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型盛宴
本来是想着，先关胡学兵几个小时，磨磨他的耐性，这样待会儿问他问题的时候，才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弯弯绕绕。
这本身也就警方常用的审讯手段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还一个字没说呢，胡学兵就差给他直接跪下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
胡学兵这家伙底子本来就不干净，肯定以为他这次是翻旧账来拿的了。
要知道，胡学兵的公司能做到今天的这个规模，漕帮可以说功不可没。
正是因为漕帮在暗地里帮他清理障碍，他的公司才越来越红火。
前段时间常青藤那一阵严打，直接给漕帮打垮了。
胡学兵的公司，必然是受到影响的。
周毅曾经是常青藤左膀右臂的事情，整个大昌市人都知道。
现在胡学兵被周毅抓来这里，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肯定是和常青藤的严打有关系。
再联想一下被重拳出击的王老五，他肯定就想着是王老五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反正也逃不了了，还不如直接认罪，从轻发落来的实在。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挺有脑子的。
只可惜，他怎么样都想不到，周毅还真不是为了他那些龌龊事来的。
不过，既然他自己都打算坦白了，周毅自然是顺水推舟了，也算是立功一件了。
“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了啊。”
周毅眯着眼睛，抱着手，一副冷峻的样子。
实际上他压根谁也不知道，只是故意表现得冷静，免得被胡学兵看出了破绽。
“肯定是王老五那家伙，把我给供出来了吧？”胡学兵白着脸说。
“我认罪，我干的那些事情我全部都认，但同时我也要揭发王老五，我手里有这家伙很多的证据，既然他把我供出来，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胡学兵一咬牙，然后狠心说。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直接认定王老五坑自己，打算把他往死里咬啊。
“周警官，我这样算不算戴罪立功？”
说着，他还鸡贼地问道。
周毅点了点头：“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会替你写量刑建议书的。”
王老五的案子还在审，虽然十有八九能定罪，但是如果有决定性的证据，那就铁板钉钉了。
胡学兵闻言，直接摊牌了。
光是写认罪书，都能写了好几张纸。
周毅看着都眼皮狂跳。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自己只是想问连环杀人案的事情，之所以抓他赌博也只是为了能够给他施加一点压力罢了。
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家伙抗压能力这么差，直接全给撩了。
写好了认罪书后，周毅这才直奔主题。
“行了，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次来找你，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你和王老五的事情，而是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他愣了愣。
该认的他都已经认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说的？
周毅将李阳四人的照片直接放到了他面前，然后淡淡地说：“这四个人，你见过吗？”
胡学兵一脸疑惑地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
“我只认识这个人。”
他指着小黑的照片。
“其他人有点眼熟，但是我不认识。”
和周毅猜的差不多，他依旧一副冷峻的表情：“继续说。”
胡学兵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问什么，只能连蒙带猜。
“这家伙外号叫小黑，是王老五那家伙手下一个特别能打的马仔。我和他的接触也不是很多，他之前是在牌场看场子，我经常去打牌，所以有过几次见面。但是要说多么熟悉……那也称不上，他毕竟就是一个马仔而已，我也没必要和他有过多的联系。”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周毅一眼，似乎是想要试探周毅的口风。
“完了？”
“完了。”
周毅坐直了身子，神情更加严肃。
“他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死了？”胡学兵身子猛地一震，“怎么死的？”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他怎么死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死了，凶手下一步的目标，就有可能是你……你再好好想想，你和小黑，以及照片中的另外三个人，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巨大的潜力，他本来还对照片中的其他人毫无印象，周毅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这几个家伙，确实眼熟了起来。
“你等等，我现在确实是有一些印象了。”他连忙说道，“我们好像确实是在什么场合见过，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拍了拍脑门。
周毅也不急，静静地等待着。
反正这家伙也跑不了，慢慢等呗。
大概想了十几二十分钟，他终于想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些人。
“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是在金天地办的姑获鸟俱乐部当中见过一次，当时他也在其中。”
“姑获鸟俱乐部？那是什么东西？”周毅顿时眯起了眼睛。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听到周毅问起其中的具体内容，胡学兵顿时有些犹豫了。
不知道是不敢细说，还是不好意思细说。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快说！”
见他扭扭捏捏的，周毅顿时提高了几分语气。
胡学兵被吓得浑身一激灵，顿时全给交代了。
姑获鸟俱乐部，是金天地夜总会专门为那些特殊会员举办的俱乐部，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大型的宴会。
金天地是西郊最大的夜总会，但是实际上，他们背后的势力，远不仅如此。
在金天地的背后，其实是可以看到大昌市一家大型财团的影子。
也正是因为后台很硬，所以金天地才能在每一次严打下屹立不倒。
而姑获鸟俱乐部宴会，就是金天地背后的财团，为笼络那些特殊会员，专门举办的宴会。
之前也提到了，金天地那些特殊会员，身份都很特殊。
上到富豪名流，下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掌握了这些会员，基本上就能掌握西郊甚至整个大昌市的各行各业关系网。
而那个宴会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呢？
难怪胡学兵会支支吾吾，不愿细说，这确实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姑获鸟俱乐部宴会是从金天地夜总会从2010年开始举办的活动，最初的目的是为来自各行各业的特殊会员们提供较直接的交流机会，但是显然这个最初的目的后来性质就变了。
之后一直有传言说，在姑获鸟俱乐部里面，一直都在进行着不堪入目的聚众淫乱行为，当时一度引起了剧烈的社会舆论影响，甚至还造成了警方的介入，并且详细调查过。
只不过没什么结果。
按照胡学兵的说法，这些年里，姑获鸟俱乐部宴会期间的各种炮队和外围女卖淫依旧在暗地里如火如荼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