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是谁？
为什么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会完全想错了方向呢？
因为在他们看来，凶手想要做到毫无痕迹地制造这些案件，他一定是对昊星科技所在楼层的格局，以及对各个目标的习惯和作息轨迹非常了解的。
因此，凶手一定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同事的可能性非常高。
再加上有李昊这个人珠玉在前，更加坚定了他们的这种想法。
凶手是和利川花子有关系，故意混入了昊星科技，寻找机会为利川花子报仇——这个猜测，导致他们完全错了。
事实上，小林也完全可以达到以上的条件。
他是监控室的管理者，同时也负责大厦的安保巡逻。
他对整个大厦的格局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什么地方是监控的死角，什么地方可以利用监控打造视觉盲区。
而他对于目标作息的了解，也完全可以利用监控做到。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监控一次都没有照到凶手，因为那些视觉盲区都是他为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
而李昊案件当中，小林之所以会答应帮助李昊修改监控，恐怕也是小林故意的。
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混淆视线。
就算警方抓到了李昊，他也会变成被收买的形象，根本不会被怀疑。
甚至李昊利用闹鬼传闻杀死欣兰的方法，也是小林给李昊提供的。
为了确认这一点，周毅他们去看守所里面见到了李昊，并且再度对他进行了审问。
而答案不出意料的，当李昊试图收买小林的时候，是因为小林看似无意地提到了闹鬼传闻，才让李昊想到利用这个作为幌子。
无数的线索，全部都指向了小林。
在此期间，针对小林背景的调查，自然也不可能落下。
而调查的结果，只能说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小林的全名叫林哲新，但是他并不是国人，而是和利川花子一样，是一个日本人。
常青藤这边查到，他是在五岁左右的时候，被一家归国的华侨夫妇收养，然后从日本带到了中国，并且改了一个中国名字。
于是常青藤继续深入挖掘，发现他在被领养之前，是在日本的一个孤儿院长大的，而利川花子，同样是在那个孤儿院长大的。
因此，虽然两人之间看似毫无关联，但是实际上，是有着最重要的一层关系的。
并且在研究林哲新的履历时，周毅还发现，他在来这栋大厦当物业之前，他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特效化妆师。
这个职业经历，解开了周毅心中最大的疑问——为什么他在受害者记忆当中看到的那个凶手，长着和利川花子极其相似的脸。
答案就是他利用了自己的特效化妆手段，对自己进行了塑型化装易容，将自己易容成了利川花子的模样。
塑型化妆，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其实就和大家所理解的易容术差不多。
这种技术在电影行业经常被使用，是通过硅胶倒模，制造出一个于真人近乎一模一样的头套面具。
但是塑性化妆需要佩戴者的身材脸型和被模仿者极其相似，不然的话很容易穿帮。
林哲新是男人，利川花子是女人，其实两人之间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只不过，在当时那种漆黑的环境下，林哲新顶着一张利川花子的脸出现，并且用鲜血来遮掩了表情僵硬这一破绽，受害者们在慌张和惊恐之下，自然是无法分辨出来的。
至此，林哲新的嫌疑被彻底确定。
但是，纵使已经确定嫌疑，他们仍然缺乏可以直接给对方定罪的实质性证据，毕竟所有的案发过程，不是他们推测的，就是周毅利用能力看到的，缺乏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林哲新又怎么可能认罪呢？
而他最机智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虽然是杀人凶手，但是除了林路是疑似被他亲手杀死外，其他的受害者，都是被他利用惊吓或者是机关间接杀死，因此就算他真的暴露，也无法给他定罪。
即便他们突击检查，从林哲新的家中找到用来伪装利川花子的面具，他也可以用怀念对方当做借口，也无法作为证据。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们所欠缺的这个关键性的证据，就是整个案子能不能被侦破的关键。
该怎么做呢？
周毅的心中不断回荡着这个问题。
就在周毅和常青藤都快陷入绝望的时候，之前他们所做的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成为了至关重要的证据——林路死之前，被林哲新塞到手里面的那张纸条，发现了林哲新的指纹！
这个指纹的发现，直接就钉死了林哲新的嫌疑。
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段都已经很清楚，他几乎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说实话，这真的完全仰仗了周毅的那个能力，如果不是他在最后注意到林路手中的纸条是被凶手塞的，那他可能就错过了这个关键的证据。
当警方冲进林哲新的家中时，发现他正在清洗那个利川花子的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突然闯入的警方，他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显得非常的平静。
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束手就擒。
“你们是如何找到证据的？”
审讯室内，林哲新非常淡定地问。
“指纹，你为了能够更完美地装鬼，没有摘手套，从而将指纹留在了塞进林路手中的纸条上。”周毅回答。
他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周毅皱着眉看着他。
对方这副淡定的模样，让他很不舒服。
“虽然她们几个是我杀死的，但是凶手不止我一个不是吗？”他微笑着说。
周毅沉默了。
林哲新为什么要在杀人的同时，还制造了“厕所里的花子”这个闹鬼传言呢？
答案就是为了让警方调查十年前利川花子的死亡真相。
“你们现在找到其他的凶手了吗？”林哲新意有所指地问。
周毅没有回答。
他显得有些失望：“你们一定要找到其他的凶手，不然的话，我的一切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说着，他靠到了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的灯，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果。
“我能问你应该问题吗？”就在这时，周毅忽然问。
“问吧。”林哲新淡淡地说。
“在你杀死的所有人当中，最后的受害者刘星星和另一个人和利川花子的死没有关系不是吗？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杀死他们呢？”
林哲新愣了愣，然后缓缓坐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毅。
那种眼神是周毅第一次见，充斥着一种狂喜和淡淡的恐惧。
“杀死那两个人的人……不是我。说实话，当我知道这两个案件的时候，也非常的惊讶。不过，因为李昊也是用花子的名义杀人的，所以凶手应该也是另有其人吧。”
“这怎么可能？明明当时我看见凶手脸是……”周毅正准备反驳，然后忽然一下子了愣住了。
他当时看到趴在厕所挡板的那个人，长着利川花子的脸，所以下意识地角色就是伪装了的林哲新。
可是如果不是林哲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