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震碎黑夜的枪击
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枪口火光闪动，足以刺破夜空的枪鸣声在这个房间中响起。
“该死！”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周毅全身，他眼中瞳孔猛地收缩，不过身为警察的职业反应，还是让他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躲开了。
子弹并没有打爆他的头，而是擦着他的头皮射进了身后的墙壁，在他额头留下一道血痕。
“非法持枪，而且你居然敢杀人！”
虽然逃过一劫，但此刻周毅心中又惊又怒。
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破了那么多年案子，他可谓是身经百战，没成想今天却差点折在这。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即使躲开了，那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只会是一具头被打爆的尸体。
周毅之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对方是敌是友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竟然就毫不犹豫开枪杀人的家伙，他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可能？你居然连子弹都能躲？”
预料中鲜血四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看见周毅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后，那人脸色倏地变了。
在他惊讶时，周毅看见了他的脸，并且认出了他——今天下午他曾见过这个人，鑫隆珠宝的值班经理周永元。
“你是……那家珠宝店里的人？”
周毅没想到这个盗取珠宝的人居然就是他们自己店里的人，嗤笑着说：
“这样一来，就合理，也难怪你会如此了解这栋楼的构造，可以把整个犯罪过程完成地如此顺畅。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看到周毅认出了自己，周永元脸部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
其实手枪不过是他从黑市里买来求个心安的，他并不打算真的开枪杀人。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杂物间已经有人来过，自己很可能已经暴露，并且当他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居然还躲藏在杂物间时，一下子就生出了杀死对方的念头，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呼喊：“杀了他！”
当他开枪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如果他之前只是盗窃罪的话，那现在可就是非法持枪和故意杀人两个重大罪名了。
“既然已经开枪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让你活着走出去，那我今后也别想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再次举起手枪对准了周毅。
第一次是猝不及防，第二次周毅怎么还会没有准备，像个靶子一样站着给他打呢？周永元拿枪的手刚一抬起，周毅直接将手中的尖刀掷出。他刚才说话时就一直在瞄准，此刻掷出后刀尖精准地刺入他手臂。
“啊啊啊！”
血花在空中四溅，周永元疼得大叫，手中的枪不慎滑落，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
周毅可不想他死，见到此状，连忙向窗口奔去，企图抓住他的手。可是周毅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冲到窗口时，周永元已经摔了下去。
“唉！又白忙活了！”周毅恨恨地咬了咬牙，非常不甘心地一拳砸在窗口。
就在这时，一阵呻吟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从他脚下传来。
他连忙伸出头向下望去，只见周永元居然没有摔下去，反而直接撞破下面一层的房间窗户玻璃，翻进了那个房间里。
“这家伙刚才翻个墙都磨蹭半天，怎么这会儿身手这么矫健了？伤了一只手还没摔死？”周毅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翻出窗户准备去追他。
刚才那一刀稳稳地插进了周永元手臂里，一时半会儿他根本没办法止血，所以他跑不了多远。周永元应该有财富中心大门或者后门的钥匙，不然他之前没办法进到楼道里。此刻周永元是在三楼，所以周毅必须赶在他离开大楼之前找到并制服他。
周毅稳稳地落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下方的窗户玻璃被外力撞坏，里面玻璃碎了一地，鲜血呈线条状向里面延伸。
“明明之前已经感应到机关被触发，为何他还没死，是被躲过了吗？”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之后，自称五藏的墨镜男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看着手中的一个木牌自言自语。
他手中的那块木牌由槐木制成，木牌边缘刻着诡异的浮雕，在中间留出一个空白区域。
在那个空白区域当中，镶嵌着一块小小的电子显示屏。
在电子屏上，有一个红点在浮动着，并且此刻正在不断移动。
“明明气数已尽，我又布下了绝杀陷阱，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没死，是他当真命不该绝？”五藏眼神凝重，手心一翻将那块木牌收起。
“还是说……有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与他的命运发生了纠缠，将他的命运改变，让原本必死的局面多出来了一条生门？”五藏似是在向着面前的虚空说话，又像是在问自己。
“无妨，既然我已经来到此地，便不会允许意外的发生。本想让一切水到渠成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得亲自动手。”
冷冷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五藏的步伐开始加快，在他的周围似乎开始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将他的身形遮掩，一转眼他竟然就已经站在几米之外了。
阴沉沉天幕之下，雨越下越大，丝毫不停歇的电闪雷鸣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配合着着略显寂寥的环境，无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五藏走出地下停车场，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入雨中。
他走到财富中心的大门处站定，双手负于身后，然后抬头看着面前完全被黑暗笼罩的大楼。
“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将那必死的局面改变，并且还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五藏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
“砰！”
就在这时，清脆的枪声响起，在夜空中回荡。
枪声似乎是从杂物间的方向传来，五藏先是愣了几秒，然后露出了冷笑。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啊，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他说着，抬起头来看了看依旧下着大雨的夜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场雨，估计得下很久了。”
五藏扭过头向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明明空气里什么都没有，但那积满雨水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脚印，向着五藏一步一步走去。脚印在五藏的身旁停止，紧接着雨幕当中，忽然出现一个身穿着黑袍的高大身影，对着他缓缓鞠躬。
“不管出现在楼里面的不速之客是谁，杀了他们，记得留周永元一个全尸。”
五藏的声音阴冷得不带任何感情，那个巨大的身影似是点了点头，然后向着财富中心走去。
另一边，用对讲机叫完人的孙梁正坐在车里，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虽然他被周毅惹得心中满是怒火，但既然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是对方的对手，他自然不可能再傻愣愣地冲上去找揍，再说外面还下着大雨，躲在车里等弟兄们来再去找场子才是硬道理。
就在他感觉百无聊赖，嘴里哼着某首歌词下流不堪的民间山歌时，手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
他拿起对讲机放在耳边，不耐烦地问。
“孙哥，联系到刀疤哥了。”对讲机里传来对面谄媚的声音，“刀疤哥说他马上就带着兄弟们赶来，他还让我冒昧地问孙哥你一句——这件事需要向李总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