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由偶然串成的线
“我只是去看了一眼，发现只是盗窃案之后就回去了。但是咱们不妨设想一下，对周永元知根知底的孙梁去到那里以后很轻松地变可以猜出盗窃珠宝的就是周永元。周永元只欠孙梁一百多万，但周永元所盗取珠宝的价值至少是一百万的几倍，而且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所以只要他干掉周永元，拿到那些珠宝，那些钱就是他一个人的，他完全不用上交，而且警方也不可能查到他的头上！”
周毅很巧妙地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和神情，让自己的话多了几分真实性。
“你有想过吗？为什么孙梁的手下都在两公里外的地方，可偏偏他自己会驾驶着出租车去财富中心，并且带着一把刀呢？”
其实并没有证据证明孙梁当时就在财富中心，那把粘有三个人指纹的刀就是孙梁的，但是在周毅的引导下，李洪如下意识地就接受了这种说辞。
“原因就是孙梁想杀人夺财！他以某种理由在财富中心约见周永元，周永元猜到自己有危险所以就把珠宝全部放在了家，带了防身的枪过去。”周毅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
他看了看李洪如，见对方脸上并没有异样，对他的话已经信了几分后，他清了清喉咙，然后继续说：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财富中心，有为什么会被枪打伤呢？很简单，下午盗窃案发生后我曾到过现场，但是当时围观的人太多所以我就回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屋子外面的卷帘门没有关好，当天晚上又狂风暴雨，所以门就被弄开了。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声音，害怕雨水将屋子里面的家具打湿，所以我只能起床去把门重新管好。”
“卷帘门的锁被风吹坏了，我只能床上衣服去修，但是我修门的时候发现那辆跟踪我的出租车依旧停在路口。车里的孙梁应该是准备监视我一整夜的，但是他突然打了个电话后就发动了车准备走，因为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于是我准备反跟踪他，一路跟踪他来到了财富中心。”
这些内容可以说都是周毅瞎编的了，可偏偏这些内容明明是假的，却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些话是假的，这就是周毅的高明之处，轻松几句话就把自己和孙梁的角色互换了。
“孙梁约周永元在珠宝店对面的杂物间见面，而我则一直潜伏在隔壁的厕所静观其变。孙梁本来以为搞定周永元只是手到擒来，但没想到周永元居然带枪了，孙梁用刀刺伤了周永元，周永元情急之下开枪，他的第一枪打在了玻璃上。我听到了枪声以后担心会出人命，于是也过去了，房间里没开灯，黑暗中周永元再次开枪打伤了我，我在窗口制服了他，并控制住他的手腕让他松开了拿枪的手，只是后面孙梁企图袭击我，我注意力一被打散，周永元就从窗口逃离。”
周毅越说越带劲，死的都快给他说成活的了。
“我在杂物间制服了周永元以后就去超市了追周永元，但没想到孙梁居然打电话叫了人来，所以后来我们又在三楼超市进行了混战，最后周永元逃离死在路上，孙梁他们群殴我时你及时赶来，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听完周毅的话后，李洪如直接沉默了。
周毅说的话完全说得通，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周毅和孙梁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周毅曾经是一个优秀的警察，这种嫉恶如仇的事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只是李洪如还是感觉这里面有哪里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其实是由一个个偶然组成，你只是误入，孙梁并不是无辜的？”李洪如沉声问，“这是一次因财而起的互相残杀？”
“很显而易见的答案，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昨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周永元这个人。”虽然周毅感觉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孙梁，但转念一想孙梁也本不是好人，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的命，让警方去好好查一下他也好。
“说起来……周永元是怎么死的？”周毅冷不丁问道。
“车祸。”李洪如的思绪完全被周毅带走了，随口回答。
“那不就完了，周永元的死根本就不是人为，只是一个偶然，枪击案和盗窃案都是他干的，所谓的凶手案也只是一个意外的车祸罢了。”周毅满不在乎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偶然的，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有阴谋，现在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吧？”
“没那么简单的……”李洪如毕竟是老江湖，没那么好骗，即使周毅已经编得滴水不漏还是不肯轻易相信。
“你不是把孙梁那一伙儿也一起抓了吗？怎么就审我一个？”周毅好奇地问。
“放了。”李洪如揉着眉头说。
“放了？”周毅有些难以置信，“问都不问就放了？”
“孙梁是李志文的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没办法留他们的，而且他们还有不正常证明。除非你指认他，我才可以用寻衅滋事和故意伤人的罪名抓他。”李洪如有些为难地说。
“周永元已经死了，没有证据我也指认不了他，毕竟不可能仅凭着我的一言之词就定他的罪，当天晚上没有监控他只要不承认我们是没办法的。”周毅毕竟当过警察，知道办案的流程，也正是知道现在的证据不足以给任何人定罪，所以他才敢如此编制谎言，为的就是把警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孙梁团伙上，让他们与警方自己有间隙。
“既然珠宝已经找回来了，枪击案也是周永元弄出来的，那案子已经很明了了，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呢？就这么结案，放我回去，然后我继续经营我的书店，你破案获得仕途在升，咱俩互不相欠，如何？”
五藏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干坏事，这可是周毅的心结，所以周毅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和李洪如耗时间。
“孙梁我会把他列为嫌疑人，重新传唤他来审讯，但是这个案子还没有解决，在水落石出之前你还不能走。”李洪如思考了半天，吐出一口气后合上了笔记本，站起身说：“我会让人带你去休息室里休息，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坏人，可很抱歉现在我知道不能放你走。”
“案子已经结束了，犯人周永元已经死了，他是车祸死的，不是人杀的！案子已经那么清晰了，为什么你还不肯结案？你到底还要查什么？”周毅冲着他大喊。
周永元一定是死在了五藏的手里，只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办法将其伪装成了车祸。
案子能够就这么了结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李洪如还是不肯放弃，继续查下去，难保不会查出五藏的存在，到时候就麻烦了。
李洪如听到周毅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门口将整个审讯室所有的监控设备和录音设备关闭，让整个审讯室变成一个彻底封闭的房间。
李洪如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怎么做是为什么。
“你听着，这个案子绝对不会有这么简单！”李洪如压低了声音说。
“就是这么简单，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周毅丝毫不让地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周永元的尸体会失踪了！”李洪如眼睛突然变红，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