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纱女尸
这个鬼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爷爷说,阴气重的地方少待,原来真是有道理的,我最近几晚都是噩梦缠身。
我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那个,你们是要做尸体美容吗?”
“对啊!我这妹子命苦,还没家人呢就出了意外撒手人寰,如今要下葬了,我这哥哥想着,要妹子美美地穿着新娘服下葬,所以,得找个人化个妆啊。”站在一边的瘦弱男人接话道。
“我能给她化,我就是入殓师。”此刻,应该没人比我更大义凛然了吧。
“真的吗?”两个男人同时激动地看着我,“要是你能化好,我们就给10万块钱!”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世界真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
“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跟看门的大爷说了吗?”我怕大爷告我黑状,想要确认这事儿没人知道。
“那大爷是个疯子,再说了,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睡觉呢,花杆也是抬起来的,我们就直接开进来了。”瘦弱的男人说。
“疯子?”我嗔怪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疯子?”
“哎呀,别废话了,小兄弟,赶紧的吧,给我妹子化妆,我们这卡着时辰下葬呢!”强壮的男人催促着我。
“成成成,别着急,我动作很快的。你们把人抬进来吧。”
随着他们把棺木从车中卸下,然后我找来推车,两人将女人从棺木抬出,预备放在推车上。
这时我才看见,这女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还是古时候的那种凤冠霞帔!!
“这……这几个意思???”我被吓了一大跳,即使女人被蒙着脸,我也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阵阵阴气!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直升后脊梁。
“小兄弟,都说了,我们是卡着时辰来上妆,这化好妆就得下葬了,你看,故人沐浴这个环节都帮你省了,这不好吗?”男人靠近了一些,塞给我一个信封,虽然没有打开,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让信封鼓鼓囊囊,就快爆出来了。
“这是两万的定金,化好之后再给你补上剩下的八万,拜托了,小兄弟!”
我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让他们把女人放到铁床上,然后戴上手套,按照流程化起妆来。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可就在我给她涂上口红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下唇的一抹红色刚抹匀,她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缓缓地从铁床上坐起来,两只眼睛里空得像黑洞,却还在盯着我看!两条蛆虫像眼泪一样,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这一幕把我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钟义!”她那半红半白的嘴唇在叫我的名字。
我仿佛清醒了许多,抬表看了看,才早上十点钟,没到午时,更不是子时,为什么她又活过来了?!
我心里暗呼“卧槽”!
我肯定是和入殓师这份工作相克!否则为什么没有一次能正常完成工作!
“钟义!”她又叫了我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被吓了这么几遭,我好像胆子大了一些,不腿软也不喊娘了。
“钟义,娶我吧,我能解你的困境。”女尸不带表情地说出这些话,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开始故意挑衅她,“我才19岁,拿什么娶你?”
女尸忽然睁开了眼睛,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正常人的瞳孔,这么一看,她可不是什么骇人的女鬼,而是个活生生的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
我忽然想起了来这儿第一天撞见的那只女鬼,我还趴在她脖颈上吻来吻去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呕!”
不料这表情惹怒了女尸,“你是在挑衅我?!”
她的眼睛虽然没再变化,但身体却慢慢升在半空中,她身上强大的阴气似乎正在凝结,因为我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她难道要对我下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耍阴招??
“喂喂喂!你冷静点!”我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女尸邪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没事,把你的命交给我,你自然而然就好了。”
“我的命?”我莫名其妙,“你怎么一上来就要我的命啊?”
我本来还想着与她周旋周旋,谁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我只能张大嘴巴,拼命地呼吸。
这一张嘴,她竟然变成一股浓烟,被我深深地吸进体内。
然后,我晕死了过去。
“钟义,钟义!”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卢经理和韦春生坐在我床边,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我躺在宿舍里。
“可算醒了!”韦春生松了口气。“你小子,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我咳嗽了两声,没搭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卢经理那儿可是有监控的。”韦春生瞪了我一眼,一旁的卢经理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压迫感。
“我刚又做什么了?!”我拍了拍脑袋坐起来。
“你说你做了什么?!”卢经理忽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色痞!!!”
“你骂谁呢?!”我气得站起来,准备和她开骂,韦春生拉过我,不许我上前。
“你别拉着我!”我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今儿就把话说清楚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卢经理冷笑,“你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呢?死尸也碰,这世上没你不碰的东西吧?屎你吃吗??”
“他妈的,你个贱女人!!”我彻底被激怒,撇开韦春生抄过来的双手,上前就要掐住卢经理的脖子。
“啊!!!!”我体内像是有一股力量,似乎就要冲破我的身体,出来了!!!!
卢经理不慌不忙,只轻轻一闪躲,就躲过了我伸过来的双手。
“就凭你?你那下半身思考的熊样儿,还想来对付我??”卢经理继续用言语激怒我。
“闭嘴!!!”我的嗓音突然发生了异变,好像多了一个声部,而那个声部,正好是个女的!!
“这是怎么回事?”韦春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卢冬芝,这是……”
我第一次听到韦春生叫了卢经理的名字,原来她叫卢冬芝。
冬芝……冬芝……
春生……春生……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小时候,我常挨着爷爷睡觉。而爷爷总喜欢给我说一些鬼故事,他是为了吓我,让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然后他就在被子外头咯咯地笑。
他的故事里有阎王、判官,有男鬼女鬼恶鬼,可是这春生和冬芝是谁来着?
我想了半天,只觉得脑瓜疼!
“你们到底是谁?”那些模糊的记忆最终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而我也因为沉浸在回忆中,嚣张的气焰灭了一半。
卢冬芝掏出手机,将一段画面放给我看,“看看你那猥琐的样子!奸尸啊!你是在奸尸啊!!!恶不恶心!”
我看着她手机里的画面,那是我在跟第一具白衣女尸单独待在化妆室内,画面里,我正在深情地亲吻着她的脖颈。
我的气焰彻底灭下去了。可没想到,卢冬芝反而更生气了!
“怎么了?孬种了?!敢做不敢看了?!要不是有监控,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呢!!!”
她又播放了另一段画面,画面里,我正在和穿婚纱的女尸你侬我侬,亲密地暧昧着。
我大惊失色,刚才要喷发而出的那股力量彻底被封禁了,我灰溜溜地坐回床上,双手抱头,反复揉搓着头发,不知所措。
“还没完呢!怎么就不说话了?”卢冬芝过来扯了扯我的衣服,“快给我解释清楚啊!!说话!!”
她的愤怒没用,并没有激起我反抗的欲望,反而让我更加沉默。
卢冬芝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毁了!这他妈算是毁了!”
她的脏话倒让我来了兴致,“什么毁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卢冬芝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给这个新娘子化妆?为什么???”
我一愣,然后忽然想起韦春生交代过我的,“红白对冲不接手。”
红不就是喜事,白不就是丧事吗??
我怎么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就是因为那10万块钱实在太诱人了。
我还想着“卷款潜逃”,看来没法“安全撤离”了,搞不好,还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确切地说,是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都白费了!!”卢冬芝用手无助额头,像是赌桌上输了大钱的赌徒。
我听不明白,他们自从招我进殡仪馆,就从来没说过什么计划,难道是背着我,有什么阴谋??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计划?”我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反问卢冬芝。