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了个人
总之，姑获鸟举办的宴会，本质上其实就是群魔乱舞。
为那些特殊会员们提供一个相互认识和交流的机会，要知道，人在什么时候关系是最铁的，肯定是赤诚相待的时候了。
至于宴会的具体内容，胡学兵大致向周毅提了一嘴，但是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再加上周毅也没有喜欢听这种事情的特殊癖好，所以就直接摆手让他不要往下说。
“说说你们见面的那次宴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既然四个受害者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都参与过那场宴会。
那也就证明，凶手作案动机，很可能就和那场宴会有关。
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宴会本身。
虽然这宴会确实是有些离谱，但是这宴会都办了十几年了，要真是冲着宴会来的，那估计早就动手了，哪会等到现在？
肯定是他们上次参加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连环杀人案的出现。
胡学兵开始回忆起来，看样子得想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就在这时，周毅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将名单当中，排在李阳前面的那十几个会员的名字写上，拿给胡学兵看。
“这些人，有没有参加上一次的宴会？”
胡学兵仔仔细细将每一个名字都看了以后，摇了摇头。
“他们好像是没有参加……因为会员的数量其实很多，所以宴会的场地是有好几个的，这十几个人应该是在一号场地里，我们是二号场地。”
“……”
周毅直接无语了。
这宴会，居然规模大到分场地办的？
不过也对，这名单上的特殊会员，保守估计得有个几百上千人，要开展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宴会，那估计得承包一整个会馆来举办。
但是这种宴会根本见不得人，要是真那么大张旗鼓，估计当天晚上就被警方给包圆了。
按照胡学兵的说法，宴会是在私人豪华别墅当中举办的，一栋别墅就是一个场馆，一个场馆大概有一百多人，一共十栋别墅。
饶是如此，也足以想象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大场面。
不过这样佐证了周毅的猜想，凶手的作案动机，一定与宴会那天，二号场馆发生的某件事情有关。
当然，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胡学兵慢慢想了。
胡学兵认真回想着，脸色越发苍白。
“你什么记忆力，这才过去多久？你就记不清了？”周毅怀疑他是在拖时间，眼神顿时不善。
胡学兵这才说出了实情。
“那天宴会上，我有些玩嗨了……然后……就溜了一点……那东西，你懂得，所以我后面精神状态确实不是很正常，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记不清了。”
周毅了然。
感情这家伙那天还吸上了，不过也正常，黄赌毒向来是不分家的。
那种场合，不奇怪。
“真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周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胡学兵猛地想到了什么。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
见他这副激动的样子，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
“说吧，发生什么了？”
周毅抱着手。
“具体的还是记不清，毕竟当时是真的……我只记得，本来大家玩的好好的，隐隐约约间，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了惊呼声。”胡学兵不太确定地说。
“惊呼声？”周毅心中一动。
“什么样的惊呼声？描述的具体一点。”
“但是好像说……有人昏迷了还是死了来着，总之非常骚乱。但是没过多久，金天地的工作人员就来和我们说，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让我们不要在意，该怎么就怎么。我也就没有在意，第二天等我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房间被打扫干净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胡学兵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看了周毅一眼，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其实也正常，你懂得，在那种环境下，玩嗨了之后……就很容易过火，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人命之类的。”
“说实话，当时宴会上那些女的，说白了不都是一些外围女吗？这些外围女大多数看起来很体面，要么是模特，要么是空姐，要么是一些名气不怎么高的小演员，但是实际上，这些人就和妓院的老鸨没有任何的区别。专门在聚会上充当我们的介绍人，给我们介绍那些需要机会的小姑娘，凡是参加宴会的，有一份明码标价的价目表，项目除了陪吃陪睡外，甚至还包括有些见不得人的活动。”
“估计是真的闹出人命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就那个房间清理的干干净净？”
胡学兵越说越确定。
周毅脸色可以说很难看了，这个宴会上，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而且看胡学兵的这语气，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
那可是一条人命！
他们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周毅，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恐怕直接冲上去给胡学兵暴揍一顿了。
现在他还需要从胡学兵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所以他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当时死掉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胡学兵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外围女这么多，都只是玩玩而已，谁知道叫什么名字啊。”
他这语气，听得周毅火气更盛了。
似乎是看出了周毅的愤怒，胡学兵连忙改口。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金天地肯定知道啊……人是他们花钱找来的，死了之后也是他们善后处理的，你去问他们，肯定是能问出来的，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连金天地都供出来了，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了。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去要名单的时候，金天地经理那副不情不愿又遮遮掩掩的样子，恐怕当时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不过，那个经理怕死人的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更多的东西，所以就干脆不说了。
“就这么空口白话的，金天地肯定不会认。”周毅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了他。
“你跟着我去，当我的证人，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不认账。”
听到要自己去当证人，胡学兵顿时慌了。
“周警官，周哥，你不能这样啊……那金天地背后的人我可真惹不起啊，我去当你的证人，那我不是相当于打他们的脸吗？而且这一捅，连带着其他的会员也被我捅出来了，要是我去当你的证人，那我以后想不想在大昌市混了？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他说着，甚至被吓得要哭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
认罪最多能也就做几年牢，出来之后他照样是一条好汉。
要是被金天地背后的人得罪死了，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好过了。
周毅见他这副被吓得魂都飞了的样子，反而好奇起来。
“这金天地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吓成这样？”
胡学兵再怎么说，也是西郊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再怎么说也是大昌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价数亿，比起金天地只高不低，怎么能被金天地背后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关于金天地背后的人，周毅也只是有所耳闻。
准确来说，其实也只是坊间的传闻。
说金天地背后是一个势力相当庞大的财团，而金天地之所以被扶持起来，只是充当白手套，干一些脏事，同时暗中收集大昌市各行各业人物的情报。
姑获鸟俱乐部，就是负责笼络人心和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