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会怎么离开？
除了何欣悦自己离开学校以外，周毅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可还是那句话，先不说何欣悦那么方案李亨利的情况下，怎么会和李亨利一起离开学校，就算何欣悦真的主动离开学校了，也有便衣暗中跟踪保护。
这种情况下，李亨利又是如何得手的呢？
难道说是负责暗中保护的便衣松懈了？
这种猜测才在周毅的脑海中产生不到十分钟，就被他给否定了。
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大家都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了，距离这个月月底就剩那么几天，就算再累，就算是硬熬，也应该能把这几天熬过去的。
因此这个猜测很不合理。
既然如此，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那个何欣悦现在还活着的对吗？”就在周毅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柳向龙忽然开口问道。
“对，她现在还在学校里面准备自己研究生的课题，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了学校里面。”周毅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下反而让柳向龙感到有些意外了。
“既然她长时间都待在学校里面，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艺术广场那个已经废弃了那么多年的地方，还在厕所里面被杀害的？”
柳向龙挠了挠头，非常不解地说。
因为之前周毅他们确认了柳向龙预测到的案发地点位置后，就和他说过，所以柳向龙是知道自己预测到的那个案发地点是废弃很多年的艺术广场的厕所。
“那艺术广场都废弃那么多年，连一些跳广场舞的阿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过去，她好端端的干嘛不在学校里面待着，往那边跑？”
“这你就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艺术广场那边确实是没人过去，但是最近有些特殊——艺术学院的学生为了一个慈善活动，专门展开了一个慈善画展，而那个画展就是选在了那个艺术广场的位置，那里这段时间应该人不少。”
周毅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但是这个回答才刚刚从他的嘴里面出现，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等等……慈善画展？”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毅一直在心中苦苦思索李亨利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将何欣悦约出来的，可是却百思不得其解，而柳向龙几乎是随口一问的问题，就彻底解开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的，何欣悦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
艺术广场的公共厕所里面。
那艺术广场最近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艺术画展，这不就是问题的关键吗？
李亨利用正常的手段，那确实是不可能将何欣悦约出来的。
但是，如果是打着一起参加慈善画展的名号呢？
单独见面的话，就是约会，何欣悦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
可慈善画展是自己学校弄的，那里也到处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而且慈善本质上还是做好事，并不会令她感到反感，所以她就算同意，也不奇怪。
“慈善画展是这个星期周末正式举办，也就是说，李亨利如果要趁着画展的机会将何欣悦给杀死，那周末就是最好的机会。
柳向龙也不知道周毅自己一个人在哪里低声低估着些什么，但是他注意到了周毅口中的周末这两个字。
“周末？今天不就是周末吗？”
此言一出，周毅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射出光芒。
“你说什么？今天……就是周末？”
因为忙着工作的原因，再加上警察基本上不会有正常双休，所以周毅基本上不会刻意去记日期。
如果不是柳向龙提醒，那他可能都不知道今天居然就是周末。
“如果今天是周末的话，那也就是说……李亨利会选择在几天动手？”
周毅看向窗外，此刻已经是下午，太阳开始落山，窗外被金黄色的余晖染红，伴随着这最后的余晖落下，即将到来的，就是漫长的黑夜。
于是周毅不再废话，直接拿出手机，给负责在学校门口坚守的便衣警察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何欣悦有没有离家学校？”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
“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何欣悦已经离开学校了，她应该还在学校里面，如果她离开学校的话，那我们一定会对她进行跟踪保护的，请周队长你放心吧。”
听到对方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周毅心中的那种不安并没有消散，反而变得越发浓郁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周毅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点，可是他却怎么样都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到底是什么地方疏忽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非常乱。
…………
大昌市艺术学院。
研究生宿舍内，何欣悦正站在窗户前补妆。
虽然她不喜欢李亨利，答应一起去参加艺术画展，也只是出于对他还自己手提袋的感谢。
但是，何欣悦依然没有打算随便敷衍对方，在出门前，她还是认真地化妆了。
“这次把话说开以后，他也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应该不会再烦我了。”
何欣悦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
你说她喜不喜欢李亨利？
那自然是不喜欢的。
但是你要说她多讨厌李亨利吧？
那倒也不是。
她总不能因为对方追求自己就讨厌他吧？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李亨利自然也是一样的，自己可以拒绝他，但是也不至于对他生出厌恶之心。
再加上，李亨利毕竟是在国外深造多年回来的，虽然一直在追求自己，但是始终非常注意分寸。
让他非常绅士，举手投足之间都很优雅，给人一种王子的感觉。
再加上他那殷实的家世和俊朗的外观，在很多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
可是何欣悦依然不喜欢他。
甚至连何欣悦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他。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一定会喜欢这个类型的人。
可是，当她面对李亨利的时候，始终会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
是的，她在恐惧李亨利。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恐惧李亨利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就像是女人的直觉。
她在面对李亨利的时候，从李亨利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对恋人应该有的那种爱意，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这种侵略性的目光也并不是淫秽的，而是……冷血的。
就好像是，一只野兽，看到了即将被自己捕食的猎物时候的目光。
何欣悦感觉自己并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他的猎物。
这种没有源头的第六感，是何欣悦最终决定拒绝李亨利，和他保持距离的根本原因。
化完妆后，何欣悦就走出宿舍，然后下了楼。
原本李亨利说过要来接她的，但是因为她想要尽量避免和李亨利接触，所以最终拒绝了李亨利的好意。
不过艺术学院和艺术广场之间的距离不近，估计要搭车才能过去了。
当她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发现主导这次艺术展的美术协会成员们正在将展品搬上一辆专门租来的货车。
其中一个正在忙活的，是和何欣悦比较熟悉的一个学弟。
在那个学弟刚刚入学的时候，何欣悦还帮了他很多忙，两个人还算是熟悉，只不过后来因为何欣悦忙着自己研究生的课题，所以两人之间才没有了联络，逐渐变得疏远。
“欸？何学姐？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