关心这件事了。
外交的事交给外交官去处理，我们只管完成下达的任务。
当时，中国的一号人物和重要的机构都在重庆，所以持续不断的轰炸重庆就是当时我们最重要的任务。
这种无差别的轰炸虽然给重庆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城市也基本被夷为平地，但对我们地面的军事行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
中国人的抵抗变得更加顽强，我们被挡在了夔门，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采取无差别的轰炸对方首都的一方最终都会惨败，承受悲惨的国运？
德国人在战争中对伦敦和莫斯科的大规模无差别轰炸，还有我们在五年多的时间里对重庆的大规模无差别轰炸，都没能摧毁对方的意志，反而让我们失去了命运之神的护佑。
经过多年的思考后，对这个问题，我现在的看法是:
从无差别的轰炸对方首都的那一刻起，对方就意识到，
我们在战略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无法从军事上打垮对方了。
除了让对方自己投降外，已经不可能取得胜利了。
中国是这样，英国是这样，苏联也是这样。
我常常想:这么多的轰炸机和炸弹，这么多的优秀飞行员，为什么不去轰炸对方的军队，从而早点获得胜利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上面的人知道，从战略层面看，用这些轰炸机和炸弹去轰炸中国军队是没有用的。
就是再用十倍的轰炸机和炸弹去轰炸中国军队也是没有用的。
因为这样是无法结束战争的！
所以，这时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一号人物。
他是结束战争的关键所在！
对重庆的轰炸后持续一段时间后，一号人物和他的一部分重要机构搬去了嘉定府的峨眉山，那里处在九七式轰炸机航程的边缘地带。
但峨眉山的植被太茂盛了，根本无法从空中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轰炸峨眉山是没有意义的。
但在1939年8月18日，我们接到重要情报:
一号人物会在8月19日上午十点去嘉定府慰问武汉大学的师生，并发表演讲，共进午餐后返回峨眉山。
这是我们潜伏在一号人物身边的人发出的情报，可信度极高。
军部研究后认为:
这是一个难得机会。
一个斩首一号人物的机会！
如果成功的话，将会大大加快结束对华战争的进程。
所以军部决定派遣足够的轰炸机轰炸嘉定府，确保在嘉定府内将一号人物斩首清除。
根据军部提供的情报，嘉定府并不大，在岷江、大渡河和青衣江交汇处，方圆一平方公里左右，峨眉山距离嘉定府直线距离大约十八公里，城内多为木结构建筑，沿长江向上游飞就能到达。
军部决定安排三十五架轰炸机携带九八式25号陆用炸弹和九八式七型六号燃烧弹来完成此次任务，另安排一架侦查机拍照确认战果。
九八式25号陆用炸弹，重二百五十公斤，爆炸后将产生一万枚弹片，在爆炸中心45米以内，都是死亡区域。
九八式七型六号燃烧弹，重二十公斤，爆炸后喷射出的温度高达三千摄氏度，能烧穿二十厘米厚的水泥屋顶，可导致四周的可燃物持续燃烧，扬起5米高的火焰。
1939年8月19日早晨，天气很好，我驾驶着九七式轰炸机和机群一起从汉口起飞，沿着长江向上游飞。
经过沙市时，我知道重庆已经挂出了一个大红灯笼，重庆人已经开始躲进防空洞了。
我们继续经过宜昌、奉节、万县逼近了重庆。
我知道这时候重庆已经挂出了第二个红灯笼，表示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顺着飞了上百次的路线，我们看到了重庆。
我们降低高度，做出要轰炸的架势。
我们带着轰炸机巨大的轰鸣声穿过重庆市区。
下面的人都会听到这沉闷的代表着死亡降临的巨大轰鸣声。
我们要用这声音摧毁他们意志。
让他们听到我们强大的力量。
但这次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扔下一颗炸弹。
我清楚的看到山顶上两个连成一串的大红灯笼随风摆动着。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知道他们都躲进防空洞里面了。
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城市惊人的复原能力。
能够看出几天前轰炸留下的痕迹已经不多了。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像一种对我们力量的蔑视！
所以必须要较量一下！
看看是我们炸的快还是他们修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