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恃无恐
“姓名？”
“李亨利。”
“性别？”
“额……警察同志，我觉得这个不难看出来吧？”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耍小机灵！”
“好的好的，性别男。”
询问室内，常青藤坐在李亨利的对面，不断向他进行提问。
而周毅他们则是站在审讯室外，静静地看着里面发生的过程。
之前也说了，李亨利是他们试图对何女士案件当中的凶手进行守株待兔的时候，没有等到凶手，反而抓住了他。
在对他的车进行检查的时候，警方在他的车上发现了一个于何女士遇害前携带的一模一样的手提袋，以及在他的后备箱中发现了一些诸如锤子、锯子这一类的危险工具。
虽然经过详细的检测，最终证明在他车上发现的手提袋并不属于何女士，在案发的当晚他也有着非常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证明他并不是何女士案件当中的凶手，但是当警方询问他这个手提袋的来历时，他却选择了撒谎。
在这一点上，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周毅将李亨利的详细情况告诉了林谷文，让林谷文通过犯罪心理学对他进行分析，对他进行了一通分析，最终林谷文认为，李亨利很有可能是一个隐形的犯罪者，或者已经有过犯罪行为了。
是的，李亨利有可能已经有过犯罪行为，只不过他不是杀死何女士的凶手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坐在这里吗？”
询问室内，常青藤就像对李亨利进行着询问。
李亨利眼珠子飞速转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
“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你们要将我抓到这里来？仅仅只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有嫌疑吗？你们应该是在调查什么案子吧？可是我不是已经有不在场证明了不是吗？”
“我们现在让你坐在这里，已经不是为了其他案件，而是因为你自己本身。”常青藤抬眼看了看他，然后淡淡地说。
“因为我本身？”李亨利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我做什么了吗？就算是警察，也应该不能毫无理由地就将我抓到这里来吧？虽然我在国外待了很多年，最近几年才回到国内，对国内的法律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行了，少说那么多，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多余的废话一句都不要说！”常青藤轻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说一说你车里面的那个手提袋，那个手提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常青藤终于直奔主题了。
在听到手提袋三个字的时候，李亨利明显是有反应的，他的眼神迅速变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是这丝光芒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原本的那种淡然。
“手提袋？我记得之前你们不就问过一次关于手提袋的问题了吗？难道当时我的回答还不够清楚吗？”李亨利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本身就是一种心虚，试图逃避问题的表现。
“我说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常青藤淡淡地说。
李亨利微微一怔，只能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些手提袋，是我女朋友的，那天我和她在车里面吵了一架，然后她生气独自一人离开了，但是走之前却把手提袋给留在我车里面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并没有女朋友。”常青藤开门见山道。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所以当年说这个手提袋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我让人私底下去查了查你的底细，通过对你家人和朋友的暗访，我们可以确定你最近一直是处于单身的状态，既然是单身，那又哪来的女朋友的手提袋呢？”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常青藤自然是要用证据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亨利明显没想到常青藤的这句话，一下子显得有些失神和难以招架。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就迅速恢复了正常。
“因为我和我的女朋友是最近才刚刚谈恋爱的，还没有官宣，也没有告诉家人朋友，所以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李亨利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
这是典型的撒谎的表现。
“你上一段感情，似乎才刚刚结束，这就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了？”常青藤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李亨利并没有与他对视，而是低着头。
“是的，我的上一段感情才刚刚结束，但是……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是从国外回来的，国内外对待感情的观念其实是不一样的。从国外回来的我，在你们的眼中可能有些开放或者是不重视感情，但是我确实是喜欢在一段感情结束之后，就开启新的一段感情。”
李亨利话里话外不断地重复自己是从国外回来的这一点，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他在试图给常青藤潜移默化中留下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都是这样的潜意识，这样一来，他的那些看似不合理的解释，就都能够解释了。
可是，真的能够解释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那个新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以及她的联系方式吗？”常青藤又接着问道。
李亨利忽然猛地抬起头，和常青藤对视着：“很抱歉，这涉及到我女朋友的个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能够证明我有犯罪行为，那我会无条件配合，但是现在你并不能证明我有犯罪行为，那我可以拒绝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因为这有关他人的隐私。”
李亨利很聪明，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是不可能逼迫他的，再加上他利用了国外很重视隐私这一点，直接就回绝了这个问题。
因为李亨利曾经在国外待了十年，所以他的很多观点也是跟国外相同的，就比如对于隐私的看法。
与国内不同，西方国家是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保护，认为个人隐私是属于个人的权利，是需要得到尊重的，高于任何方面的。
仅仅只是在公路旁边装一个摄像头，都由此可能引发当地居民的不满。
也正是因此，国外并没有国内天网系统一样的监控系统，这就使得犯罪率大大的增加，同时为给警方的破案也造成了相当大的阻碍。
很多事，很多时候对隐私的保护，反而有可能成为凶手杀害他们的武器。
虽然这里不是国外，但是李亨利说的很对，如果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女朋友是谁，那常青藤是没有办法逼他回答的，除非常青藤能够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常青藤和李亨利对视着，似乎是想要通过瞳孔挖穿李亨利的内心。
现在常青藤处在一个非常两难的境况当中，一方面，他的心中很清楚，李亨利现在一定在撒谎，但是另一方面，常青藤又无法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他。
所以，即便知道他一定是在撒谎的，这个话题也只能这样强行结束了。
“你说的对，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是没有办法比你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常青藤话锋一转，“你女朋友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关于你的问题，可还没有结束呢。”
李亨利微微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想要问什么的话，那就直接问吧，我一定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他的眼中，常青藤看到了一丝冷漠，以及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